王琳洗澡洗頭需要洗面奶,護發素,沐浴露,洗發精,搓澡巾之類的東西,全放在一個塑料小盆子里,用的時候端著去衛生間,用完再端回來放在矮柜上面。
那些洗浴用品混在一起,東倒西歪的放著,她平時端著盆子的時候,并沒有去在意重量,所以今天也是一樣的。
天知道,她發現滿瓶的洗發精不是自己買的那瓶時,內心是怎樣一副景象。
放在矮柜上的盆子被動過了,在她不知情的時候。
世上沒有鬼,一定是人為的。
王琳想不通,那個人怎么知道她用的是哪個牌子的洗發精,又是怎么把洗發精放進床底下那個盆子里的,為什么要那么做。
原來的空瓶子呢?被那個人帶走了。
目的是什么。。。。。。
王琳的眼皮顫顫,那個人是在暗戀她嗎?
不怪她,在這時候,她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即便是真的,王琳一想到背后有雙眼睛,在偷偷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她還是會感到渾身發毛。
這不就是變態嗎?
王琳想到什么,她的臉色變的難看,立刻就在房間四處翻找起來。
床墊子底下用超市購物袋包起來了一千塊錢,是她打算趕在樓下女裝甩貨時,去置辦衣服的錢。
錢還在,沒丟。
簡易衣柜的最里側,那件米色外套口袋里,揣著兩千塊錢,這是她給自己留出來的應急錢。萬一臨時遇到什么狀況,可以直接拿出來使用,畢竟醫院這些地方在掛號和交錢的時候,只能交付現金。
隔壁的膠合板冷不丁被人敲了兩下,曲宗超的聲音響起:“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在干什么呢?”
王琳嚇了一大跳,她啊了一聲,沖著隔壁大叫:“你干什么啊?”
曲宗超的聲音隔著膠合板都能聽出來帶著濃濃的無辜:“我聽著你翻箱倒柜的,就問一聲,你喊什么?”
王琳包著頭發的毛巾不知何時松了,濕發散下來一縷,凌亂地搭在她的肩頭,連那處的衣服都濕了一塊。
她渾然不覺,心里亂糟糟的。
要不要借機問一下曲宗超?念頭剛一起來,就被她給按了下去,是誰也不可能是曲宗超,他不偷摸把她的東西給扔了就不錯了,還給她買新的洗發精?
王琳深呼吸,往小立柜那里看去,睡衣睡褲蓋住了瓶瓶罐罐。
“沒事,找個東西。”
王琳語氣不好,曲宗超那頭也沒再出聲說話。
王琳隨手把衣柜拉鏈拽上,頂著一腦袋濕頭發坐到床上,拽著毛巾開始擦拭。
擦干頭發,她拿過手機刷了幾下,卡的要死,她氣的把手機往床頭一扔,又去晾毛巾。
折騰完,王琳又去抓手機,垂頭搜網頁,她也不知道輸入什么關鍵詞,小偷,暗戀,偷窺,想到什么就輸入什么,每個關鍵詞都搜出來一大堆的頁面。
斜對面的屋子里,宋銘躺在床上構思了一會兒系列圖的框架,不知不覺睡著了。
凌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宋銘被一聲壓抑的驚呼吵醒。
王琳昨晚刷了半宿的手機,累的睜不開眼睛,等到迷迷糊糊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時,突然就聽到了吱呀聲,門開了,有人走進來,不說話,就在房里走動,在看著什么。
王琳驚醒,一身冷汗,她發現自己是在做夢,卻還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聲音很慌。
好在她很快回過神來,捂住了嘴。
王琳抹了抹臉,一手的汗水,她把汗濕的頭發撥到后面,靠在床頭喘息,應該是做了個噩夢吧。
宋銘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外面又重新安靜下來,之前沒聽到什么其他聲音,估計是王琳做夢了。
宋銘翻了個身,重新進入夢鄉。
回籠覺一直睡到鬧表響起,身體很沉,并沒有酣睡一夜之后的輕快。
宋銘去衛生間洗漱,看到王琳正在那洗臉。
女人和男人總是有很大的區別,宋銘洗臉向來都是一塊舒膚佳打出沫在臉上揉兩把搞定,王琳卻是擠出一坨洗面奶,在臉上有規律的畫著圈揉蹭。
王琳在水池那里洗把臉,又想起傍晚的那件事,她的洗浴用品都是固定的牌子,包括洗發精,如果有誰多看兩眼,不難知道這一點。
不管那個人是誰,肯定就在這里。
宋銘等王琳洗漱離開,自己才過去刷牙。
王琳拎著洗漱用的小盆離開,她仰起頭,看看客廳上面的幾個角落,沒發現什么東西。
客廳只有一個地方堆著一個大的垃圾袋,還有幾個紙盒子,旁邊就是冰箱,其他地方是空著的。
王琳心里一動,回頭看了眼正低頭認真刷牙的宋銘,然后走到冰箱旁,用身體遮擋著翻了翻垃圾袋,一無所獲以后又轉身回去洗手。
宋銘往后退了兩步,雖然有點詫異她怎么剛洗漱完,又返回來洗手,但是宋銘沒出聲詢問,而是主動讓開地方。
王琳感激的一笑,心里對宋銘越發有好感,覺得他有禮貌還知道謙讓。
王琳洗干凈手,重新端著小盆回房間,她的視線在幾個房門那里掃動,停在她的隔壁,白天其他人都要去工作,也就只有那個女人在家。
而且晚班的時候,她一般都要呆到中午才離開,出租屋的幾個人,她屬于呆的時間比較長的。
但是她早起蹲個廁所的時間是不會鎖門的,有時候在廁所里想事情,會待很久。
要是有誰趁機進出房間,都會很容易。
現在雖然已經入秋了,但是她依然每天都會洗澡。
王琳清楚的記得,前天她洗頭發還很費勁兒,拿著洗發精的瓶子在窗臺上磕了好一會兒才磕出來點洗發精,也就是說,那個人是昨天偷偷進房間的。
昨天不是周末,所有人都在家,連平時早出晚歸的曲宗超都按時上下班,他們每個人都有可能。
王琳憑著女人的直覺,還是覺得那個人是在暗戀自己。
能干出偷窺的事,說明對方的心理不正常。
但是對方在知道她沒有洗發精以后,偷偷給她買了一瓶,沒有對她做出什么事。
這不是對她有意思,還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