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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喧雜吵鬧聲中,陸文醒來,同時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昏昏沉沉的無力感,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正當陸文準備睜開眼睛,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如唱戲般荒腔走板的腔調,無疑,正是劉管事。聽起聲音來,似乎距離的還挺近的,于是下意識的,陸文沒有睜開眼睛,繼續選擇裝睡。
同時,一股子中草藥的苦澀味道直沖陸文的鼻腔,聞著這中藥的味道,陸文已經大概猜到了自己目前身在何處。
這里應該是陸家外宅的醫坊。
看來自己在沉睡之后,被送到了陸家醫坊之中。
“袁老,怎么樣了?”劉管事用那他唱戲般的古板腔調說道,因為他那迥異的腔調,令人聽不出他言語中的情緒。
不過陸文每次聽到這劉管事的腔調,總是莫名的想笑。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目前還在昏迷,看不出來有什么外傷。先讓他在老夫這里再多住幾天,容我觀察觀察。”
聽到這聲音,陸文腦海之中立刻浮現出一個灰袍大袖,慈眉善目的老人形象。
如果不出陸文所料,這個蒼老的聲音應該是西北外宅藥坊的醫師,人皆稱袁老,年紀起碼有五十歲往上了,一頭發絲早已花白。平日里西北外宅上千戶人家若是有傷寒病癥都來這里找袁老治療,故而袁老在西北外宅之中也是德高望重。
“好好,如此甚好。袁老這是二十枚雞蛋,十枚您留著補補身子,剩下十枚,等那娃兒醒了,勞煩您給那娃兒放進餐食里。這孩子父母走得早,自己孤苦一人不容易,還請您多照顧著些。”
“劉管事還請放心。”
聞言,陸文升起幾分暖意。
“我還需要去上報今日的事宜,就先不叨擾袁老了,告辭。”
“劉管事慢走。”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走遠,而另一道緩慢的腳步聲也漸漸的走遠。
至此,陸文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透過窗戶看到外面已經漸漸昏暗的天色,陸文知道自己恐怕是已經睡了一整天了。
得知了自己沉睡的大概時間,陸文便觀察起來周圍的環境。
入目是一個由磚石搭建的寬敞明亮的屋子,很大,比陸文的那間三室的瓦房要大得多,在這屋子之中整齊有序的擺著十數張木床,其中大多數都是空的,但是有三張床正躺著人,陸文仔細看去,發現都是‘熟人’,正是昨日在獸莊之中,被貉貘撞碎的竹屋碎片擊中的三名侍衛,此時三人身上都有被白布包裹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仔細看胸口還在起伏,正在休息。
不過陸文并沒有看到陸開山的身影,而聯想到陸開山那嚴重的傷勢,陸文心頭蒙上一層陰霾,被貉貘一爪連胸前的白骨都露了出來,那么嚴重的傷勢在這醫療手段匱乏的這個世界,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念及如此,陸文不禁嘆息,旋即將發散的思維收拾起來,轉頭思考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古怪事情。
昨天一整天的事情在如今陸文看來,處處都透漏著古怪。
但是最古怪的事情,莫過于昨天晚上進入的那個灰色空間。作為現代人的陸文,心理承受能力算是比較強大的,但饒是如此,對于昨晚的灰色空間依舊是有些摸不清頭腦。
不過所幸陸文對那個灰色空間不是完全一無所知,根據陸文已經有的推測,自己能夠進入灰色空間恐怕媒介就是那顆黑色的石珠,因為那個時間點陸文身邊唯一陌生的東西就是那顆石珠,而自己也沒有作出什么和往常不同的行為。
雖然目下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只要陸文回去找時間試一試就能夠確定了。
隨后就是陸文算出了灰色空間的時間流速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基本上是大概一致的。
但是這幾點了解更加深了陸文心中的困惑。
陸文有心細想,但是從他清醒時就覺得精神昏昏沉沉的,而且饑渴和饑餓兩種感覺也一同侵襲而來,導致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思緒去思考。
不過最起碼對于未來的應該如何前進,陸文在腦海之中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規劃。
最重要的還是要解開那個灰色空間的謎團,在這個陸文已經看不清的神秘莫測的世界,這個分不清是好是壞的灰色空間,讓陸文如鯁在喉,所以需要盡快搞清楚,就算搞不清楚,也要探索其對自己有沒有什么危害。
其次,便是通過各種渠道去了解關于‘武道’的信息,找到變強的道路。
陸文確定了未來的大體規劃,至于詳細的細節,他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去仔細規劃了。
就在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在陸文的注視之中,只見一道活潑的身影徑直跑進了這處大病房之中。
當陸文與這道身影大眼瞪小眼時,只見這道身影,臉上迸發出喜悅的神色,旋即大喊了一聲:“陸文哥!你醒了!”
這聲音極大,在這大病房之中的其他三名侍衛都被吵醒,掉頭過來怒視著大聲喧嘩的人。
陸文的臉上則浮現出一絲尷尬,因為這大聲喧嘩的少年正是何甲。
半柱香后,白發蒼蒼但是身形依舊挺拔的袁老和身旁顯得有些拘謹的何甲站在陸文床前。
“感覺怎么樣了?”袁老撫摸著下頜的長髯,慈祥的說道。
“餓了......”
陸文如實說道。
......
......
一刻鐘后,陸文端著一碗加了雞蛋的清水白面面條正吸溜著,在面條上還漂浮著兩根腌竹筍下飯。
“慢些吃,慢些吃。”袁老笑呵呵的說道。
一旁的何甲則看著陸文狼吞虎咽,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說道:“陸文哥,你都昏迷了兩天一夜了。我都快擔心死你了。”
聞言,陸文狼吞虎咽的動作一滯,心中大駭,瞥了一眼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原來自己不是昏迷了一天,而是昏迷了兩天一夜,難怪醒來之后的饑餓感這么強烈。
不過幾十息的時間,一碗熱乎的湯面就被陸文吸溜完了,連面湯都沒剩下,擦了擦嘴中,陸文抱著空蕩蕩的碗,臉上露出了一個頗為不好意思的笑容:“還有沒?”
一炷香后,陸文將一只空碗放下,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同時陸文也覺得身上的疲憊感也被這兩碗熱湯面掃除了大半。
“胃口不錯,看起來已無大礙了。現在有什么感覺嗎?”袁老笑呵呵的說道。
“感覺身上沒有力氣,特別疲憊。”陸文如實說道。
“有可能是受到貉貘的驚嚇,急火攻心之下才昏迷過去,現在剛剛蘇醒,出現疲憊無力的癥狀倒也正常,再從老夫這里觀察兩天吧。我去給你開一副安心定神的藥。”袁老點點頭。
陸文點了點頭,雖然覺得自己的昏迷應該是和灰色空間關聯極大,不過顯然這種秘密不足為外人道也。現在袁老給陸文圓了個說辭,陸文自然是樂意至極。
“多謝袁老。”陸文掙扎著坐起身子,朝著袁老合手作揖。
“救死扶傷,醫者天職。”袁老笑著說道,然后負手離開。
“哎!袁老,小子還有一事想問。”陸文突然開口。袁老負手回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陸文,說道:“什么事?”
“陸開山什長現在怎么樣了?”陸文問道。
沉默......
這一問就連一旁的侍衛也紛紛轉過頭來。
袁老盯著陸文看了幾息,隨后嘆了口氣,說道:“傷勢太重,已經轉到內宅去救治了。”
說罷,袁老負手離開。
陸文則朝著袁老背影拱手作揖。
目送袁老離開,陸文收回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何甲。
而何甲對著陸文露出了一臉憨笑,說道:“陸文哥,這幾天我可想你了。”
陸文同何甲聊了幾句,因為明日還要出工,趁著天還沒有全黑,何甲就先回去了。
陸文則同這個‘病房’里面其他三名受傷的侍衛聊了起來。平日同這些侍衛們聊天最多就是寒暄幾句,混個臉熟,而這次在陸文有意的指導下,話題朝著陸文希望的方向走去。
“三位大哥,那個青年怎么哪里厲害啊,竟然能把發狂的貉貘都打服了。”陸文一臉驚嘆的問道。
前日陸文的表現他們都看在眼里,也算是臨危不懼的少年,而且還救了他們的什長陸開山,加上平日就混了個臉熟,所以此時三人也就沒有了多少避諱,七嘴八舌的給陸文科普起來。
“那個青年可不得了!恐怕已經是先天高手了!”一個侍衛壓低嗓門,一臉神秘的給陸文說道。
“先天高手!那是什么?”此時陸文確信了自己之前的推測。不過臉上還是裝作平生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似的,露出既無知又好奇的神色。
這副表情讓這名侍衛頗為受用,而其他侍衛也不敢示弱。
“先天是后天之上的一層修為境界。傳說中踏入先天境界者,都能日行千里,飛檐走壁,力氣更是大到沒邊。像那天看到的那個青年,想來就是先天境界了,這成年的貉貘已經能夠比肩后天三品的高手,但是在那個青年手下卻毫無還手之力。先天境界在江湖上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占山為王、開宗立派都不是問題了。”另外一名侍衛接過話茬,侃侃而談,令陸文耳目一新,同時也不由得心生向往。
以往陸文也只是知道有武功這么一回事,但是具體的細節卻不明白,而此時在三名侍衛的口中,陸文逐漸了解到了這個世界關于武道修煉的細節。
“那怎么樣才能夠達到先天境界?”陸文半分真心半分試探的詢問道。
“先天?我們這種普通人就別想了,那都是天資卓越之人才能夠有望窺探一二的境界。尋常武夫窮極一生能夠跨入后天前三品,也能成為江湖上一個二流高手,闖蕩江湖已經是足夠了。”一個侍衛諷刺著笑道。
“那三位大哥,現在是什么境界?”陸文好奇的問道。
“我們三人都是后天九品,像什長已經是后天七品了,若是對付普通的貉貘已經足夠了,可是那天發狂的貉貘是莊子里最強的貉貘,實力比肩三品強者,除了百夫長無人能夠單獨制服。若是那名青年早些來就好了,或許什長就不用遭受如此重傷了。”說道陸開山,三名侍衛的情緒都有些低落起來。
見狀,陸文也不在開口插話,能夠得到這些消息已經足夠了。不出意外,接下來陸文還要從這里待幾天,到時候有充足的時間與這三名侍衛混熟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用急于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