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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房家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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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商量了一會,決定雙管齊下,一方面通過給俠味堂加派人手、更換簽籌的樣式避免有人混水摸魚,另一方面讓長孫沖跟房家的人接觸,商量墨香造紙坊的收購工作。

  陸庭沒等來買下墨香造紙工坊的想法變成事實,也沒有等來小俏婢勸說鄭成的音訊,倒是先是聽到大唐和突厥達成和平協議,然后是程咬金、李玄道、高士廉等先后調離長安的消息。

  也有好消息,候君集和尉遲敬德依然可以留在長安城,長孫沖說這是李二和太子多次磋商的結果。

  在李淵拉偏架下,太子府在競爭中占了絕對優勢,越來越多大臣投靠太子,李二的心腹調的調、貶的貶,此消彼長之下,李建成的太子之位越發穩固。

  太子鋒芒太露,李二只能避其鋒芒,變得低調起來。

  陸庭現在職位低、能力也有限,把俠酒往秦王府一交,低頭就做自己的事。

  有些事逃不了,李二每次送人,都選擇在良石山營地,酒足飯飽后告別,每次陸庭都送上幾壇好酒作送別禮,意外受到歡迎。

  李二的雄圖霸業受到挫折,而陸庭的事業頗有喜色。

  俠味堂在長安形成了品牌效應,買賣越來越紅火,除了籠仔飯,還開始賣酒水、點心,收入穩步提升,每間店扣除燈油火蠟,每日純利潤大約在二十貫到五十貫之間,看起來不多,不過好在細水長流,積少成多。

  六間俠味堂一個月利潤加起來,少說也有五六千貫之多,這還是陸庭沒有提升、開設充值讓利的結果。

  看到買賣這么好,張橫和長孫沖多次提漲價,陸庭考慮再三,最后還是拒絕了。

  現在利潤不錯了,漲價只會別人趁機而入。

  看到俠味堂買賣這么好,很快出現跟風的,好在味道沒俠味堂的好,口碑沒有做出來,沒有俠味堂這般紅火。

  酒坊的規模不斷在擴大,現在一天能提純五百斗酒,在設備簡陋的唐代,這效率不錯了,不過陸庭一直扣著不賣,包括萬花院,準備在俠味堂推出后,再商量供貨的事。

  運水車的規模已經達到一百輛,張橫開始嘗試著收費,每桶水收二文錢,經過前段時間的培養,在張橫和運水隊員的努力下,收獲近二千份訂單,這些都是長期訂的,要是運水車的水還沒送完,也可以當場零售。

  區區二文錢,連一只胡餅都買不到,很多人都愿意花點錢,用有點甜的良石泉來煮茶、做飯、熬湯。

  說出去也有面子啊。

  不知不覺到了三月十五,陸庭和張橫站在良石山上一塊石頭上,居高臨下看著下面一塊塊種上果樹的荒地,二人眼里露出滿意的神色。

  一棵棵發著新芽的果樹井然有序地種在一畦畦荒地上,看起來就像一個漂亮的果園。

  張橫看看從山腳種到山上的果樹,再看看那些整齊的房舍、工棚,有些感嘆地說:“這才多久啊,都變了一個模樣。”

  以前這里是荒山野嶺,要什么沒什么,三個月不到,這里變得欣欣向榮起來。

  就像原來一片死氣沉沉的無衣堂,現在也變得有了笑聲和活力。

  “是啊,再過二年,瓜果飄香,那時更好看。”陸庭一臉滿足地說。

  一座荒山在自己的經營下,變得有價值起來,那種滿足感很美好。

  看了一會,陸庭指著南邊那片山地說:“那塊地不錯,要是能把它買下,就可以修一條引水的水渠,把這么一大片荒地都盤活,張老大,你看怎么樣?”

  “好是好,不過很難實現。”

  “哦,為什么,地價要得高?”

  張橫搖搖頭說:“陸兄弟,不用想了,那是太子的地,不是用錢就能買到。”

  李二原來想在這里弄一個田莊安置無衣堂那些老兄弟,太子知道了,生怕田莊變成李二的秘密營地,硬是把四周的地買了,無衣堂最后才在新昌坊落腳。

  “哦,原來是這樣。”陸庭點點頭,也不再發問。

  嘴里應著,心里卻有點不然為然,現在是不用想,再過多一年,李二終于忍不住武力上位時,什么都可以期待。

  當然,也就是在心里嘀咕,這種事也不敢說出來。

  “老大,老大,原來你在這里,讓我一頓好找。”長孫沖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大聲地喊著。

  陸庭跳下大石:“找我?有什么事?”

  長孫沖有些無奈地說:“老大,還能有什么事,就是房家那間墨香造紙坊那點破事,房遺愛那家伙要找老大談。”

  只是一個破造紙工坊,長孫沖以為這個任務很簡單,沒想到房家的人一會一個主意,一會要高價,一會又想入股俠味堂,一會又不想賣了,不斷追問長孫河要造紙工坊干什么用,意思是想用工坊跟長孫沖合作。

  以長沖孫的小暴脾氣,這么麻煩就放棄了,可陸庭不同意,說自己人不要內斗,利益方面要處理好。

  俠味堂剛開始時,房玄齡還在秦王府當書記,給予了不少便利和支持,要是不收下房家那個工坊,俠味堂的工坊建立后,原來就經營不善的墨香工坊肯定更加困難。

  長孫沖只能硬著頭皮磨,看到房家的人還是一副持貨待沽的樣子,沒辦法,干脆答應房家老二的請求,讓他自己跟陸庭談。

  要不是陸庭堅持,長孫沖早就換了對象,別說一間造紙坊,就是三間造紙坊也談下來了。

  房遺愛?那個赫赫有名的綠帽王?

  陸庭有些意外,看到長孫沖一臉不爽的神色,很快點點頭說:“好,我跟他談。”

  房玄齡有四子二女,給后人印象最深的就是第二個兒子房遺愛,房遺愛娶了高陽公子,搖身一變成了駙馬,本來是一個好事,可高陽公主恃寵嬌縱,行為不檢,與和尚辯機私通,還養了不少面首,從而讓房遺愛成了另類的名人。

  當然,房遺愛也不是什么翩翩公子,人們給他的評價是誕率無學,頗有武力,使著是老子是房玄齡,也是大唐駙馬,沒少干荒唐事。

  陸庭來長安這么久,一直沒見過他,聽說房玄齡派他回老家齊州臨淄侍候老人,沒想到這時可以看到他。

  很快,陸庭在營地的議事廳看到房遺愛。

  一看到房遺愛,陸庭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房遺愛坐在最上首的位置,鞋都沒有脫,把兩只腳掛在中間桌子上,地上還扔有果皮瓜殼,看到陸庭進來,抬頭瞄了一下,很快很自顧吃著點心。

  別說站起來迎接,就是招呼也沒打一聲。

  后面跟著進來的長孫沖看到,當場不客氣地說:“房老二,怎么回事,把這里弄得這么亂?”

  看到長孫沖進來,房遺愛馬上收起來站起來,笑嘻嘻地說:“沖哥,你讓我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不要客氣,我可沒客氣。”

  “好了,我老大到了,你有什么事,跟他直說就好。”長孫沖沒好地說。

  說完,也不等房遺愛回話,徑直走了。

  眼不見為凈。

  要不是老大在這里,真想踹他二腳。

  什么玩意,哪有客人坐在主位,還把雙腳架在桌子上,太無禮了,再說陸庭是自己老大,這事已經跟房遺愛說過,這貨倒好,看到老大進來,還像個大爺似的坐著,也不招呼一聲。

  明明出自好意,替他解決一個麻煩,現在弄得好像求他一樣。

  長孫沖一走,房遺愛臉上的笑意馬上褪去,再次坐下,瞄了陸庭一眼,笑呵呵地說:“原來是陸主事,我常聽阿耶提起你,說你是一個人才,今日一見,長得還過得去。”

  一個寒門子弟,還是一個無階無品的小主事,好像就會講故事、做些美食而己,也不知長孫沖哪根筋搭錯了,讓他做老大,房遺愛對陸庭的印象一般,態度也就很一般。

  區區無衣堂主事,那是阿耶屬下的屬下的屬下,中間不知隔了多少層,一個小人物,沒必要給他太多面子。

  “房公子見笑了,沒想到房書記對我的評價這么高,失禮。”陸庭面不改色地說。

  房遺愛打量陸庭的時候,陸庭也在打量他,這個房二,驕縱、目中無人,長孫沖都對自己這樣客氣,他還是無動于衷,難怪史書對他的評價不好,有一點陸庭利承認,這個房老二有一副好皮囊。

  方面大耳,劍眉星目,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五左右,可能經常練武的緣故,給人一種很硬朗、很陽光的氣質,一眼看去就像一個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的翩翩美少年。‘

  陸庭自認自己的相貌還不錯,可跟他一比,還是自嘆不如。

  難怪李二同意把女兒高陽公主嫁給風評和能力都很一般的房遺愛,除了有跟房玄齡多年交情,房遺愛的相貌也是加分項。

  野史說高陽公主雖說行為不檢,但對房遺愛不錯,身邊漂亮的侍女都讓房遺愛享用,還為他獵艷,于是房遺愛對妻子的行為睜一眼閉一眼,即使傳出高陽公主跟辯機和尚的丑聞后,也沒有和離。

  房遺愛不知陸庭想那么多,看到陸庭對自家阿耶的態度很尊敬,信口開河道:“陸庭,你是沖哥的兄弟,也就是本公子的朋友,有機會我會在阿耶面前為你多說好話,你也知我阿耶是王爺最信任的人,只要我阿耶說一句,你這小主事要升官,簡直易如反掌。”

  很快就要談條件了,談條件前,得多些籌碼,這樣才能占據主動,房遺愛雖說驕那縱,但不是傻子,二話不說就給陸庭畫了一張大餅。

  有沒有以后再說,先把好處弄到手。

  聽長孫沖說,這個房二回長安沒多久,還是在房玄齡調出長安后才回到的,對自己了解還不夠多,還忽悠起自己來了。

  “是嗎”陸庭假裝一臉驚喜地說:“那太感謝房公子了。”

  房遺愛單刀直入地說:“哦,陸主事準備怎么感謝?”

  “這個...一時沒想好,房公子希望我怎么感謝呢?”陸庭有些意外地說。

  好吧,終于碰到比程處亮還憨的貨了,這么快就打蛇隨棍上。

  “簡單,聽說沖哥、程老二、杜荷和候明遠都在俠味堂占了份子,人多喜熱,本公子最喜歡就是熱鬧,也預上我的一份,簡單吧。”房遺愛跟前一亮,馬上提出自己的條件。

  俠味堂的紅火,房遺愛早就看到了,也掂記上了,以前沒機會,長孫沖想買下那墨香造紙工坊,還志在必得的樣子,當房遺愛知道長孫沖是代表無衣堂來買,感到機會來了。

  那么紅火的買賣,不摻上一腳,太可惜了,家里老娘也是這樣想的。

  陸庭懶得跟這種紈绔子弟浪費時間,聞言毫不客氣地說:“這是無衣堂的產業,剛開始做的時候,份子已經定死了,房公子,很抱歉你的要求不能滿足。”

  說到這里,陸庭隨口道:“長孫沖、程處亮、杜荷和候明遠都占了份子,最大的份子屬于王爺開設的無衣堂,要是房公子能說服其中一家轉給你,我沒意見。”

  房遺愛呆了一下,回過神,皺了一下眉頭,很快說道:“這事還是陸主事協商好,阿耶都說陸主事是人才,相信陸主事會處理好這件小事。”

  好像覺得籌碼少了一點,房遺愛補充道:“只要辦妥這事,墨香造紙工坊就當是本公子的份子錢,如何?”

  不是一直想要這個造紙坊嗎,給你,加上阿耶的面子,怎么也行了吧。

  自我感覺挺好啊,也不知哪來的自信,就是他老子房玄齡在長安時,也就隱瞞地暗示一下,希望有好事拉上房家,這個房遺愛,張嘴閉嘴就抬房玄齡,明顯是想壓自己。

  陸庭很坦率地說:“房公子,你可能誤會了。”

  “誤會了?誤會什么?”房遺愛有些驚訝地說。

  “份子的事不用想了,牽涉到無衣堂,無衣堂的,也就是王爺的,房公子,你敢在王爺的嘴里搶食?”

  “不...敢,可是...”

  “沒有可是”陸庭斬鐵截鐵地說:“開門見山吧,俠味堂要造紙,知道墨香造紙工坊經營不善,要是我們再建一個造紙工坊,競爭更激烈,到時墨香造紙工坊經營更加困難,當日房書記對俠味堂支持不少,這才想高價買下。”

  “無衣堂不缺錢,還有長孫公子、程公子、杜公子和候公子作合伙人,長安有三個造紙工坊,換一個買下不難,就是自己新建一個也容易,,若是房公子舍不得,盡管留下,對俠味堂并無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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