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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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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水車隊走后,陸庭轉身走近酒坊。

  陸庭睡下,不過提純一直在進行,經過一夜的功夫,老杜收集了約有一百斤的雙蒸酒。

  只有二個人、一個蒸餾器的前提下,算不錯了,要加大產量,器材和人手都得增加。

  陸庭沒有多話,讓老杜跟他的徒弟輪班干。

  這點量,肯定不夠賣,陸庭讓老杜把裝在酒壇子里,每個能裝一斗酒的酒壇,裝了八個。

  賣不了,可以拿去送禮。

  物以稀為貴,這些酒成本不高,貴在稀奇,可以說送的開心,收的有臉面,送禮的佳品。

  過年時收了不少禮,當時手頭緊,陸庭的回禮有些不對等,正好回一波禮,順便孝敬一下李二。

  就是不在一起,偶爾也能刷刷臉,可不能讓這份情淡了。

  陸庭看過一段很有哲理的話,人與人的關系,就像銀行的存款,取一點少一點,取完或取過了,關系也就差不多完了,聰明的人不會一味提取,而是有“取”有“存”,這樣感情才會越來越好。

  當然,像父母這種相當于沒有限額的例外。

  臨出酒坊時,陸庭轉身又裝了一小壇酒。

  有些日子不見小俏婢,有點想念,給她送一小壺,跟她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

  讓人裝馬車時,一支小型馬隊由遠而近,等人走近了,陸庭這才發現是程處亮。

  “老大,還以你在家里呢,沒想到你來到這里,讓俺一頓好找。”程處亮一看到陸庭,一臉興奮地說。

  陸庭有些的意外地說:“老三,你怎么來了,今日不是旬休吧,不會是逃課吧。”

  “逃什么課”程處亮一臉得意地說:“老大放心,俺以后都不會逃課。”

  “這話什么意思?”

  “嘿嘿,俺從國子學出來了,以后都不用再去那鬼地方,哈哈,哈哈哈。”說到后面程處亮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

  拉著程處亮問了一番,陸庭這才明白什么回事。

  程咬金覺得程處亮學得差不多了,就讓人辦了離學手續,現在程處亮的身份不再是國子學的學生,而是一名待業在家的小青年。

  不對,是待上崗的貴公子。

  用程咬金的話來說,老程家不是讀書的種,混個履歷就行了,沒必要在國子學浪費太多時間。

  古代讀書,沒有像后世有學制,小學幾年、初中高中幾年,在古代都是學到考中或自己不學為止,大多是授業的老師覺得你的知識、能力達到了,然后安排進入下一個階段。

  天資聰穎的學子,可能還沒加冠就學有所成,一些資質有限或運氣不好的學子,多年還是原地踏步,有些人讀到白發蒼蒼還是小童生。

  陸庭覺得程咬金的決定很正確,程處亮還真不是讀書的料,在國子學拿起書就頭痛,授課睡覺的事沒少,好在程咬金是國公,地位顯赫,要不然不知被開除多少次了。

  “不去國子學了,程伯父給你安排做什么,寫舉薦信了嗎?”陸庭有些好奇地說。

  程處亮大咧咧地說:“阿耶說俺還小,先跟老大混兩年再說,還說跟老大比跟國子學那些老迂腐好多了。”

  這話符合程咬金精明務實的性格,陸庭聽了大為受用:“出來了也好,現在的事多,我們兄弟一起干。”

  身邊就缺一個打下手的貴公子,有程處亮在,能省不少事。

  “好,跟著老大一起,有意思,俺樂意。”程處亮看了看裝滿酒壇的馬車,一臉驚訝地說:“老大,這是什么?”

  頓了一下,程處亮抽了抽鼻子,有些驚訝地問道:“是酒,什么酒,很好聞啊。”

  “新酒,很快你就能嘗到了,來得正好,我們一起把這些酒拉進城,幾個兄弟的家里都送點嘗嘗,就當是福利,再去秦王府送。”陸庭不客氣地說。

  程處亮爽快地應了一聲,然后跟陸庭一起騎著馬,護送馬車往長安城走。

  又出新品,陸庭的心情不錯,可走著走著,感覺越來越怪,忍不住問道:“老三,你老是看我干什么,是我臉有東西,還是衣裳有問題?”

  一路上,程處亮頻頻地打量自己,那小目光有些躲閃,又有些期待,看得陸庭都有些發毛了。

  要是美女看自己,心里還能竊喜一下,被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偷偷盯著,要多怪有多怪。

  幾天不見,小伙子不會被人帶偏了吧。

  “沒,沒什么,挺好。”程處亮有些慌亂地說。

  陸庭勒住馬,一臉正色地說:“老三,我們是兄弟,好兄弟不僅要同甘共苦,還要真誠,你肯定有什么事瞞著我,說吧。”

  相處這么久,程處亮什么性格,陸庭能不知嗎,小伙子太怪了,肯定有什么事。

  “老...老大,沒什么。”

  “要是有事不說,那就是不當我是兄弟”陸庭說完,嘆了一口氣說:“也對,我只是一個小主事,處亮兄可是國公府的貴公子。”

  程處亮一聽,急得臉都紅了,連忙說:“老大,沒有,真沒有,我就是看老大有沒有摔下馬,要是老大不小心掉馬,得扶你啊。”

  “我摔下,你扶我?這是你阿耶說的?”陸庭有些無語地問道。

  程處亮可是一個直男,沒那些花花腸子,十有八九是有人教他,能讓程處亮這么聽話的,背后的人呼之欲出。

  “...是”

  陸庭用手揉了揉眉心說:“說吧,程伯父還說些什么。”

  “阿耶說,多向你學習,讓我有點眼力勁,例如騎馬摔倒了要扶、吃飯喝花酒搶著付帳,有人要欺負老大時及時出頭,看看老大怎么做人辦事,怎么哄五姓女開心,還說要是俺要是也能哄一個五姓女回家,想要給什么給什么。”不說也說了,程處亮就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家老子賣個干凈。

  反正阿耶說的時候,沒說不能把這些話說出去。

  陸庭有些疑惑地說:“等等,前面的我們先不說,說什么哄五姓女開心,這是哪跟哪啊。”

  程咬金很欣賞自己,把自己當成一個潛力股來投資,這件事陸庭心里也明白,讓兒子向自己學習,早就公開的事,問題是學習自己哄五姓女開心,這算什么回事。

  程處亮有些不高興地看了陸庭一眼,嗡聲嗡氣地說:“老大,你這話俺就不愛聽了,剛才你說兄弟之間不僅要同甘共苦,還要實誠,你自己都不實誠,早就知你跟鄭家女一起的事,到現在還不肯認。”

  “鄭家女?什么鄭家女?”陸庭內心更疑惑了。

  “滎陽鄭氏女,鴻臚寺卿鄭元璹的女兒,也就是小芝姑娘,怎么,挑得夠明白了吧。”程處亮氣哼哼地說。

  老大不夠義氣啊,自己跟鄭家女交好,還偷偷摸摸的,就不能拉兄弟一把嗎。

  阿耶早就放話了,誰能娶到五姓女,要想什么給什么,不高興打他二耳光也中。

  陸庭楞了一下,吃驚地說:“什么?小芝姑娘,他是鄭元璹的女兒?”

  “是啊,他就是鄭伯伯的女兒,大哥,你不要說你不知道吧?”

  “老三,你確認?不會認錯人吧?”陸庭有些不敢相信地追問。

  程處亮一臉肯定地:“不可能認錯,阿耶和鄭伯伯可是同僚,逢年過節也會走動,都見過多次面了。”

  說到這里,程處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阿耶很想跟鄭伯伯結親,多次求懇求鄭伯伯把女兒許配給大哥,可鄭伯伯就是不答應,就是她,不會認錯。”

  陸庭有些傻眼了,自言自語地說:“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次不是走眼,都眼瞎了。”

  無論在蘇州還是長安,小芝姑娘都表現出極大的權力和自由,自己剛開始有些懷疑,覺得她的身份有些特別,可都往“忠奴救主,主人厚待遺女”這類狗血劇情上想,主要是做夢也沒想到,滎陽鄭氏女,鄭元璹的女兒會假扮一個婢女。

  對了,小芝說過多次自己跟林鄭氏關系不一般,她說的不一般,那不是主仆,根本就是一家人,這事連程咬金都知道了,就自己一直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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