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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裝逼裝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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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關終于開始,不僅要闖關的人緊張起來,圍觀的人群也變得安靜。

  鵲橋取奪終于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陸庭也懶得理滿臉都是怨恨的房士強,打量一下身邊的人,大數大約在三十人左右。

  除了評判和下人,剩下的全是競爭對手。

  “大哥,連我們在內,還有三十二人,大多都是生臉,估計是從外地來的。”長孫沖小聲在陸庭身邊耳語。

  剛才長孫沖有留意通過第五關的人數,敲響結束第五關的鑼聲時,他清點的人數是三十二。

  第一關寫有燈謎的花燈大約在三百個左右,也就是說只有一成人能站在燈樓的第六層,接受最后一個挑戰。

  當然,無論多少人,牛頭燈只有一盞,三十二個荷爾蒙爆表的男生,最后能揚名立萬還能白嫖的人,只有一個。

  孫時永站了起來,對三十二名過關者拱拱手,面帶笑容地說:“能闖到第六關,足以讓明每一位都是才藝雙全的佼佼者,老夫代表平康坊祝賀諸位。”

  現場響起不是很熱烈掌聲,陸庭和長孫沖也跟著的拍了拍掌。

  眾人的心思都在想最后一題會出什么題目,誰都不想聽一個糟老頭說話。

  現場作詩是鵲橋取燈的必備環節,也是最受人矚目的環節,很多人來之前,會做一些準備。

  孫時永也明白眾人的心思,循例簡單介紹了一下規則,很快大聲說:“估計在場的每一位都等得很心急,好了,事不宜遲,馬上開始最后的比賽。”

  話音一落,現場針落可聞。

  看到眾人都靜了下來,孫時永干咳一下,把音量提高,大聲說道:“以前多是老夫出題,出了這么多,也累了,今年改一下規則,由其中一名評判命題,為善兄,你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有勞你來出個題吧。”

  在場的老是老面孔像孔穎達、王詠志和張虎這三人,門生眾多讓他們出題有可能引起爭議杜正藏沒這個顧忌,他很少在長安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再加上他在讀書人心中地位很高很多人都信服他。

  其他人命題要是以前無意讓門生或弟子做過,傳出去有損鵲橋奪燈的名聲。

  杜正藏聞言,有些疑惑地說:“這個...不合適吧。”

  背景、地位、和名聲,自己沒一樣占優讓自己命題杜正藏都有些受寵若驚。

  孔穎達、張虎和王詠志出聲附和,說在場的幾個評判,多次參加這種活動,也都出過題,只有杜正藏沒出過讓他命題理所當然。

  推搪一番后,杜正藏愉快地接受這個露面的任務想了想,很快說道:“上元佳節自然要寫些喜慶的詩作,今晚這么高興就來簡單一點的寫詩離不開風花雪月都說美人如花,平康坊最不缺的就美人,這次的命題就寫花吧。”

  頓了一下,杜正藏補充道:“寫花的詩作很多,寫出來簡單,但要寫得出彩可不容易,希望可以看到一些新奇有趣的佳作。”

  命題竟然是花。

  不少人聽到暗暗松了一口氣,杜正藏說得沒錯,風花雪月這一類的詩很很多,可以說都寫爛了,就是寫不好,起碼也不怕寫不出。

  站在不遠的宇文鷹聞言,更是喜上眉梢,拳頭忍不住握了起來:運氣真不錯,參加活動前找人邀了幾首沒面世的好詩,其中有一首就是與花有關,押中了。

  “點香。”杜正藏的話音一落,馬上有人用火折子點燃一根長香。

  “終于到了最后一關”鄭紫菡拍了拍鄭妍芝的肩頭說:“芝妹,緊張嗎?”

  聽到命題是花后,鄭紫菡松了一口氣,出偏僻的命題,要是人人都不好發揮,說不定有人撿了便宜,像“花”這類簡單的命題,越容易反而越考究寫詩的功力。

  很多人都知道,有江南第一才子之稱的房士強,最擅長就是風花雪月的題材。

  剛才鄭紫菡覺得自己有七成的把握,聽到命題后,把握起碼有八九成。

  鄭妍芝搖搖頭說:“緊張?菡姐,我為什么要緊張?”

  “芝妹,你不知房公子最擅長就是這類的詩作嗎?”

  “不知,也沒必要知道”鄭鄭芝一臉淡然地說:“只要結果沒公布出來之前,一切就存在變數,對我來說,勝出的機會仍有九成。”

  鄭紫菡微微一笑:“也就是一柱香的時間,很快就能知道是你輸,還是我贏。”

  鄭妍芝沒有說話,她的視線一直看著站在燈樓第六層的陸庭。

  登徒浪子貪財好色,人品一般,但他總能給人驚喜,把很多不可能變成可能,也不知這次能不能再次制造出驚喜。

  要是陸庭勝利,他收獲名利,自己也能把心儀的書案贏過來,可以說雙雙得利,不知為什么,鄭妍芝反而希望陸庭輸......

  “老大,你想好了?”長孫沖有些吃驚地看著陸庭,有些疑惑地問道。

  命題下來了,人人都在搜刮枯腸地想,一些才思敏捷的人已經走向書案,準備寫出自己的新作了,在這么緊張的時刻,陸庭居然還有心思吃東西。

  長孫沖都想給陸庭跪下了,這么重要的場合,這么好一夜成名的機會,陸庭還這樣淡定。

  “沒事,我吃東西的時候,靈感更好,忙你的就行。”陸庭一臉淡定地說。

  自己二世為人,不就是一首好詩呢,只要自己愿意,另說一首,十首八首都沒問題,還要每首都是傳世的那種。

  長孫沖有些無奈地點點頭,走到一旁想自己的大作去了,一柱香的時間還真不多。

  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有人突然叫道:“哈哈,有了。”

  眾人扭頭一看,只見宇文鷹信心十足走到書案前,隨手拿起一支狼毫,當場寫了起來。

  動作還真快,眾人只是看了一下,很快收回眼光,繼續打磨自己的詩作。

  別人作出來了,自己也得抓緊時間。

  宇文鷹寫完,檢查無誤后,再簽上自己的名字,還細心用嘴吹干墨跡,這才交給一旁的婢女,由婢女交到評判席,等眾人都作完了,然后會有聲音哄亮的下人當眾誦唱。

  看到一些人臉上出現焦急的神色,宇文鷹心里暗喜:自己運氣不錯,提前準備好的詩當好有一首應題,提早交顯得自己才思敏捷之余,也能給那些競爭對手施加無形的壓力。

  要不是顧忌另人懷疑,宇文鷹真想剛說出命題就去寫。

  抬頭偷偷看看評判席,只見五名評判已湊到一起觀看自己的詩作,張外郎和孫會首還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信號,宇文鷹臉上的笑容更盛。

  一刻鐘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好在寫與花有關的詩不難,也有人像宇文鷹一樣提前有準備,看到有人先上交,也開始走向書案,還有人還沒作好就站在書案前,想好一句寫一句。

  當長香剛剛燃到一半時,房士強也一臉自信走向書案,只見他運筆如花,幾個呼吸的功夫就一氣呵成。

  這時長孫沖才向書案走去。

  “老五,看你一臉笑容,想必勝劵在握了吧。”宇文鷹看到房士強走過來,馬上熱情地迎上去。

  就是有所準備,宇文鷹也沒奢望能奪得牛頭燈,盼著在誦唱自己的詩作時,有掌聲和贊嘆聲就不錯了。

  “一首拙作,也不知能不能進五位評判的法眼,還是三哥厲害啊,第一個完成。”房士強笑著回應。

  宇文鷹擺擺手說:“什么厲害,就是拋磚引玉而己。”

  房士強四處打量了一下,很快把目光落在還坐在擺放點心的桌邊,閉著眼睛,右手的指頭在桌面輕輕敲著,看樣子是還在腦時打磨自己的詩作。

  “這個姓陸的田舍奴,不會寫不出來吧?”宇文鷹察覺房士強的目光有些異樣,很快發現其中關鍵,馬上開口嘲笑。

  要不是陸庭右手的手指輕敲著桌面,還以為他睡著了呢。

  房士強搖搖頭說:“這類題材太廣泛,就是剛學會認識的童子也能做得出,寫不出的機會...很低。”

  “這個陸庭,最擅長就是裝腔作勢,估計是想最后一個壓軸出場,引人注意吧。”宇文鷹冷笑地說。

  房士強輕輕捏了一下自己手指的關節,發出啪啪啪的輕響,臉上再次掛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湊在宇文鷹耳邊說:“三哥,你看好了,看小弟一會怎么教訓這個田舍奴。”

  對房士強來說,今晚本是一個好日子,一個自己揚名立萬的好日子,沒想到自己中了陸庭的套,當眾說出自己的放任的事,這次算是丟了大臉,一想到這些房士強就怒火中燒。

  一直想著怎么報復陸庭,現在...好像找到了機會。

  “五弟放了話,肯定精彩,為兄就靜候佳音了。”宇文鷹眼前一亮,欣然應下。

  大長錦的人都是自己的敵人,宇文鷹很不喜歡陸庭,聽到房士強要出手教訓陸庭,馬上來了精神。

  宇文鷹坐在一旁悠閑地等著看好戲的時候,交完詩作的長孫沖都急得團團轉了。

  那支香燒了一大半,只剩一小截,估計只有半盞茶的功夫,可陸庭還是閉著眼坐在哪里,右手的手指好像還有節奏的敲著桌面,好像他不是來參加鵲橋取燈,而是來青樓聽曲。

  香只剩一小截,死對頭宇文鷹和房士強也上交了詩作,此刻書案前有五個人正揮筆書寫,只剩陸庭一個人沒有動靜。

  是沒想好,還是沒注意時辰?

  長孫沖急得團團轉,有心想提醒陸庭注意時間,又擔心陸庭正在作詩的緊要關頭,要是打擾他,說不定作好的詩作也沒了,可不提醒,眼看就來不及了。

  簡直是左右難道。

  不僅長孫沖急,一直關注陸庭的鄭妍芝也有種撓心的感覺,眼看一個個都完成了,只有陸庭一個人還坐在哪里一動不動,鄭妍芝都替陸庭捏一把汗。

  詩作不出彩沒關系,那么多人,只有一個能登上燈樓的第七層,可怎么也要作出來啊,要是別人都作出來,就剩陸庭一個,傳出去也不好聽。

  有二個不明情況的集英社姐妹,也注意到陸庭的情況,小聲議論陸庭是不是放棄了呢。

  正當長孫沖咬咬牙,準備出手提醒陸庭時,只見陸庭嘴角微微向上翹,突然眼開眼睛,很快站起來,穩定向書案走過去。

  終于動了,長孫沖長長松了一口氣,都快急死了。

  陸庭走向書案時,已經是最后一個了,看到這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挺了挺腰桿,臉帶笑容眼放光彩,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宇文鷹還真沒猜錯,陸庭還真是等到最后一刻壓軸出場。

  古代名氣很重要,有了名氣,做什么也容易,特別是入了仕途的人,有名氣明顯更容易得到提升,陸庭答應長孫沖參加,除了一千貫很吸引人,最重要的原因是想通過這個活動為自己漲名氣。

  別的不說,有了名氣,李二肯定會高看自己一眼,說不定一高興,就把師徒的名份坐實,等李二上位,自己就是由皇子門生變成天子門生,想想都美。

  剛才想第一個完成,剛想起身,沒想到宇文鷹那貨比自己還快。

  做不了第一,那就最后壓軸出場,陸庭看起來瞇著眼睛,一臉輕松的樣子,實則右眼不時露出一絲縫,一直看著顯眼處那支香的長度,長孫沖急得團團轉陸庭也看到,不過還是等到最后一刻出場。

  還真不錯,全場只剩自己一個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這種感覺很美妙。

  在眾目睽睽下,陸庭自信滿滿走向書案,二丈、一丈、四步、三步、二步....

  眼看陸庭還差一步就到書案,倚在一根立柱旁的房士強右手輕輕一抖,一粒銀豆從袖袋落到右手的手心,此時手還在袖內,沒人看到袖里的情況,房士強熟練地把銀豆子放在食指的位置,不動聲色轉了一下角度,右手的食指猛地用力一彈,那粒細細的銀豆子在空中快速飛過,準確地打在陸庭右腿的關節處。

  陸庭突然感到右腳關節處一痛,右腿無力,不由自主地一屈,整個人失去平衡,“砰”的一聲摔在書案上,連人帶書案全倒在上,書案上的筆黑紙硯一下子全倒在地上。

  “啊”的一聲慘叫,就是對面包廂內得鄭妍芝也聽得清楚。

  “老大,你沒事吧。”長孫沖嚇了一跳,連忙沖上去拉起陸庭。

  陸庭摸了一下右腳膝關節的地方,一邊倒吸冷氣一邊說:“沒事,不知為什么右腳突然痛一下,然后就沒力了。”

  真是邪門了,也不是絆倒,好端端的怎么會摔倒。

  還想一鳴驚人呢,倒是先鬧了一個笑話。

  長孫沖還想安慰陸庭二句,一個跟長孫沖交好的貴公子在一旁提醒說:“長孫兄,快別說了,讓你朋友快點作詩吧,香快沒了。”

  陸庭和長孫沖扭頭一看,不由嚇了一跳:那枝香燒得只剩一個點點,好像隨時熄滅一樣。

  “不好”一個讓長孫沖更絕望的聲音響起:“陸公子剛才把書案弄翻,墨都全倒了,這...現在磨墨也來不及啊。”

  長孫沖一看,臉色一下子沮喪起來,原來一只只注滿濃墨的墨硯,全倒在地上,墨硯都空了。

  就那香的長度,估計寫一首五言五詩都不夠時間,現在連墨也沒有,長孫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老大這個奇兵,怕是要折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長孫沖一臉絕望時,宇文鷹和房士強臉上出現喜色,特別是房士強,嘴邊更是露出陰謀得逞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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