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利白則面對這又陰又毒的一刀,并不慌張,只是揮動手中短刀一劃。
李大掌柜這一刀怕是還沒刺中往利白則,便會被劃到了手腕上。
猛的哼了一聲,李大掌柜抽身便走。
往利白則笑著追上去,“如何能放你走,先留下命來。”
微微弓身只是一撲便到了對方的身后,同時手中的刀也遞至李大掌柜的后心。
李大掌柜猛的一蹲,回身又是一刀刺向往利白則的胯下。
這家伙刀刀都是下三路,卻是惹惱了往利白則。
一抬腳踢在了李大掌柜的手腕上,直接便將其手中的短刀踢飛,再一腳便踢在這李大掌柜的臉上。
臉上挨的這一腳,實在是重,李大掌柜猛的一仰頭,人都摔了一個仰面朝天。
上前踩住了李大掌柜的胸口,往利白則罵道:“看不出來,你這老家伙竟然還有些身手。只是都拿不上臺面,總想奔著爺爺的下三路。終究不過是潑皮出身,也見不得人。”
那李大掌柜口中流血,還脫落了幾顆牙齒。
此時被往利白則踩在腳下,自知下場應該不好,卻也并不在乎。
“你算個什么東西,若非老子年老體衰,你便穿著內甲,也讓你乖乖的回娘胎里去。”李大掌柜嘿嘿笑道:“老子做三十年的豪杰,今日便是死了,也是值了。”
“我成全你。”往利白則也不廢話,直接一刀抹了李大掌柜的脖子。
而此時,往利白則所帶來的那些手下,也已經將另外的那些惡漢都收拾了下來。
李大掌柜原本以為這地下是自己的地盤,一個外來的破落戶來拜碼頭,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但他卻不知,對方是西夏軍中的精銳,又是專門來干潑天大事的。有心算無心之下,竟是被一舉解決。
如李大掌柜和其手下這樣的江湖潑皮,終究不如西夏精銳們兇悍厲害,難為對手。
黃七此時看到場中的情形,心頭發顫。
他也看到李大掌柜,被往利白則一刀結果。
這無憂洞變天了,黃七腦海之中一時有些空白。
往利白則來到黃七的面前,“黃兄,剩下收攏人的事情交給你,你可能做好。”
聽到往利白則的話,黃七才回過神來。
“王…王大掌柜,我只能是牽線搭橋,還是要王大掌柜出面,讓其余的家伙知道厲害才行。”黃七急忙回應道。
往利白則看向李大掌柜的那些手下,此時還有兩個活的并沒弄死。
“你們兩個,可愿認我這個大掌柜?”往利白則笑問道。
那兩個家伙哪里有半點骨氣,忙不迭的點頭不已。
“李大掌柜這等豪雄都死于這位好漢之手,我等自然是認你為新的大掌柜的。”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則也跟著道:“這位好漢,李大掌柜對我們兄弟向來刻薄,我等早已對他心懷不滿。若非這位好漢出手,我等怕是還要困于水深火熱之中。”
往利白則哈哈大笑,“識時務者為俊杰,放開他們倆。你們兩個就跟著黃七吧,黃七現在是無憂洞的二掌柜。”
聽到往利白則直接給了自己一個二掌柜的名頭,黃七莫名的便覺得心里一熱。
以往自己在鬼攀樓也是上不得臺面的,除了手下的幾個孩童,他也惹不起幾個人。
今日忽然便成了無憂洞的二掌柜,這可是一下子便登了高位。
只要眼前這位王大掌柜沒被人干掉,自己這位置便是穩的。
在黃七看來,往利白則行事果斷膽子極大,而且出手狠辣很是無情。這樣的人雖然讓人懼怕,但若是自己人,豈不是更加安全一些。
那兩個家伙急忙急著向黃七道喜,卻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往利白則看了看這廳中的樣子,不由有些皺眉,“把這里收拾一下,尸體都如何處理掉?”
這話卻是問黃七的,這汴梁的地下溝渠雖然隱蔽,但是都是磚石,想要埋幾具尸體,也很不好辦。
黃七急忙拱手道:“王大掌柜放心,這溝渠下面還有溝渠,乃是戰國的古城,與地下河相連,都被水泡著。只須將尸體往下層一丟,便都喂了魚蝦。”
“汴梁城還有這樣的地方,倒是方便。”往利白則也不由有些驚奇道。
今日將無憂洞的李大掌柜殺了,便是往利白則的第一步。
他這樣鳩占鵲巢,便是為了好安排自己那即將到來的千余名手下。
有了這無憂洞這樣的地方和身份,再做什么事情,便都會方便許多。
而且這個背景就是打探消息,也甚為方便。
若非有這些好處,他一個西夏的將軍,也犯不上和一個潑皮的頭子過不去。
無憂洞原來的李大掌柜被殺,其余的無憂洞的家伙們,雖然有不服往利白則的頭目,卻是沒有往利白則兇狠。即使有二三十個手下管著,也不是往利白則手下的西夏精銳的對手。
不過用了五天的時間,往利白則便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無憂洞大掌柜,可以號令地下了。
而他掌握了無憂洞這個組織,對于安樂侯范宇的消息,也打探的更加詳細。
甚至是安樂侯府當天吃什么,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但是知道這些消息,卻是沒什么用,關鍵還是要將安樂侯給刺殺了,才能完成相國交給自己的任務。
可安樂侯出入皆有百十人的護衛隨行,雖然在自己千余手下面前不算什么,但是也難保刺殺成功。
自己的千余手下若是當街圍攻安樂侯,真正能擠上前廝殺的,也不過百十人。怕是將其護衛全都消滅,也要很長的時間。
有這樣的時間,汴梁城中的兵馬早就出動了,哪里還有機會斬殺安樂侯。
因此,刺殺安樂侯不是人多便可成功的,必須再想個巧妙些的辦法。
近來范宇在督促著造作院的煉鋼之法,一點也沒發覺危險將近。
提升煉鋼質量,是為了造出射程更遠的火炮。
這件事范宇是交給許當去辦的,而且這些時日經過造作院、百工技院的努力,也有了眉目。
范宇正在自己的值房之中看鹿鳴報,許當便興沖沖的進來。
“侯爺,新鋼煉成了!眼下只是煉了一爐,但其剛性韌性,都是相當不錯的。”許當頗為興奮的向范宇報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