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陣法,也不是障眼法,而是一種規則操控。
搞定了這一切,江哲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了。
結果還沒喘口氣呢,他就感應到,云霧山上還有人沒走!
啥情況?
隨后江哲意念一動,整個云碭山的場景都浮現在他的腦海里,讓他隨心所欲的從各個角度觀察,結果真的發現有個人掛在半山腰上!
江哲就納悶了,地震也震了,這小子怎么還在云碭山呢?
就這么不怕死么?
拉近一看,江哲笑了。
此時此刻,云霧山西側的陡峭崖壁上,一名身穿紅色攀巖服的女子正趴在崖壁上,一臉的郁悶。
她叫南宮靜竹,是一名攀巖愛好者,同時也是Y城攀巖第一人。
昨天和一挑戰者約好了今天來云碭山比賽攀巖,挑戰這個從未有人成功過的荒山。
為了今天的比賽,南宮靜竹調整了一周的狀態。
今天,她是早早的天沒亮就到山上等著了,期間手癢,沒忍住先爬了一段山。
然后地震了…
那個叫楊權的挑戰者來電話,說是封山了,來不了了。
她就這么被放鴿子了。
楊權來不了,但是南宮靜竹卻不甘心啊。
作為極限運動愛好者,沒有什么比一個沒人爬上去過的山更有吸引力了,來都來了,也動手了,那就更沒有停下來的理由了。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南宮靜竹在山上的一塊凸起的石頭上休息了許久,看看還會不會有余震。
確定沒有余震了,她決定繼續往上爬!
結果,南宮靜竹郁悶了,當她爬到云霧當中的時候,她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
這里明明是南方,一年四季,溫度都不低,只有入冬的時候,山頂上才會飄點雪花,還是落地就化的那種。
可是這云層當中的溫度,明顯偏低了,這很不正常。
“一定是云霧里沒有陽光,再加上濕氣重的原因。等過了云層,有了陽光,一切就好了。”南宮靜竹自我安慰著。
其實她這么想也沒錯,在南方,哪怕是冬天,只要一出太陽,站在陽光下,頓時暖洋洋的,宛若初春一般,甚至還要脫外套。
更何況現在還是盛夏,這山也不過是兩千多米高而已,并不是什么世界絕頂,山頂山下的溫度沒那么高的溫度差。
而且,出門的時候她做足了功課,看過天氣預報,今天是個大晴天,不可能出現極端的降溫天氣!
唯一讓南宮靜竹有些擔心的就是云霧濃郁,視線極差,每一步攀爬都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和體力。
這讓南宮靜竹多少有些吃不消。
不過南宮靜竹終究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同時技術也的確過硬,愣是靠著自己的伸手和膽量沖過了云層。
然后,她整個人都傻眼了!
只見云層上面竟然不是晴朗的天空,而是更加烏黑的烏云!
烏云壓頂,大風呼號,雪花一片片如同飛刀一般,被狂風卷著,直接照著他的臉上糊!
她發誓,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雪花!
其實,這也不怪她沒見識,主要是這南方的氣溫實在是高,江哲想要保持山上常年有雪,營造出仙家宮闕的感覺就必須得天天下點雪。
他也沒想到會有人上山,所以這雪和風就更大了,畢竟想速戰速決么,否則天天二十四小時下雪,也挺煩的。
萬萬沒想到,竟然有個妹子不走尋常路,順著崖壁,穿過了二十多米厚的云層,愣是爬上來了。
這就難為了南宮靜竹了,本就體力消耗巨大,大風一吹,雪花一砸,崖壁還各種打滑,她一時間完全動彈不得,就只能死死的龜縮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不敢亂動。
風吹久了,雪花多了,整個人冷的瑟瑟發抖,第一次后悔一個人挑戰這座山了。
她也終于明白,為啥一直沒有人挑戰成功過了,六月飛雪,這種詭異的天氣,誰能成功?
同時她也第一次意識到,她雖然攀巖技能不錯,在人類里也算佼佼者了。
但是,終究還只是一個人類,在天地面前,太渺小了…
“要死了么?”南宮靜竹仰頭看著沒有絲毫變小的大雪,心中苦澀。
早知登山如此艱難,她就半路折回去了,現在好了,上不去也下不去,懸在半空,連呼救都沒地方呼救。
感受著身體的熱量在快速消失,感受著死亡臨近,她絕望的看向了天空,嘴里呢喃著:“山上,到底有什么?”
“有風雪。”
就在這時,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
南宮靜竹努力的抬起頭來,只見一只白鶴拍打著翅膀飛到了她的面前,最神奇的是,白鶴的背上竟然還站著一個人!
此人一身古代長袍,面容俊朗,長發在大風中隨分廢物,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你是?”南宮靜竹驚呆了,眼前的景象似乎只有在小說里和電影里才出現過。
現實中,誰能踩著仙鶴飛行?
這太扯了!
而且這仙鶴也太大了吧?
那古裝男子淡淡的回答道:“山中一野人,姑娘,你來這里干什么?”
南宮靜竹指著崖壁道:“我…攀巖。”
古裝男子抬頭看著崖壁上的雪道:“不怕死么?”
南宮靜竹驕傲的仰起頭來:“人活著總得有點信仰,我的信仰就是挑戰世界上所有的高山,徒手爬上去!”
“你不怕死么?”古裝男子卻根本不理會她的話,追問道。
南宮靜竹驕傲的道:“為了夢想,不怕。”
古裝男子又問:“你死了,家人怎么辦?”
南宮靜竹一愣,隨后道:“我沒想過。”
古裝男子點頭:“好,那你加油吧。”
說完,仙鶴拍打著翅膀就要飛走。
南宮靜竹一看頓時急了,連忙叫道:“等等!”
男子回頭看了他一眼:“加油。”
然后男子走了…
南宮靜竹頓時欲哭無淚,唯一的救命稻草就這么走了,她怎么辦?
為了夢想不怕死?她是不怕死,但是不想死啊。
“神仙,你回來啊,我…我不想死啊!”南宮靜竹帶著哭腔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