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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章 烽火連山

熊貓書庫    長命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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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讓丁醒想不明白的是,燕無缺為什么執意要來尋找自己。

  當初燕無缺愿意拿出所有珍藏的朦朧樹枝,只為換回點睛筆,此人僅僅是為了讓寶筆物歸原主,還是另有所圖呢?

  丁醒暫時不得而知。

  他也未有細想,問那玄胎弟子:“你說這件事發生在昨天,具體是什么時辰,裴老祖與黎婆婆又是朝哪個方向追去了?”

  那弟子忙道:“是昨天午時的事情。”

  言罷取出一枚黃斑玉符,上呈給丁醒,又道:“我家老祖臨走之前,把此符拋給了我,并叮囑我說,如果他老人家三日未歸,就讓我攜帶此符前去尋你。”

  這是裴隆祭師留下的一記后手。

  雖然黎婆婆是素真部落的首領,修為已經走到了金丹中期,但實力距離燕無缺仍舊有差距。

  當時兩人在駐地大打出手,黎婆婆難以抵擋,一旦黎婆婆落敗,裴隆祭師擔心禍及自身,他就靈機一動,給附近那幾位玄霜部落的祭師發了傳信。

  兩座駐地距離并不遠,否則當初丁醒三人初到這里,也不會登門拜訪。

  裴隆祭師原本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說是燕無缺與白弗知曉赤霄神斧的下落,慫恿那幾個祭師前來,一塊參與圍攻燕無缺。

  碰巧那幾個祭師已經在青燈峽尋找數月,半點赤霄神斧的線索也沒有找到,一見燕無缺孤身犯境,越界到雪原修士的大本營當中,二話不說就殺奔過來,他們打的主意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圍攻殺掉燕無缺,搶奪一批材寶。

  畢竟燕無缺是金丹后期修士,畢生珍藏肯定豐厚無比,如果能夠成功,那也不枉他們在青燈峽白白耽誤這么長時間,總歸是有一點收獲。

  誰曾知道,這幾個玄霜修士過于大意,剛剛趕到駐地,尚未參戰內,就被燕無缺先聲奪人,突襲殺手,搶先殺掉了一人。

  殺完之后,燕無缺絲毫不戀戰,當即逃之夭夭。

  當那幾個玄霜修士卻是被徹底激怒,誓言追殺燕無缺到底,有這幾位強援輔助,黎婆婆樂見其成。

  裴隆祭師原本不想追,但玄霜修士是他慫恿過去,不追不行。

  他當時評估過雙方實力,那些玄霜祭師死了一個,還剩下三個,其中有位金丹中期祭師,如果他們與黎婆婆聯手,確實擁有打贏燕無缺的能力,但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們必須把戰場限定在駐地附近。

  可是燕無缺已經逃向了零丁長河,跨越去了對岸,那是河套修士的地盤,任何危險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裴隆祭師覺得此行前去追殺燕無缺,實在是兇吉難料,于是他就給本家的這位后裔弟子留下一張尋蹤符,以及丁醒藏身的方位。

  倘若他三日不歸,要么是處境艱難身陷敵手,要么是遭敵謀害或者傷重垂危,而無論哪一種局面,如果能搬動丁醒前來支援,對他來說總歸沒有半點壞處,反倒有可能成為他活命的希望。

  丁醒接過黃斑玉符,說了聲:“此事我已知曉,你在這兒守好駐地,這就去尋找你家老祖。”

  那弟子急忙叩頭恭送。

  等抬起頭時,丁醒身影已經消失在峽山之間。

  途中祭動玉符,卻見符上閃起一絲微弱黃芒,這種尋蹤符是以神念來進行遠距離感應蹤跡,符光越是濃烈,表明距離越近。

  但是此刻,這玉符幾乎是黯淡狀態,讓丁醒不禁搖頭,這說明裴隆祭師目前所在的位置,距離玉符至少也有百里遠,蹤跡相當模糊,不利于丁醒鎖定準確的方位。

  他暫時也只能撒網式的尋找了。

  他考慮到裴隆祭師是去追殺燕無缺,此人有可能會逃回老巢,他就把當初燕無缺贈送的卷軸地圖給取了出來。

  圖上標注的落腳洞府位于零丁長河對岸,丁醒趁著夜色摸了過去。

  他一路藏匿形跡,等趕到目的地時,發現這是一處遍布了山底洞口的深谷,他正在考慮從哪一座洞口潛入進去,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劇烈混亂的嚓嚓之音。

  這種異音像是蟲群煽動翅膀后所形成,但其中也伴隨有人修的慘叫。

  丁醒旋即托起一壇蟲兒淚,等在了谷外。

  不多時,只見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影破洞而出,正繞空旋飛,把一位白發老者困在其間。

  丁醒一眼就認了出來,這種黑蟲是丁醒熟悉的尸垂蟲,那個白發老者他也不陌生,正是玄霜部落的金丹祭師鮑遜。

  當初丁醒剛剛趕來青燈峽,前去拜訪過鮑遜,一位相當倨傲的修士。

  不過此時鮑遜危在旦夕,他左胸處有一道兩指寬的傷口,應該是被某種法寶射了一個對穿,后背也在血流如注,這種重創讓他幾乎喪失戰斗力,以致于身陷蟲群包圍,卻遲遲無法脫身。

  丁醒是為了追蹤裴隆祭師而來,他需要找鮑遜打聽地底情況,眼瞅著此人就要喪命于蟲群之口,他就沒有袖手旁觀,甩手把酒壇拋了出去,在他身外環飛了一圈,蟲群聞見酒氣,立刻轟然四散,他如釋重負的癱坐下來。

  四處打望一看,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當是誰,原來是覆雨部落的雨道友!”

  一見是熟人,他不著急道謝,趕緊取出療傷之物。

  丁醒降落他身邊,并不催問,等他一口氣灌下半壇止血靈酒,氣色轉好一些,才說道:“黎婆婆與裴老弟呢,他們是不是還在山洞底下?”

  鮑遜搖了搖頭:“不一定!其實早在兩個時辰之前,我已經與其他人分開,那個奪舍黎力的家伙極其陰險,他見我們人多,就在山底下面的洞窟里施了幻陣,迫使我們分隔開,我不幸落了單,結果被他暗算!”

  丁醒手上的追蹤符亮度在增加,這說明裴隆祭師就在附近。

他正要追問地底的詳情  鮑遜卻甩袖拋出一口飛劍,起身跳了上去:“雨道友,老夫受傷較重,必須趕回駐地療傷,這就告辭了,今次支援之情,來日必有后報。”

  丁醒忽然皺了一下眉:“你暫時不要走!”

  “為什么不能走!”鮑遜不滿丁醒下令式的口氣,心說老夫即使受了傷,你也別想對老夫發號施令。

  他無視丁醒的話,繼續御劍高飛,邊說:“老夫真的是傷重,沒有辦法陪你一塊找人,就這樣吧,告辭…”

  話未落音,只見他身后數里外的山頭上,忽起一道箭光,破空一閃,奔襲到他后頸,一箭穿入,他頓時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從半空悶頭墜落。

  那一箭射出之時,附近山頂上俱有修士出沒的蹤影,人手舉著一桿金光巨幡,把方圓幾十里的山區盡數包圍起來。

  一道雄沉男音隨之響起:“先把閑雜人等全部清除,然后再慢慢料理那個持斧婆娘!”

  丁醒聞言,翻手托起了卷軸地圖,心說燕無缺標注的地點,難道不是此人的落腳地,而是赤憐王女的藏匿之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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