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帥包的烤肉絕對算的上是一絕,和別家的烤肉不一樣,他的烤肉吃到了嘴里就是香噴噴的肉味道,不像是外面吃的一口下去全都是調料味。
說是吃的肉其實全都是吃的調料。
對于烤肉,李帥包總是很得意的,每一次吃的時候都要給兩個朋友普及一下烤肉的密訣。
“…這選肉啊一定要選梨木贊牛,而且這牛不能大,最多二百斤的小牛,牛要是大了那味道就差的老遠了。選好了肉,還得選用料,料的產地很重要,像是川地的花椒和粵地的就不一樣,味道差別大了去了…。用料的多少也有講究,料不在多而在于精,每一塊牛肉你都得仔細觀察,并且不停的揉制,每一次灑料腌制的時候都得保持足夠的細心,這樣用手揉十五分鐘再用保鮮膜…”。
李帥包是說的頭頭似道,但是宿山和賈胖子依舊是低眉垂眼的專注于自己手中的肉串上。李帥包的話對于兩人就如同春風過那驢耳朵,一點效果都沒有起到。
兩人手中鐵纖子上每一塊牛肉烤好之后都差不多有麻將牌一樣大,在烤之前還還能看到肉塊之間的肥肉也就是油脂,但是烤好了之后,這些油脂完全看不到了,就像是被吸入了肉中似的。
這樣的肉從纖上擼下來,到了口中這么一咬,肉里的汁水直接就噴發出來,溫度不高正好入口,那感覺就像是有人拉你到高空然后又一腳把你踹到了海棉上,然后你不停的在海棉上跳啊、蹦啊似的。
肉是好肉,烤的技術也好。
至于說去學烤肉,無論是宿山還是賈胖子都沒什么興趣,因為學會了必然要烤,要烤就得去買肉,如果說只花時間也就罷了,還得花錢?兩人自然是不干的。
兩人不愛自己烤肉,其實主要是花錢,被李帥包養刁的胃口實在是適應不了那種低水準的肉來填胃。
一般來說美國這邊的肉食都很便宜,很多都還沒有青菜貴,但是并不包括李帥包買的這些肉。像這種肉最起碼也得比一般的肉貴上十倍到十五倍,反正無論如何,宿山和賈胖子是不會買的。
原因兩人說的時候一準是理直氣壯半點沒有羞恥感:宿山自認是個窮幣,賈胖子一直承認自己是個小氣鬼。
兩人吃別人的肉沒有問題,自己掏錢買這么貴的肉請別人吃?
那不行!心都滴血!
肉貴、手藝好,所以李帥包的烤肉好吃到什么程度呢?
豆丹都說好!
因為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賈胖子的手才能和豆丹的狗頭進行親密接觸而不挨咬。也只有在這時候,豆丹的尾巴才能搖的像條正常的狗。只是不知道它是為了討好人,還是表示肉串好吃。
有烤肉那一定要配酒。
兩個小氣鬼是自然不會出酒的,酒還是得李帥包帶過來。
賈胖子中意的酒很貴,國內聲名遠播的茅臺,這里大家別誤會,在美國這邊的機場免稅店,茅臺差不多只有國內的一半價甚至是三分之一的價格,并不是太貴。
賈胖子喝的時候用分酒器對著嘴喝。
李帥包呢則是喜歡黃酒,而且還是要加熱過的黃酒。用白瓷的小盅子慢慢的滋溜。
至于宿山則是喜歡更喜歡洋河酒,用紙杯子喝,一下正好二兩酒,一次一下就成。
三個家伙三種酒,各喝各的酒各擼各的串。
大約吃到了五分飽的時候,三人的話就多了起來,開始扯東扯西的。
賈胖子對于李帥包這幾個月的臥底生洼比賽有興趣,于是張口問道:“你是怎么混進去人家診所的?”
“什么叫混進去的,我是光明正大應聘進去的”李帥包放下了手中已經光光的纖子,唆了兩口手指頭然后又拿起了一根,先是用紙抹了一下纖頭,然后這才放到了嘴邊輕輕一咬一拽,一塊肉便入了口中。
“人家就沒有怎么懷疑?”宿山也挺好奇的。
李帥包很不解的問道:“有什么懷疑的?我這邊有現在診所開的推薦信”。
賈胖子道:“怕是這邊恨不得讓你早點走人吧?”
之所以這么問,那是因為在這邊開除一個人有點麻煩,不會像影視劇中演的那樣,老板一火,伸手指著員工你到財務那里領工資,立馬消失在我的眼前。
在這里你要是這么干的話,付出的代價會很高,大多數的時候會讓你覺得還不如養著這個懶蛋。
當然了老板也不會就這么干養著你,你不干活也不好開除,那么肯定工資就拿的少,到最后吃不消得活不了自己一般人也就走人了。
但李帥包不同,這貨太佛系了,一萬美刀一個月的日子能過,一千美刀一個月的日子也能過,沒錢就去干點多,賺了一點錢覺得不想干了就不去了,有的時候連著能兩周不上班。
反正宿山認識他這幾年,他就沒有好好上過班。
不上班似乎這小子還不怎么借別人的錢,時不時還借錢給別人,這讓宿山覺得好神奇啊。
雖然不好好上班,但是他的專業水準真的沒的說,除了和賈胖子宿山混在一起的時間,李帥包同學都是一位愛學買的品學尖優的學生,而且還常在學術莫刊上發表論文的那種。
“可能吧!不過我在那兒也干膩味了,正好換換環境”李帥包根本不當一回事。
“新環境如何?”
李帥包道:“還行,不過我不喜歡那里的同事,過兩天我準備辭職不干了”。
“那你接下來準備干什么?”宿山不解的問道。
這附近和獸醫有關的地方,這小子幾乎都轉了一個遍,每一家地方能呆滿半年的,再換的話以宿山的想法,這家伙估計得跨州了。
“當然是干相通的職業了。對了,你們倆覺得我去做個訓獸員怎么樣?就是海洋館那種訓獸員…”李帥包突然說道。
賈胖子一聽立刻用自己的胖手掩住了自己一胖臉,不住的喘著氣。
“干什么,不行么?”李帥包有點不滿問道。
賈胖子道:“行,行。你們倆現在是一對神精病!一個連馬放個屁都不懂的人非要削尖了腦袋去玩賽馬,一個特么的好好工作不干要去海洋館當訓獸員!我說二位,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再和你們做朋友下去,我懷疑我的腦袋要爆啊!”
“我也是受了宿山的啟發…”。
“啟發你個龜蛋!老實的給老子在獸醫診所呆著,有一個腦袋不正常就行了,你還來?就算是要來也得等著宿山這混蛋玩意兒把病給治好嘍!…”賈胖子直接罵開了。
李帥包的脾氣很好,反正從仨人做朋友開始就沒有見過他生氣發火的時候。
此刻聽了賈胖子的話嘟囔道:“不當就不當唄,急什么眼啊!”
賈胖子正想再懟他兩句,正巧這時候口袋里的電話響了起了。
看到不認識的號碼,賈胖子語氣有點不好:“喂,哪位?”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賈胖子的語氣突然間淡然了下來:“噢,原來是你啊,嗯,嗯,我知道,不過我現在沒什么時間,我現在在肯塔基這邊看馬,嗯,有什么事情等過兩天再說吧”。
說完賈胖子這邊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誰啊?要賬的?”
宿山隨口問道。
賈胖子道:“要個毛賬,那老家伙估計自己有點下不來臺,讓他的兒子聯系我了,說是讓我看看馬!對了,帥包,一個星期沒有問題吧?”
“這我哪里知道,我從不干違法的事情!”
“去,去!”
賈胖子明白李帥包的意思了。
…………
就在三人一邊擼患一邊喝酒正自在的時候,馬廄里的兄弟倆卻是一片愁容,兄弟兩人站在馬廄旁邊相對無言。
“布萊克,那邊說這幾天沒有時間!要不我們再找找別人?”年輕的弟弟望著中年的哥哥說道。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現在這馬想賣出錢來,只能賣給他們,因為我了解一下,他們并不是太懂馬,只要我們前期蒙混過去賣出去的可能性相當大。其他人!你覺得可能么?這匹馬到現在有意的買家也不過就兩人,還有一人出價才是一萬美元,現在就算是把馬送到他面前,他也不會要了”
年輕人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
不光是年輕人,中年人也不明白他們的父親為什么在這匹馬上犯起了執拗,要讓他倆說,這匹馬直接連價都不用喊,閹掉然后役使算了。
當宿山兩人過來要買馬的時候,兩人心中都快唱起歌來了,誰知道老頭不開竅,還拿捏了起來,現在弄成這樣,早知道的話賣掉了多好,十二萬啊!
可以除了長相看起來像一匹好馬之外,這匹馬在兄弟兩人的眼中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二千米的賽道跑下來,十次有九次是未位,這樣的馬留著除了吃草還能干什么?
“那我們得抓緊時間,如果再這么樣只需幾天下去,這馬就該瘦的脫形了,到時候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馬有毛病了,另外交易所檢疫那邊?”
中年男子道:“放心吧,那邊沒有問題,反正檢疫的時候是在老吉爾那邊做,到時候我打聲招呼…”。
此刻正在喝酒的三人真沒有想到,都已經是這樣了,老頭還沒有松口呢。
和他們打電話也只是他兩個兒子的主意,老家伙這邊似乎擺明了寧愿馬死在自家的馬廄里,也不會降價出售給宿山。
老家伙的堅持現在連他的兒子們都看不下去了,準備背著老頭把這匹馬賣掉,換回一分錢就是一分錢。
喝酒的第三天,賈胖子就通知宿山一起去看馬,而且看馬的地方還不是原來的馬廄,而是馬匹交易所附近,只要是兩下達成了一致,立刻就可以過戶的那種。
此刻無論是賈胖子還是宿山都感覺到了賣家的那種急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