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的三屬性數值…
技能結束后疲乏狀態…
分析鎮靜劑中成分…
計算出合適的劑量…
“嘶…”
五分鐘一閃即逝,閆宇驀得深吸一口氣,捂著腦袋陷入劇痛之中,汗水不斷滲出,將衣服迅速浸透,甚至有順著衣角滴答。
好一會兒,他用冷水洗了把臉,打開門匆匆走了出來。
納西擔憂的問:“喂,你的臉色不太好。”
此時閆宇的臉色格外蒼白,明明一米九的身板,卻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脆弱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
“沒事。”
閆宇靠著墻,抽出計算好的劑量,扎進了手臂里:“如果你的動作太慢,或許咱們無法同時進入,屆時很可能有危險。”
納西苦笑:“我不知道我需要注入多少?”
“…”
閆宇嘴角抽搐,幸好之前在衛生間的時候,無聊幫他算了一下,雖然不至于精準無比,但也大差不差:“你的劑量應該是…(作者算不出來,自己悟)”
“晚安。”
將靈魂鑰匙貼在腦門,閆宇丟了針管,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這么干脆?”
納西見狀,強忍著難受的感覺,將那枚棋子般的東西貼在了眉心。
思維仿佛被鎖鏈牽扯,拽出了身體。無論是閆宇還是納西,都感覺自己置身于某個五彩斑斕的隧道中,強拖著飛速前進。
拐彎,再拐,又拐,還拐…
不知轉了多少個彎,二人如溺水得救一般,包裹身體的莫名力量猛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久違的踏實感。
“嘔…”
納西跪倒在地,張口噴出了酸水。
他耳畔忽然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唔,這是你家吧?”
“啊?”
納西聞聲抬頭朝前看去,入目卻是記憶中的家,在現實中早已被炸成碎片的家,三層小樓,低矮的圍墻,路旁熟悉的汽車,甚至來往的鄰居…
“這,這難道就是…”
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震驚莫名的望著這一幕,望著院中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眼眶不自覺濕潤。
“七年前。”
閆宇找到路邊椅子坐下:“也是你家被組織爆破前,你女兒拒絕承認母親的死亡,所以夢境的時間線,就在這里不斷循環。”
納西目不轉睛的盯著院子里的女孩,吶吶問道:“接下來我們怎么做?”
閆宇拍拍椅子,說道:“簡單粗暴,咱們扮演組織的人,強行打破這個循環,借以刺激你女兒的意識,讓她知道這是無可避免的事實。”
納西皺眉不已,擔心的追問:“這…會不會有危險?”
瞥了他一眼,閆宇淡淡的道:“還有個辦法,你在這呆幾十年慢慢引導,或許你會成功,但更大的可能是你被夢境同化。”
“…”納西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閆宇點了一支煙,憂郁的看著天空:“還能回憶起當年詳細過程嗎?比如幾個人,怎么打的,過程越詳細越好,只有盡量貼切事實,才能更快刺激出你女兒的主意識。”
“我…”
納西抓著頭發,苦惱的坐在椅子上。
他怎么能不記得?
他記得一清二楚,甚至記得那些人的表情…
可讓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好不容易見到活蹦亂跳的女兒,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破壞這美好的一幕,破壞這個夢境。
“你被影響了。”
閆宇目光在他臉上頓了頓,沉聲說道:“在咱們兩個進來以后,這個夢境就不再是她獨有的,而是摻雜了咱們兩個的意識。
但毫無疑問的,她依舊是這個夢境的主導者,我身為局外人,對你女兒沒什么感情,所以不會被影響到,你不一樣。”
“同化?”
納西駭然失色:“這么快?”
閆宇抄著兜朝前走去,說道:“建立在你跟女兒的感情基礎上,你被同化的會更快,因為你對她沒抱有警惕。”
“你干什么去?”
閆宇回答道:“我記得這附近有槍店,當初襲擊你家的敵人,手里應該有槍吧?”
其實他不用問,就知道具體詳情。
因為經歷這個事件的玩家,是頗有名氣的主播,他發的帖子里不但有文字講述,還配有錄像片段,可以說詳細至極。
之所以問,一來是顯得自然點,不然搞得他很像事先查過納西的底一樣,二來是要靠對方的回憶,增加夢境的控制權。
若要降低事件難度,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納西的回憶,逐步擴大對夢境的影響力,逐步蠶食女孩的控制權。
好在這是第一重夢境,女孩并沒有自主意識,一切都是憑著潛意識本能而已。閆宇沒必要搞得那么麻煩,直接強突即可 如果是更深層夢境,第二層,第三層…這種舉動一不小心就會刺激到對方,從而泛生出惡意,給他們平添各種麻煩。
畢竟這夢境的主人是女孩,她就相當于這個世界的造物主,一旦她流露出惡意,整個世界都會針對他們。
“等等我。”
納西快步跟了上來,邊走邊回頭,朝自己家的方向投以復雜的眼神。
閆宇淡淡的道:“現實中一小時,等于這里七十多個小時,短時間待在這里還可以,長時間待下去的話,現實里我們會死亡,在這里也會被逐漸同化。”
“我知道。”
納西咬咬牙,臉上流露出一抹獰色:“年輕人,我知道這件事該如何選擇,不要一遍遍的對我重復說教了。”
“如你所愿。”
閆宇眼底冷光閃過,無辜的聳了聳肩。
已經被影響了。
不是女孩厲害,是納西太菜。
或者說他對女孩的愧疚,經過這幾年的發酵越來越深,到現在已經生根發芽,而這個夢境世界無疑是一片沃土。
就在二人墜入夢境不久。
杰克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正打算從窗戶看看里面的情況。
可沒等他付諸行動,不經意他從醫院大廳的監控器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窈窕人影。
蒂娜?
她怎么來了?
杰克楞了一下,旋即似想到了什么,臉色瞬間大變。
他連忙退出了監控,闖進病房中,將帶錄像的儀器全部關閉,有些慌亂的從背包拿出偽裝的東西套在頭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