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個電話給方凌,然后你和芙羅拉去門衛那里拿通訊設備和行李,拿到之后就下去吧,路上聽方凌的指揮。”
“方凌是誰?”
“分析部專門負責研究你異能的人,之后你要配合的人就是他。”
蘇明叫上芙羅拉,去門衛處拿了行李和通訊設備,行李是一個非常沉重的背包,背包里裝滿了壓縮餅干和水,還有許多電池。
除此之外,他們還拿到一個通訊設備和一個手電筒,以及一個手環。
“我們要去那個地下室了?”芙羅拉。
“對。”蘇明點了點頭,望向夏曉瑜,“他們沒準備你的行李,你要臨時去采購一下嗎?”
夏曉瑜拍了拍身后的七號置物箱,回道:“足夠。”
蘇明把通訊設備佩戴好,接通了方凌的通話線路,剛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
“你好,我是方凌,接下來由我來協助你們完成這次測試。
你們現在頭上佩戴的這個裝置,不僅有通話的功能,還有攝影的功能,所以我現在能看到你們正前方的事物。
而你們手上的手環,會收集你們的心率和體溫,我會通過這些數據監控你們的身體,以確保你們是健康狀態。
現在,可以出發去地下室了。”
蘇明:“明白。”
一切準備妥當,蘇明三人向地下室的螺旋樓梯出發了。
他重新來到地下室,打開那扇最里面的門,走進了這個樓梯間。
剛走進樓梯間,他就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一些。
蘇明開始觀察內部的情況,他眼前是一條螺旋向下的樓梯,腳下是混凝土地面,欄桿是樸實無華的不銹鋼管,呈交叉狀插入臺階中,焊接在一起。
蘇明拿著手電筒,走到欄桿邊上,往下面一照,手電筒的光芒并沒有刺破黑暗,光線甚至只射出一米遠,多余的光線仿佛全都被這片黑暗吸收掉了。
“不管多強力的照明設備,都只能照亮周圍一米遠的距離,這是這個樓梯的特性。”耳機里的方凌說道。
“蘇明,你聽到那個聲音了嗎?”旁邊的芙羅拉輕聲問道。
蘇明:“什么聲音?”
“好像…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芙羅拉說。
蘇明看向旁邊的夏曉瑜,夏曉瑜也點了點頭:“雖然很輕微,但我也聽到了一點。”
耳機里的方凌又開口:“正常現象,往下走吧。”
“感覺這里很詭異啊。”蘇明一邊說,一邊往下面走去。
“的確是個詭異的樓梯,但并不算危險,只要不自亂陣腳,一般是沒有生命危險的。”方凌說。
蘇明腳步一頓,眉頭皺了起來:“也就是說,自亂陣腳就會有生命危險?”
“你可以這么理解,但我相信你們倆最后都會安全。”
“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我可不接受,能透露更多點嗎?”
“也不是什么機密,其實這些內容可以編入非正式檔案里,但上面有人害怕影響到測試者的精神,所以最后只歸入了分析部檔案。
簡單來說,就是你們之后會面對恐懼的考驗,在直面恐懼時,有很多人都會亂了陣腳,有不少普通人在慌亂中越過欄桿跳了下去。
當然,你們不是普通人,所以不用過于擔心,只要不傻到跳樓,就不會有事。”
“那些跳下去的人都摔死了?”
“應該都死了,但也有可能活著,畢竟這地方是異度空間。從來沒人到達過底部,如果你能僥幸到達底部,那你可以幫我們確認一下下面摔死了多少人…哈哈,開玩笑的。”
“我一開始聽聲音,還以為你是一個正常人呢。”蘇明說。
方凌:“誒?不是嗎?我是很正常的人。”
“精神病總是說自己不是精神病。”
“真沒禮貌啊,你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
蘇明沒有再回應對方,他專心致志地往下走,手電筒的光芒只能照亮腳下三步臺階,更遠的地方浸沒在黑暗中。
他們不管往前走出幾步,都是一樣的風景,在寂靜的氛圍中聲音變得無比清晰,但偌大的空間沒有絲毫回聲。
走了不知道多久,蘇明覺得有點累了,于是停下了腳步。
“餓嗎?”蘇明問。
“餓。”夏曉瑜說。
“芙羅拉,你肚子餓嗎?”蘇明又問。
芙羅拉輕輕點了點頭:“有一點,我們休息一下吧。”
“嗯,吃點東西再走。”
蘇明在臺階上坐下,從背包里拿出壓縮餅干,混著水干啃起來,邊吃邊問:“我們走了多久時間?”
“三個小時。”方凌回道。
“三個小時…那應該走出很遠了吧?”
“的確挺遠的,但我們一般都用深度來描述測試者在螺旋樓梯里的深度。比如說芙羅拉現在在地下三十米深的位置,而你在地下一米深的位置。”
蘇明一愣,猛地轉頭看向芙羅拉,芙羅拉也一臉吃驚地盯著他。
“但蘇明就在我身邊,我們倆是在一起的。”芙羅拉說。
“對,但儀器上顯示你們倆所處的深度不一樣。”
“…那我們現在為什么在同一個位置?難道,我身邊的蘇明只是幻影嗎?”
芙羅拉摸了摸蘇明的胳膊,能摸的到。
“但我碰得到他。”
方凌:“芙羅拉,就在剛剛,你又往下面移動了一米。”
“這是怎么回事?”芙羅拉吃驚道。
“你沒看過網課嗎?和怪異打交道的第一條準則是什么?”方凌問。
“不要執著于常識,接受現實,然后尋找規律。”蘇明代替芙羅拉回答了方凌的問題。
他當時剛聽到這句話時,還不大理解,但他現在逐漸有點理解了。
怪異這種東西,是沒有邏輯可言的,就像現在,她和芙羅拉邁下的臺階數是一模一樣的,但測量出來的深度卻不一樣。
深度不一樣,就代表位置不一樣,但他卻又能和芙羅拉產生肢體接觸,這情況十分詭異。
這個地方是專門用來測量人類恐懼極限的地方,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這個空間中所處的深度,就是人類內心的恐懼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