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是于老師訂的。
不是什么大飯店,但聽于老師說味道非常不錯。
她和他老公經常帶孩子去吃。
“我看不是味道好,就是離你家近。”當時李老師吐槽道。
“當然,近也是一方面。”于老師并沒有否認。
更沒在意李老師懟她,畢竟她知道這種,對方說話,不懟一句渾身不得勁的感覺。
何四海開車帶著劉晚照到的時候,于老師和李老師已經來了。
這是一家火鍋店,既不是連鎖也不有名,只是一家很普通的火鍋店。
不過看模樣,應該有些年頭了,用的還是那種炭燒銅鍋。
“劉老師,這里…”
遠遠地看到何四海他們進來,于老師熱情地站起身來。
火鍋店都是一個個的隔斷包廂,人不站起來,還真不一定好找得到。
雖然還沒吃,不知道具體味道,但看起來應該不錯,要不然也不會已經坐滿了人。
于老師依舊戴著眼鏡,留著微卷的披肩長發。
李老師依舊是干凈利落地長馬尾。
兩人和何四海之前見面的時候并沒有多少變化。
只不過上次見她們的時候,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而這一次,因為火鍋店里比較暖和,兩人都把外套脫了下來,剩下里面的線衣。
然后就能看出于老師雖然矮一些,也微胖一些,但是身材要好一些。
而李老師身材高挑纖細,太瘦了,反而顯得不太好看。
當然這只是何四海隨便掃了一眼得出的結論而已,他是正經人,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劉晚照在學校里跟很多老師關系不錯,但最好的就是這兩位了。
所以今天晚上也就她們二人,也沒叫其他老師。
訂的位子也是那種兩兩對坐的長桌。
兩位老師已經坐了一方,剩下的留給何四海和劉晚照。
“真的實在是太客氣了,應該是我請你們吃飯才對,感謝你們一直以來工作中對晚晚的照顧。”何四海首先說道。
“哪有,劉老師本身就很優秀,哪需要我們照顧,好了,先不說這些,快點坐,我們自作主張先點了一些菜,你們看還要加些什么盡管點。”于老師熱情地招呼道。
何四海也沒再客氣,拉著劉晚照坐了下來,接過李老師遞過來的菜單,并且順手遞給了劉晚照。
“你們兩個感情真好。”李老師笑著說。
“我以前跟我老公感情也很好的,跟連體嬰似的,到哪去都一起,現在好了,完全當我是兄弟,還是一臉嫌棄的那種。”于老師笑著說道。
“哦,我跟你不一樣,我跟我老公感情十年如故,從未改變過。”
“是因為十年前就當你是兄弟了嗎?”于老師聞言立刻說道。
李老師聞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笑了起來,夸贊道:“聰明,不愧是你。”
于老師聞言揚了揚得意。
然后反應過來,還有何四海這個外人在這里。
“我們兩個就是這樣,你別介意。”于老師說。
“沒事的,不過你們兩個感情真好。”何四海道。
“誰跟她好啊?”×2
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你干嘛學我?”×2
“哼。”×2
然后一個把頭向左,一個把頭向右。
劉晚照把手里的菜單遞還給何四海道:“于老師和李老師感情一直都這樣讓人羨慕呢,有時候我在想,她們兩要是其中一個是男的,會不會結婚?”
“切,誰會跟她啊?”×2
“哈哈…”這次何四海實在忍不住。
這兩位老師真的很歡樂。
見人齊了,服務員開始給他們上菜。
“別看這家火鍋店沒什么名氣,但味道真的非常好,吃過一次,你們下次一定還回來。”于老師一邊往火鍋里夾菜,一邊說著。
“是啊,所以平時休息,你都跟你老公一起來吃嗎?”李老師問道。
“當然。”
“我看不是味道好,是你懶吧,不想做飯?”李老師一下子就戳中了于老師的命脈。
“哈哈,哪有,哪有…”于老師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大家都是女人,就別自欺欺人了,女人說哪有,就是有。”李老師化身無情地懟人機器。
“再說,再說下次休息日,我都去你家蹭飯…”
于老師“惱羞成怒”。
“行啊,沒問題,但是你人來,總不會空手上門吧?我知道,你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對不對?”
于老師:…
“我把我兒子也帶上。”于老師想了想說道。
李老師:…
“于老師,無冤無仇的,你不用這樣吧?”
李老師直接認慫,于老師的兒子比李老師的女兒大一歲,而且正是人憎狗厭的年紀。
“怕了吧?”于老師洋洋得意。
于老師沒夸大,火鍋的味道是真的不錯。
特別是蘸料,大概用了特殊的調制方法,特別地好吃。
所以店里的蘸料也是收費的。
“小劉老師,你辭職后,準備去做什么啊?之前在辦公室里,也沒好問你。”李老師一邊吃著一邊問道。
劉晚照聞言看了一眼何四海。
她并沒有把基金的事在學校亂說。
現在見李老師問起,她也先征求何四海的意見。
“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能說的,說吧。”何四海笑道。
聽何四海這話,兩位老師就更是好奇了。
“四海弄了個基金,我準備過去給他幫忙。”劉晚照這才開口道。
“雞精?什么雞精?大橋雞精?”于老師疑惑問道。
“是基金,投資的那種,不是雞精,土老帽。”李老師直接開口懟了一句。
然后接著好奇問道:“你們準備弄投資公司嗎?”
“不是,是慈善基金。”何四海道。
“慈善基金?”兩位老師聞言對視一眼,滿是詫異。
“對,慈善基金,主要是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兒童或者家庭。”
“那是不是有很多錢?”于老師一臉好奇地問道。
何四海笑笑,沒回答她們這個問題。
“笨,肯定很多錢了呀,你聽哪個慈善基金窮的?”李老師道。
“唉”
于老師忽然長嘆一聲道:“說到慈善基金啊,我就想起我們家老曹,老曹是我老公…”
于老師還不忘向何四海解釋一句。
“老曹怎么了?”李老師化作完美的捧哏。
“老曹身體一直不好,去年的時候還在醫院動了個大手術,花了一百多萬,家底都掏空了,沒想到今年就又復發了…”
“老曹什么病?夠嚴重的啊。”李老師這個捧哏立刻在旁邊兢兢業業地問道。
“對啊,什么病?”
“我問你呢?”
“我知道,那病名字太長了,一時間記不住。”
“是不是皮質下梗死伴白質腦病的常染色體顯性遺傳性腦動脈病?”
“對,對,就是這個病。”
“劉老師,你別看我現在外表光鮮,嗚嗚…其實已經家徒四壁了,日子完全過不下去了,既然你是慈善基金,能不能資助一下我這樣的困難戶,我也不要多,十萬八萬就成…”
劉晚照自然知道她在開玩笑,捂著嘴角笑得不行。
“看來于老師老公年紀不小啊,你們能在一起,一定是真愛。”忽然何四海在旁邊幽幽地說道。
“什么意思?”于老師疑惑問道。
“要是年紀不大,怎么會得阿爾茨海默?也就是俗稱的老年癡呆。”何四海道。
于老師反應過來。
李老師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所謂的皮質下梗死伴白質腦病的常染色體顯性遺傳性腦動脈病,就是阿爾茨海默病名詞。
何四海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齊元河教授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