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ahiahia…就是這個小猴子。”
在鳳凰集內，婉婉指著牌坊下的石猴說道。
桃子和萱萱一臉詫異地看著婉婉。
你是在逗我們玩嗎？
好家伙，笑成這樣，肯定在逗我們玩了。
打她。
桃子和萱萱齊上陣，捏她臉，戳她屁屁…
三個小家伙在草地上滾作一團。
“三個小傻瓜。”
何四海搖了搖頭，退了出去。
市三院 “雪梅，我自己做了點飯，你趁熱吃點吧。”盧柳旺拎著保溫桶走進病房。
唐雪梅坐在女兒的床邊，滿臉愁容地看著病床上的女兒。
盧志娟靠在床上輸著液，看著窗外，呆呆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神色憔悴，臉頰消瘦，整個人給人一種心如死灰之感。
看著眼前的模樣，唐永成心中也非常不好受。
盧志娟算不上多美，但是絕不難看，要不然大學的時候，他一眼就看中了她。
而且她的身上有一種江南女子的柔美，說起話來也是細聲細語，從來不大聲說話，即使急了眼，也是如此。
“小娟，你要不要再吃點？”
湯雪梅打開保溫桶，飯菜還是熱的。
可是盧志娟呆呆的，好像完全沒聽見一般。
“小唐那個臭小子，死了還不讓人安生，我們家小娟怎么就看上他了啊，真是孽緣。”湯雪梅說著又難過起來。
盧柳旺在旁邊張了張嘴，想要為唐永成辯解兩句，畢竟他的死，跟女兒也有一定的關系，要不然女兒也不會如此自責。
可是看到妻子正在氣頭上，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他知道最近兩年，妻子壓力很大。
盧志娟讓她操碎了心。
“趁熱吃吧。”盧柳旺再次道。
然后在剛才湯雪梅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他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根煙來，剛塞進嘴里，才想起來這是病房，不能抽煙。
于是他又站起身來，想要出去抽，但最終卻又坐下，把煙夾在了耳朵上。
“小娟，今年春節，我們回老家過年好不好？”
盧柳旺本不是合州人，年輕的時候，因為工作才來的合州，然后娶妻生子，最后定居在了合州。
盧志娟自然不會回答他。
但是盧柳旺根本就沒想要她回答。
而是又自顧自地道：“上次你還是跟小唐一起回去的，你奶說想你了，她說你們之前養的那幾只鵝，已經長得很大…”
“老家環境好，對你的病也有好處，你之前不是跟小唐說，想要在門口挖一口池塘嗎？”
“等天暖和了，我找人挖一口池塘，門口再養一點花花草草什么的，可比城里強多了。”
“你留在老家，正好可以跟你爺爺奶奶做個伴，我讓你媽回去照顧你…”
盧柳旺說了許多，盧志娟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倒是湯雪梅把飯吃完了。
她收拾了一下遞給盧柳旺，“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陪著她就行了。”
“嗯，等會弄點水果給她吃。”盧柳旺接過保溫桶，看了一眼床頭柜上放的水果道。
“知道了，這不用你操心，你搞著早點回去吧。”湯雪梅擺了擺手說。
盧柳旺聞言沒再說什么，提著保溫桶出去了。
湯雪梅從床底下拿了一個洗臉盆，去衛生間弄了點熱水，然后用毛巾幫盧志娟仔細擦了擦。
盧志娟終于有了反應，抬頭看著湯雪梅。
可是眼神依舊有些呆滯，不是很靈動。
“唉，閨女啊，這是做了什么孽，落得如此？”湯雪梅嘆息一聲道。
本來女兒找了一個很好的男友，眼看就要結婚。
等他們結了婚，再生個孩子，組建成一個幸福的家庭。
他們老兩口，也就放下肩頭的擔子。
可沒想到天有不測風云，誰能想到發生這樣倒霉的事。
現在別說嫁人了，女兒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她就阿彌陀佛了。
“你看你，邋里邋遢的，小唐要是人還在，他也會嫌棄你，一個女孩子，真的是一點也不注意形象…”湯雪梅一邊幫女兒擦臉，一邊嘮嘮叨叨的。
她沒注意到的時候，當她提起唐永成的時候，盧志娟的眼神恢復了一絲的靈動。
“六床盧志娟，換水了。”
就在這時，護士從門外進來。
盧柳旺提著保溫桶，來到醫院樓下，找到自己停放的電動車，正準備騎回去，旁邊走過來一位婦女。
“停車費一塊錢。”
“要錢？”盧柳旺聞言有些詫異。
“之前這邊不是免費停車的嗎？”
“那是之前，從今天開始，這邊停車都要收費的，一塊錢，麻煩叫一下。”
婦女指了指地上畫的白線。
“畫幾條線就想要錢？交給誰？”
盧柳旺心情本來就不好，一下樓就遇到這樣的事，就更讓他煩躁了。
“我怎么知道？我只負責收錢？”婦女說道。
“…交給誰都不知道？你竟然也好意思找我要錢，沒錢。”盧柳旺跨上電瓶車就準備離開。
可婦女也不甘示弱，攔在他的車頭。
“你這么大個人，怎么不講道理？不會窮的一塊錢都沒有吧？”婦女滿臉不屑地道。
盧柳旺真的很想打人。
不過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的，已經引起別人的注意，最終他還是掏出手機，掃了一下二維碼。
“早這樣不就完事了嗎？凈耽誤時間。”婦女說完轉身就走。
真TMD的，盧柳旺覺得心里憋了一股氣，無處發泄。
走到半道上，他實在氣不過，把車子停在路邊抽了一根煙。
真想回去再跟那娘們吵一架，他心想。
深吸了一口煙，掐滅煙頭，剛想把煙頭扔下，想了想又縮了回來。
然后騎著電瓶車順著馬路牙子往前，伸手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
可是垃圾桶有點遠，他手臂夠的有點遠，車頭沒扶穩，一下子倒地上了。
盧柳旺人倒是沒摔倒，因為一只腳撐在地上，只是電瓶車倒下來了，保溫桶滾得老遠。
“晦氣。”盧柳旺咒罵一聲，撿起保溫桶，吃力地把電瓶車給扶了起來。
然后推著往前走了一截，除了前殼有點松動外，并沒有摔壞。
他剛想騎上去，后面就咣當一下給撞了一下，這次不但車子倒了，他人也倒了，保溫桶再次骨碌碌的滾了多遠。
是個外賣小哥。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外賣小哥也有點慌，趕忙來扶盧柳旺。
盧柳旺心中的那股憋屈勁已經達到了頂點。
“你TMD的。”他直接揮拳打了過去。
“你怎么打人？”外賣小哥有點急了。
撞人是他不對，但是打人就是盧柳旺的不對了。
“你別打了啊，我跟你說，你再打，我就還手了啊。”外賣小哥一邊避讓，一邊說道。
可是盧柳旺正在氣頭上，哪里聽他說，拽著他使勁錘。
外賣小哥也被打急了，直接揮拳，一拳揍在盧柳旺的眼眶上，揍得他頭暈目眩。
兩人扭打一團，最終還是盧柳旺輸了，坐在馬路牙子上大口喘著氣。
外賣小哥也沒乘勝追擊，本來就是他不對，再說已經打贏了，而且盧柳旺年紀比他大很多，真要打出什么問題來，他也跟著倒霉。
外賣小哥其實心里也有點忐忑，撞了人不說，還把人給打了，特別是對方右眼烏青一片，幾乎睜不開，真要去派出所，他有理都說不清。
“抽煙嗎？”就在這時，對方忽然抬頭問道。
外賣小哥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接著就見對方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拋給了他。
外賣小哥有點懵，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