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吃,小心燙。”何四海無奈地看著旁邊并排坐的小家伙們。
吃著肉包喝著湯,三個小家伙滿臉愜意。
除此之外還有昨日孫樂瑤送的牛肉醬和婉婉早上帶過的炸丸子。
婉婉所說的好吃的就是炸糯米丸子,當然不是純糯米的,里面還放了肉、荸薺、蔥等物。
是早上現炸的,咬上一口,外焦里嫩,口齒生香。
小家伙們一個人吃了一個炸丸子,現在又開始吃何四海做的包子,真是跟小豬一樣,真是能吃。
三個小家伙聽聞何四海的話,點頭答應了,但是下嘴一點也不慢啊。
冬天的早晨,喝上一碗熱乎乎的湯,真的巴適。
特別是何四海還放了一些胡椒粉在里面,喝到肚子里都覺得暖暖的。
“對了,你姐姐呢?”何四海向萱萱問道。
“嘴里咽下去再說。”何四海無奈地道。
萱萱把嘴里吞咽下去,這才又道:“跟媽媽買菜去了?”
“買菜?”何四海聞言很詫異。
“嗯嗯。”萱萱連連點頭,表示是她說的都是真的,沒有撒謊。
搞什么鬼?何四海心里無比詫異,一個飯都不會做的人,怎么突然想到去買菜?
真是搞不懂。
“對了,那天我們回來,在高速公路上遇到的叔叔,你還記得嗎?”何四海又問道。
“知道,在樓下。”萱萱聞言立刻道。
“那你現在知道她去哪里了嗎?”何四海問道。
“我來康康…”萱萱說著,又想用小手指點腦袋,可是剛伸出來,又縮了回去,滿手都是油。
桃子在旁邊眼睛睜得大大的,完全搞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萱萱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神,然后一臉詫異地回過神來。
就在何四海以為她有話要說的時候,她一口咬了手上的肉包子。
何四海:…
萱萱匆匆吃了一口,然后才急急忙忙地道:“有兩個哦,有兩個哦…”
“什么有兩個?”何四海聞言一頭霧水。
“那個叔叔有兩個哦。”萱萱解釋道。
“怎么…”何四海剛想說怎么可能,忽然心中一動,說不定真的有可能。
于是追問道:“那么兩個是在一起嗎?”
萱萱聞言立刻搖了搖頭。
“一個在這里,一個在這里…”萱萱指了指前方,又指了指右方,完全是不同的方向。
何四海聞言若有所思,也許癡傻詭之所以癡傻就是跟這個有關。
可是人的靈魂可以一分為二的嗎?
不過從古代流傳下來的說法,人是有三魂七魄的。
三魂主要指的是天魂、地魂、命魂,也有人叫它胎光,爽靈、幽精。
七魄主要指的是尸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也有說是喜、怒、哀、懼、愛、惡、欲。
總之說法不一。
還有個詞叫魂飛魄散,可是何四海從來沒有見過,即使當初段向榮昏迷,靈魂也是完整地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吃過早飯,我們…”
桃子:()
“好吧,沒事了,吃早飯吧。”何四海無奈地道。
“奇怪的爸爸。”桃子嘀嘀咕咕地道。
“哈哈。”萱萱在旁邊笑了起來。
桃子看了她一眼道:“還有奇怪的萱萱姐姐。”
“吃飯,吃飯,別說話了。”何四海打斷她們的話,再說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再說了,也不怕癡傻詭給跑了找不到。
等吃過早飯,何四海正在收拾盤子,劉晚照回來了。
“今天怎么想到跟阿姨一起買菜?”何四海奇怪地問道。
“正好有空,所以我讓我媽教我做菜,我媽說做菜先從買菜開始,所以我就跟她一起去了。”劉晚照興奮地說道。
就不知道她這個熱度能保持多久。
癡傻詭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他知道有人在等他。
渾渾噩噩地順著感覺往前走。
他腦海中的記憶不多,很多已經缺失了。
而且斷斷續續地,一會出現一個小賣店,一會出現一個女人,一會又出現很深很黑的空洞…
所有的記憶都是一片一片的,連接不到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逗留在人間。
他不但是個癡傻詭,還是一個糊涂詭。
昨天晚上,她聽到旁邊許小蓮的低聲抽泣,他的腦海里忽然出現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很蒼老,花白的頭發,總喜歡用一個手帕系著,她總是臉色溫和地看著他,眼睛特別地亮。
她嘴角不停地動著,在說些什么。
“媽媽…”
“…媽媽…”
她在說什么?他“聽不清”,只有媽媽這兩個字,他聽清了。
“媽媽是什么?媽媽是誰?”
他很迷茫,但是知道媽媽對他很重要,所以他要去找媽媽。
媽媽在等著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于是他順著感覺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太平鄉鄧家營子鄧大成小賣部 “吳嬸在家嗎?給我拿一袋洗衣粉。”一位婦女走進小賣部道。
“來了。”
里屋答應一聲,然后走出來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不過梳得很整齊,用個舊手帕系在腦后。
她身體非常瘦小,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
“菊香來啦。”看到店里的人,她立刻笑語相迎。
樂呵呵的笑容,見之都讓人心生歡喜。
“嗯,給我來包洗衣粉,要大袋的。”菊香再次重復道。
“嗯,還要其他的嗎?”
吳嬸轉身去給她拿。
“不用,對了,吳嬸,你明天去鎮上嗎?”
“明天?明天不去,大后天我倒是要去一趟。”
“那正好去良種店給我帶包蘿卜種。”
“行啊。”吳嬸想也不想答應一聲。
“給你,三十。”吳嬸把一大袋洗衣粉遞給對方。
“吳嬸,現在都用手機支付了,你什么時候也搞個手機支付。”
“算了,算了,我都這么大年紀了,學不會那玩意,對了,你家明晨今年過年回來嗎?”
“過年?那肯定要回來的啊,不過現在離過年還早呢,吳嬸,我走了。”菊香說著,拎著洗衣粉出了小賣部。
“都回來,都回來…”吳嬸低聲喃喃地道。
轉身回里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