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鬧鐘還未響起,鈴木拓也就睜開了雙眼,第一感覺就是頭好痛。
半秒鐘后,在他準備拿出手機看一下時間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胳膊消失了。
這是睡覺的時候被強行截肢了?
側過頭,一個后腦勺映于眼前,根據頭發的長短來看或許是左倉綾音?
最起碼好消息是有的,胳膊還在,只是被左倉小姐壓了一晚上失去了知覺。
在他試著抽出來的時候,手臂已經不是發麻能夠形容得了,動一下渾身酸痛。
鈴木拓也只好暫時放棄,轉而瞇起了眼睛,開始思考發生了什么。
首先是他的手機不見了,明明之前一直放在床頭來著,這下連時間都沒法確認了。
那昨晚他都干了什么?為什么有些細節想不起來了。
鈴木拓也試著將時間軸調回昨天下午,以寄托于找到些什么。
當時是完成了上午的廣播錄制,下午是那部齊木楠雄的災難的收音,他就飾演一個小角色,一只沒有幾句詞的貓。
主演陣容他比較熟悉的有茅野愛依和...島崎信長?
這部動畫一集很短,所以一次性收錄了差不多半個月的量,他在片場坐了一下午才離開。
后來...好像是內田姐弟帶著半卡車的行李來到了春原莊,春原彩花提出慶祝一下。
然后幾個人就把冰箱之前買的肉烤了,好像還喝了點酒。
對了,就是內田雄馬帶的那瓶燒酒,他喝了幾口之后的記憶一點都沒有了。
成功找到了罪魁禍首,鈴木拓也準備找個時間錘死他。
那么先把左倉綾音叫起來吧。
叫了兩聲她的名字,他能看到壓在胳膊上的左倉小姐動了一下。
只是這一下,他那只麻了的胳膊極其酸爽,導致他沒忍住呻吟了一聲。
這下她是真的醒過來了。
左倉小姐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已經早上了嗎?”
“可能...吧。”
“早安。”左倉小姐摸了摸他的臉。
“所以你為什么會在我床上睡覺?”
事關名譽問題,鈴木拓也必須搞清楚。
“不是你昨晚抱著我不讓我走的嗎?”
“...有嗎?”
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有啊,你當時還說了‘綾音,我超喜歡你的,請和我交往吧’這種話。”左倉小姐瞬間還原了現場。
嘶,出大問題。
“等會,我沒說過。“鈴木拓也捫心自問,這種語氣和風格就不可能是他說的話。
左倉小姐嘁了一聲:“確實沒說過,我忽悠你的。”
鈴木拓也點頭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你昨晚喝多了,我也喝多了,就都躺在這睡了。”
“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嗎?”
“不信就算了,我要起床了。”
左倉綾音雷厲風行的起了身,溜回了自己房間。
這時候他的胳膊也緩的差不多了,至少能動了。
左倉小姐的話肯定是不能信的,他準備再找其他人打聽一下。
來到客廳,他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所以是怎么丟到地板上的?
打開看了下時間,才六點多鐘。
鈴木拓也走到沙發邊上,這才看到上面躺著一個人。
正是罪魁禍首內田雄馬,看起來像是昨晚就在沙發上睡的,身上衣服都沒換。
“雄馬,醒醒。”鈴木拓也上前搖晃著他的身子。
半分鐘后,仍然沒有反應。
根據空氣中飄散著的酒味可以得出,他昨晚絕對沒少喝。
整個室內寂靜無聲,他坐在沙發上逐漸無聊了起來。
魯迅曾經說過:“時間就像胸部一樣,擠一擠總會有的。”
時隔多天的早起,多出來的時間要干些什么呢?
鈴木拓也打了個哈欠,只有睡覺對他的吸引力最大,他選擇回去補個覺。
...
此時的左倉小姐趴在床上,將頭伸入枕頭下面,兩條腿上下有規律的擺動著。
“鈴木君會不會已經看出來了?”低喃的聲音從枕頭下傳出。
她又很快的否定了下來:“應該不會吧,昨晚已經再三確認過了,他肯定是喝醉了。”
保險起見,左倉綾音再次來到了他的房間門口。
她能依稀聽到里面傳出現代流行音樂的聲音。
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后她推門走了進去。
鈴木拓也躺在床上發著呆,手機擺在旁邊聽著歌。
“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看你最近越來越懶散了。”
看著問題不大的樣子,左倉小姐再次恢復了本性。
“我那不叫懶散,這是淡泊名利。”鈴木拓也認真的辯解著。
“呸,你那叫好逸惡勞。”
左倉綾音認識他這么長時間了,他的本性早已一覽無余。
“你說是就是吧。”他懶得再解釋下去了,躺著才是真的舒服。
“可你都該做飯了,怎么還在這聽歌?”
左倉小姐將手上的表摘了下來,扔到了他身上。
嗯...七點了。
“我當了一輩子聲優了,就不能享受享受嗎?接著奏樂接著舞。”
鈴木拓也擺了擺手,沒有起床的意思。
“你這一輩子也太短了吧。”左倉小姐扒拉了一下手指頭,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該享受了。”
“快起來。”左倉小姐直接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鈴木拓也坐了起來,但沒有下床的意思,今天沒有工作,他直接是高位截癱。
沒有人能讓他起床。
“鈴木君你的快遞到了,去門口簽收一下。”春原彩花的聲音從客廳傳了過來。
“來了來了。”就當他之前什么都沒說過。
鈴木拓也拍了拍左倉小姐的頭,來到客廳看到了門口的快遞小哥。
看了下單子上寫的是私人物品,種崎敦美寄過來的。
鬼知道是什么東西,順手扔到一邊的桌子上,幫春原彩花收拾起了客廳。
昨晚造作的記憶已經不在了,但客廳的痕跡昭示著當時慘烈的過程。
內田雄馬依舊在沙發上躺著,甚至打起了呼嚕。
“左倉桑,別玩了,去把桌子上的盤子收一下。”
左倉小姐不知道什么時候盯上了他的快遞,似乎是對于上面的私人物品四個字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