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阿布,嗚嚕嚕”
山神向曼達講述著古老的故事。
在烏拉諾斯誕生之初,祂只喜歡和蓋亞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耕地,深耕。
曼達一直以為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可烏拉諾斯這頭牛太強壯,蓋亞的地好像真的被耕壞了,祂開始躲避烏拉諾斯。
烏魯諾斯無比惱怒,想要耕地的心情是迫切的,于是祂對蓋亞使用了暴力。
但當時的烏拉諾斯實力有限,對自己的權柄也沒有充分的認知,被蓋亞痛打了一頓,暫時失去了耕地的權力。
痛定思痛的烏拉諾斯重新審視自己的權柄,祂用技能連續下了幾年的暴雨,把大地變成了一片汪洋。
當時十二提坦已經出生,蓋亞也制造出了第一批人類,蓋亞想保全這些來之不易的生命,只能向祂的弟弟和兒子求助。
塔爾塔洛斯率先伸出援手,在大地邊緣制造了廣闊的深淵,把洪水引到深淵之中,形成了這個最原始的海洋。
蓋亞的兒子蓬托斯,接管了海洋的權柄,成為了最原始的海神。
但塔爾塔洛斯的力量不及烏拉諾斯,大雨又下了幾年,海水滿溢,又將淹沒陸地,烏瑞亞站了出來,創造了世界上第一座高山——奧林匹亞山,十二提坦和最初的人類在山上躲過了洪水,直到烏拉諾斯力竭,洪水褪去。
這就是第一次大洪水的由來,也是奧林匹亞山的由來。
烏拉諾斯不肯甘休,祂在積蓄力量,準備第二次洪水。
蓋亞選擇了妥協,恢復了烏拉諾斯耕地的權力。
但大地女神的忍讓卻讓烏拉諾斯變本加厲,在耕地之余,祂開始肆意破壞蓋亞創造的一切。
曼達對這種原始的惡行并不陌生,至今這種惡行還會出現在一部分人身上。
不甘受辱的蓋亞再次反抗,隨之招來了第二次洪水,這次洪水遠比第一次來的洶涌,好在山神烏瑞亞有了經驗,接連創造了上萬座山峰,保全了一部分生命。
烏拉諾斯以為此舉會徹底摧毀蓋亞的勇氣和尊嚴,沒想到這卻堅定了蓋亞反抗的決心,祂聯手克洛諾斯重創了烏拉諾斯,從物理結構上,永久剝奪了烏拉諾斯的耕地權。
從烏瑞亞的描述中,曼達得知發動洪水是烏拉諾斯輕車熟路的技能,那宙斯又靠著什么發動了第三次洪水?難道祂獲取了烏拉諾斯的權柄?
烏瑞亞給出了答案,雖然祂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在克洛諾斯走下神壇之后,宙斯曾在凡間游蕩過很長時間,他認為人類惡行累累罪不容赦,于是聯手波塞冬制造了第三場洪水。
不難推測宙斯的用意,所謂人類的罪行都是假的,之所以發動了這場洪水,是因為人類當時還保留著對克洛諾斯的信仰。
而且這場洪水大概率不是宙斯制造的,而是有人在背后幫祂。
曼達能夠想象當時的情景,波塞冬在海里制造海嘯,烏拉諾斯在天空中制造大雨。
沒錯,還是烏拉諾斯,烏瑞亞不知道實情,但曼達猜到了。
當時的烏拉諾斯已經蘇醒了,祂幫助宙斯擊敗了克洛諾斯,而此刻祂還在繼續幫宙斯做事。
也許宙斯以為這位慈祥的祖父會一直為祂做事,可烏拉諾斯的實力恢復之后,宙斯的日子難過了。
接下來的故事不需要再聽,曼達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信息。
既然烏拉諾斯可以制造洪水,就證明祂的警告不是危言聳聽,而且在前前世,曼達也聽說過諾亞方舟的傳說,類似的行為,神罰之主或許在曼達的故土也嘗試過。
曼達對烏瑞亞道:“現在烏拉諾斯又要制造洪水,你敢和他戰斗嗎?”
胖熊低下了頭,祂不敢。
“啊嚕嚕”祂說祂不敢戰斗,但祂會創造更高的山,幫助凡人躲避洪水,祂會拼盡全力,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實力強大,心地善良,但沒有戰斗的勇氣,這是烏瑞亞的性情,也是祂投奔曼達的原因。
“也就是說,我還有最后的底牌。”曼達捏著下巴,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給了胖熊一枚符咒:“如果那個瘋女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在我的神殿里,我應該還能沾些便宜。”
走出神殿,曼達繼續鉆研他的外科手術,天平姑娘問道:“他不肯出來嗎?”
曼達搖頭道:“我不想讓祂出來,我不想讓你吞了祂。”
“什么都不給我吞,我拿什么和神罰之主戰斗?”
“吞了祂,就能打贏神罰之主嗎?”
“至少能多一點希望。”
“祂活著,能帶來更多希望。”
天平上前扯住了曼達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他有擊敗神罰之主的方法嗎?”
曼達摸了摸天平的手:“難道說你有方法?”
“至少我的想法是對的!”
“想法離方法還很遠,我也不覺得你的方法是對的。”
天平姑娘甩開曼達道:“我可以不去戰斗,我可以等,等到你們斗的兩敗俱傷,奧林匹亞山自然是我的!”
“奧林匹亞山就那么重要嗎?七星山難道不好嗎?”
“等我完整了之后,我會讓七星山變得更強!我會讓你擁有你不敢想象的階層和力量。”
曼達點點頭,天平說的沒錯,她也是曼達的底牌之一,最無奈的底牌。
是否要打出這張底牌,得看奧林匹亞山的主人是什么態度。
在此之前,曼達要先到凡間走一趟。
神罰之主站在一層壁壘之上,正在俯視著羅姆路國的王都,大主教諾亞來到神罰之主面前,施禮道:“主,瘋王克勞德賽下令包圍了教堂,不只是王都的教堂,所有城市的教堂都被他包圍了。”
“一個帶著鐮刀的工具都敢向我宣戰了,”神罰之主一笑,“我先摧毀他的王都,看他能作何回應!”
諾亞道:“主,克勞德賽當面威脅過我,如果再有洪水入侵羅姆路國,他會殺光所有的神罰者,而且還會讓龍格森殺掉蒼狼王,殺光蒼狼國的神罰者,他還要親手摧毀神圣天國。”
神罰之主放聲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我倒要看看誰殺得更多!”
一字一句,曼達聽的真真切切,他在諾亞身上藏了一枚符咒。
曼達率先對神罰之主發起反抗,他想看看赫爾墨斯的態度。
可赫爾墨斯沒有表明態度,曼達就必須做出應對了。
不能拿王都賭,否則羅姆路國會陷入崩潰。
他也不想用其他城市去賭,任何一塊地方他都不想去賭,他很珍惜自己的子民,他的子民就算不信仰古神,至少還信仰著瘋王,曼達不想和神罰之主玩換血的游戲。
他制定好了計劃,等神罰之主出手后,他從背后偷襲,能傷到神罰之主最好,傷不到至少也要纏住,給烏瑞亞爭取制造山峰的時間。
然而沒等神罰之主出手,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只靴子大小的怪鳥,圍著祂飛了好幾圈。
看到這只鳥,站在神罰之主身邊的狄俄尼索斯后退了好幾步。
祂認得這只鳥,其實這不是鳥,這就是赫爾墨斯的靴子。
曼達的飛靴是赫爾墨斯親手做的,而赫爾墨斯的靴子是祂身體的一部分。
靴子在神罰之主面前變化成了赫爾墨斯的模樣,沖著神罰之主露出了微笑。
神罰之主也笑了:“你終于肯露面了。”
“決戰終將到來,總躲著也不是辦法。”這不是真正的赫爾墨斯,只是靴子變成的信使,赫爾墨斯沒有那么魯莽。
神罰之主道:“你做好了決戰的準備?”
“說實話,準備的不是太好,可你也不打算給我太多時間。”
“一個月的時間還不夠嗎?”
“差了一點,我大傷未愈,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你贏了,也不是一場值得驕傲的勝利。”
“驕傲?這重要嗎?”
“這很重要!”赫爾墨斯一揮手,整個羅姆路國出現了無數飛靴。
神音隨耳,信使之技的極限,赫爾墨斯的看家本領。
他們對話每一句內容,都被凡間聽的一清二楚。
羅姆路人此刻正仰望著天空,聽著神的聲音。
“兩個月后,我們在此決戰,勝者將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在此期間,我們誰都不要再傷害凡人,你答應嗎?”
神罰之主別無選擇,祂不能毀了在凡間的形象。
“好,我答應你,”神罰之主保持著溫和的語氣,“兩個月內,如果你選擇投降,仍可以成為我的天使,我的仁慈隨時等候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