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耳刻帶著曼達騎上了一匹駿馬,駿馬揮舞著翅膀,帶著曼達飛到了第二層島嶼。
這匹駿馬只有兩條線,是喀耳刻畫出來的,如果不是曼達有三線之眼,他早就在現實和畫卷之中迷失了。
飛到第二層島嶼上,曼達看到了連片的整齊木屋,有不少女子在木屋之間走動。
這沒道理,她們也在第三層島嶼的真空地帶之下,為什么完全不受影響?
喀耳刻道:“我沒給她們帶上枷鎖,她們是入侵者帶來的女人,和入侵者一樣,都要成為奴隸,但我偏愛女人,所以會對她們網開一面,她們生活在這里,可以不用從事那么繁重的勞動,在她們懷孕的時候,還可以得到一些必要的照顧。”
曼達覺得邏輯上有問題:“她們和男人完全被隔離開了,怎么可能有懷孕的機會?”
“我是個寬容的人,每年會給她們一個月的時間與男人團聚。”
“我沒猜錯的話,奴隸生下來的還是奴隸,”曼達笑道,“這與你是否寬容無關,你只是不想讓奴隸絕了種。”
她帶著曼達在第二層島嶼上隨便轉了轉,曼達發現這層島嶼上也有一條河,和第一層島嶼的河流位置一樣,形狀也幾乎沒有分別。
這條河流似乎沒有第一層那條河那么可怕,女人們在這里挑水,洗衣服,還有人在河里洗澡。
曼達問道:“這條河的河水不那么冷?”
喀耳刻道:“我說過,我對女人更加偏愛,這是一條普通的河流,這是我送給這些女人的禮物。”
喀耳刻把所有反常的事物全都說成是自己的力量,但曼達覺得這與喀耳刻無關,這應該和天體之神有著某種關系。
走了沒多久,曼達看到一個奇怪的生物趴在了地上。
這生物看起來像一條蛇,但比蛇粗細均勻,而且身形筆直。
它的身上有兩對翅膀,還有四只腳,曼達不知該用什么名字來形容這個生物,這本身也不是現實存在的生物,它身上只有兩條線,是喀耳刻畫出來的。
“我覺得剛才那匹馬挺好的,我們為什么要騎著這個東西?”
喀耳刻皺眉道:“這個得問你,是你告訴我的女兒,所有的巫師都會騎掃把,還說這是我傳授給你的秘術,我真的不會騎掃把,可又被女兒們逼得沒辦法,只好創造了這支四翼掃把怪,來吧,騎上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技術。”
掃把怪只有兩條線,是畫出來的。
曼達跨上了掃把怪,剛離地不到兩米,掃把怪突然發狂,在空中來回翻滾,把曼達甩了下來。
好在曼達有飛靴,沒等落地,又重新飛了起來。
“這個掃把我實在騎不了,還是留給你吧。”
喀耳刻本想多捉弄曼達一下,可曼達死活不肯靠近掃把怪,喀耳刻也沒有勉強,她踩在掃把怪背上,和曼達一起飛到了第三層島嶼。
第三層島嶼,才是真正的巫師王國,曼達看到了島嶼中央的一座大山,和處在山腰的恢弘宮殿。
“跟我來,去我的王宮坐坐。”喀耳刻拉著曼達的手,朝著大山走去,曼達不知道喀耳刻的真實年齡,想必是在一個曼達無法想象的數量級上。
但眼前的喀耳刻就像一個清純的姑娘,與祂的情郎幸福的約會。
路過一座小橋,曼達看了看橋下的河水,來到岸邊,曼達想在河里洗把臉。
喀耳刻趕緊拉住了他:“你瘋了嗎?會燙死你的!”
“能有多燙?”河水平靜的流淌,曼達連蒸騰的熱汽都沒看到。
“比沸滾的水要燙的多,甚至比火焰還要燙。”
“這就沒道理了,”曼達搖搖頭道,“第一層島嶼的河水能凍死人,這是對奴隸們的懲罰,到了第三層,這依然是你的地盤了,為什么還要制造如此滾燙的河水?”
“為了抵御冬日的嚴寒。”喀耳刻的解釋總是這么合理。
“那如果你們渴了,要去哪里喝水?到第二層島嶼取水?這也未免太辛苦了吧?”
“你的問題可真多!”喀耳刻嫵媚一笑,“可以把河水取出來,放在水池中變冷,既能飲用,也能沐浴,巫師總有巫師的方法。”
滾燙的河水到了水池里就會變冷,這是什么道理?
難道真的只是巫術而已?
看來此行注定會有不少收獲。
一路之上,曼達看到了許多水池,看到了很多珍禽異獸,看到了很多在水池邊和珍禽異獸嬉戲的魔女。
按照正常人的審美標準,魔女都是絕色佳人,但曼達總覺差了點意思,包括喀耳刻在內,她們都長得太單薄了。
沿著云朵做的階梯,走到半山腰的宮殿,曼達發現之前只看到了半座宮殿。
整座宮殿繞了半山整整一周,各個殿堂和花園五分為真,五分為畫作,由懸浮在空中的長廊連接,比奧林匹亞山上的神殿更加華麗驚艷。
曼達這一回算是長了見識,跟喀耳刻相比,詩人的建筑風格單調了太多。
喀耳刻給曼達單獨分配了一座殿堂,殿堂共三層,主廳一座,偏廳四座,花園兩個,一個在門前,一個在屋頂,臥室十二間,有春夏秋冬四季風光,和天南海北各地美景。
這還僅僅是硬件而已,曼達在這里吃的第一頓午餐共有二十四道菜,席間換了六種酒,除了葡萄酒之外,曼達都不認識。
吃過午餐,曼達在六位魔女的服侍下洗了個澡,然后又換了六位魔女陪他睡了個午覺。
人,想保持一顆努力而進取的心,是很困難的事,尤其是在這種讓人極度容易墮落的環境之下。
一覺睡到黃昏,兩名魔女拿來了畫布,教曼達作畫,還有兩名魔女專門給曼達做模特。
曼達的畫工了得,把印象派和抽象派的精髓結合在了一起,完成畫作之后,兩位魔女贊不絕口:
“這是提豐的畫像嗎?”
“你看這些粗壯的線條,這就是提豐的一萬條手臂嗎?”
“克勞德賽陛下,你畫的太好了。”
曼達想說,那不是提豐的手臂,那是兩位魔女的發絲。
不重要,能把兩位魔女畫成一個提豐,這份成就值得曼達驕傲。
兩位魔女用巫術把這幅畫變成了現實存在的生物,于是在巫師的王國之中,又多了一種新的奇異生物,曼達稱之為糾結的提豐,暫且把他放在花園里,看家護院。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曼達每天都做著同樣的事情,睡到自然醒,吃著珍饈美食,在魔女們的服侍下作畫,然后再把這些畫變成真實存在的事物。
無論曼達畫了什么都能變成真實存在的,畫了一棵樹,當天就能種在院子里,畫了一只羊,當天就能喝到新鮮的羊奶,畫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比糾結的提豐還能打,幾天下來,曼達的殿堂越來越熱鬧。
而且這些姑娘除了作畫之外,晚上還會陪著他做點別的事情,曼達可以確認一點,就算成了神,到了奧林匹亞山上,他也不可能擁有如此逍遙奢侈的生活。
要不干脆留在這里算了,怎么想都不吃虧。
喀耳刻也正是這個意圖,祂在暗中觀察著曼達的一舉一動:“留在這吧,留一輩子,我的情郎,只有你留在這,我的王國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