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的寢宮里,曼達正在給艾爾猛喂飯,兩天前,艾爾猛的第九十二個兒子派出兩名刺客刺殺曼達,結果被曼達輕松反殺,而這位兒子在昨晚不慎發生意外,掉下城頭摔死了。
從那以后,艾爾猛絕食了,一天一夜,水米不沾唇。
曼達扯下一塊面包,遞到艾爾猛嘴邊,勸一句道:“你都這么大年紀了,怎么還這么任性?你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不吃東西怎么能行?來聽話,張嘴,啊!”
艾爾猛拒絕張嘴,曼達放下面包,又換了一碗粥:“我們現在腹背受敵,城外有蒼狼人和神罰軍,背后還有威爾金斯,在如此艱難的處境下,如果你倒下了可怎么辦?來,聽話,就吃一口。”
艾爾猛吃了一口粥,然后吐在了曼達的臉上。
曼達一點都不生氣,他擦擦臉,又撕下一塊咸肉,對艾爾猛道:“你知道嗎?威爾金斯已經攻占云雀鎮了,你還記得云雀鎮的領主吧?弗倫卡子爵,一個很有骨氣的人,和威爾金斯打了好幾天,然后投降了,有誰能想到,就算他投降了,威爾金斯還是殺了他全家,他最小的兒子才二十五歲,他剛娶得妻子才二十三歲,你說威爾金斯為什么這么殘忍?他一個都沒有放過。”
艾爾猛張開了嘴,把咸肉吃了下去,吞進了肚子里。
“這才對么!”曼達笑了,“味道怎么樣?”
“很好吃。”
“再喝一杯酒。”曼達遞來了酒杯,艾爾猛一飲而盡。
“多吃多喝,好好活著,我們并肩作戰,這樣威爾金斯就不會來,你也不希望他來,對嗎?”
“是的。”艾爾猛點了點頭。
“來,再吃一塊面包。”
詹金斯穿著鮮紅的長袍,帶著十七顆寶石的金冠,端坐在城堡大廳里。
就在昨天這個時候,弗倫卡子爵帶著一家老小跪在他面前,當眾懺悔自己的罪行,并接受洗禮,愿意成為一名神罰教徒。
弗倫卡也算個聰明人,他把受降的地點選在了自己的城堡,這是他的家,就算有意外發生,他認為自己也能從容應對。
按照他的設想,等洗禮結束后,他會把威爾金斯送到大教堂,神罰者就應該住在教堂里,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接下來的日子,他會盡量和威爾金斯和平相處,直到周邊領主派來援軍。
等援軍趕到之后,他會堅守城堡,和各路領主里應外合,擊退威爾金斯。
當然,如果能殺了威爾金斯,那就更完美了。
洗禮進行到最后一個環節,弗倫卡向主的使者祈禱,祈求主的庇佑。
祈禱結束后,按照儀式流程,威爾金斯會把弗倫卡扶起來,以主的名義向他送上祝福。
威爾金斯來到了弗倫卡面前,卻并沒有把他扶起來,而是拔出佩劍,砍了他的頭。
弗倫卡是睡神修普諾斯的二階信徒,如果應對及時,他可以讓詹金斯立刻陷入夢境,畢竟詹金斯也只是個二階神罰武士,而且只有被動技能。
看到威爾金斯拔劍,弗倫卡本想反抗,可他突然忘了使用技能的方法,一瞬間的驚慌讓他的人頭落在了地上。
車爾丹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示意正戲開始。
他的一名侍衛本能的拔出了長劍,躲在暗處的托卡一箭射穿了他的喉嚨。他的長子沖向了詹金斯,沒來得及出手就被詹金斯砍斷了脖子。
接下來,所有人都放棄了抵抗的想法,哪怕稍有動作,冰冷的箭矢會立刻貫穿他們的腦袋。
殺光了弗倫卡全家,詹金斯拿著佩劍,重新回到座位上,看著眾人的反應。
半響無人作聲,執事塞爾希哆哆嗦嗦來到詹金斯面前,問道:“大人,弗倫卡子爵做錯了什么?您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詹金斯平靜的回答道:“他對主不忠誠,嘴上向主臣服,可心里正在褻瀆主。”
“這怎么可能…”
詹金斯起身道:“我是主的使者,主聽到了他的褻瀆之語,向我傳達了命令,讓我嚴懲這個褻瀆主的惡徒!”
塞爾希不敢說話了,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在威爾金斯面前也沒有道理可講。
打掃完尸體,威爾金斯成了城堡的主人,也成了云雀鎮的主人。
消息瘋狂的在西南傳播,雖然流言有很多版本,但核心意思不變,在弗倫卡已經投降的情況下,威爾金斯殺了他全家,如同一潭死水的西南地區瞬間沸騰了起來。
威爾金斯是個惡魔,他會毫無理由的攻打別人的領地,無論選擇屈服還是抵抗,最終都會死在他的屠刀之下。
消息傳到王都,在一群領主的聲討之中,巴克恩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才是事情該有的樣子!這才是主的使者該有的樣子!讓羅曼威爾金斯繼續進兵,征服周圍的所有城鎮!”
巴克恩對威爾金斯的賞識,讓阿瑪多有了不小的危機感,由他舉薦的拉恩皮古至今為止還沒打過一場勝仗。
必須得吹吹耳邊風了,至少得讓巴克恩對威爾金斯保持戒備。
“大人,威爾金斯殺了領主一家,并且占據了領主的城堡,這恐怕有些不妥。”
巴克恩皺眉道:“有什么不妥?”
“按照以往戰爭的慣例,我們不會輕易殺死一位領主,更不會取代領主的地位,這會讓其他領主產生不必要的誤解。”
“誤解了又能怎么樣?每一場勝利都是用士兵的生命換來的,勝利者理應擁有一切!那愚蠢的慣例早就該拋棄了!”巴克恩站在窗前,凝視著王宮的方向,微笑道:“我們注定擁有一切!桌子上有一份名單,我答應讓他們成為領主,讓他們準備去西南上任吧!”
深夜,一名年輕人跪在了艾爾猛面前,等待著艾爾猛的答復。
他是青石城領主韋伯納侯爵的長子金恩斯。
西南地區的所有領主都感受到了強大的危機,他們收到了消息,威爾金斯又要行動了。
誰會成為下一個目標?要么逃,要么死,他們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
可韋伯納侯爵不想死,也不想逃,他派出長子向艾爾猛請求結盟。
金恩斯用極為謙卑的態度表達了結盟的意愿,并表示青石城的軍隊愿意接受艾爾猛的調遣和指揮。
艾爾猛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一語不發,他實在不想說話。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直到曼達咳嗽了一聲,艾爾猛才不情愿的開口:“起來吧孩子,讓我們并肩作戰,共同對抗那個殘暴的惡魔。”
金恩斯站起身來,激動的向艾爾猛連連道謝,艾爾猛剛想起身離去,忽聽曼達又咳嗽了一聲。
“今晚的濃湯有點咸。”曼達解釋道。
艾爾猛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微笑道:“既然我們成為了盟友,最好能有一份憑證,文書之類的就不必說了,你知道,那東西沒什么用處。”
金恩斯心頭一凜,低聲問道:“您需要什么樣的憑證?”
曼達一皺眉頭,這孩子不太懂事,他又咳嗽了一聲,艾爾猛接著說道:“一路走的辛苦,就在我這先住下吧,最好多住幾天。”
金恩斯明白了艾爾猛的意思,他就是憑證,把他留在黑水城當人質,就是最好的憑證。
“我,愿意留下來,侍奉您!”金恩斯咬了咬牙。
“好孩子,跟隨侍者去休息吧。”
金恩斯離開了大廳,艾爾猛看了看曼達,曼達點了點頭,扶著金恩斯走回了寢宮。
“蒙奇克伯爵,我剛才應該沒有說錯一句話,你是不是也…”
曼達轉過臉,沖著獅子女喝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別這么粗暴!趕緊把刀子從侯爵夫人的脖子上拿下來!”
獅子女收回了刀子,曼達轉臉又看了看茉艾拉:“還有你,別老對侯爵大人的千金動手動腳,你掀人裙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