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園,曼達找到了瓜特爾,把兩顆被封印的神血石擺在了他的面前,一顆是赫拉的,另一顆是阿芙洛狄特的。
曼達遞給瓜特爾一把錘子:“如果我抵擋不住誘惑,想把神血石吞下去,你一定要阻止我。”
“用錘子砸你的頭嗎?”
“是的,必要的時候,你可以這么做,打暈我,把神血石帶走,然后做成武器。”
曼達知道瓜特爾大概率阻止不了自己,可他別無選擇,神血石的誘惑太大,還有神罰之主在耳畔的心理暗示,能抵擋這份誘惑的貌似只有瓜特爾。
必須要提高自己的實力,索倫思帶著殺意的笑容讓曼達惡寒不止。
短時間內不可能升到四階,只能從武器入手了。
曼達小心翼翼的切斷了赫拉神血石的神劍符號,忍著手指的劇痛,聆聽著神罰之主的低語,曼達的意識陷入了模糊。
上一次如果沒有赫爾墨斯的提示,曼達絕對會把神血石吞下去,可這一次他克制住了自己。
盯著神血石看了許久,曼達清醒了過來,這就是三階信徒的位格,雖然過程非常艱難,但他擁有了抵擋誘惑的力量。
曼達信心爆棚,隨即切開了阿芙洛狄特的神血石,這一次,意外發生了。
他沒有聽到神罰之主的呼喚,而是看到了一個巨大銀色貝殼。貝殼朝著曼達慢慢張開,一道銀光閃現,刺痛了曼達的雙眼。
這是什么東西?是珍珠嗎?等曼達睜開再看,一個女人從貝殼中走了出來,站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美神阿芙洛狄特?
橘色的長發飄蕩在腰際,圓潤的臉頰微微泛紅,女子抬起頭,睜開了雙眼,她帶著笑意,卻有一顆淚珠從眼角滑下。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美,只要看上一眼就會奪走一個人的呼吸,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曼達的呼吸也消失了,他的雙腳開始不由自主的朝著她靠近。
可仔細看了一會,曼達突然停住了腳步,低聲道:“要是再多一點肉就更好了。”
美神的表情瞬間凝滯,身影隨即消失不見,完美的阿芙洛狄特無法容忍任何挑剔,而曼達的這句挑剔救了自己一命。
真的好險,真沒想到神罰之主會利用美神來誘惑自己,曼達擦去一把冷汗,心里默默的為自己鼓掌,幸虧在侏羅紀活了八十多年,讓他有著不一樣的審美觀。
太危險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嘗試。
他拿起了兩顆神血石,正要交給瓜特爾,瓜特爾一錘子砸中了曼達的后腦勺,曼達應聲倒地。
瓜特爾撿起了曼達手里的神血石,歡歡喜喜去了鐵匠坊。
曼達對他說了很多話,他只記住了這一句:“打暈我,把神血石帶走,然后做成武器。”
教堂里,執事薩利夫正在激勵著最后留守的五名神罰者:“拿出主給你們的勇氣,我們為了主的威嚴而戰,只要一息尚存,我們絕不離開教堂一步!”
一群年輕人正在教堂門口鬧事,他們往教堂里仍石塊和爛泥,還包括一些無法形容的糊狀物。神罰者們對此見怪不怪,自從牛角鎮的戰爭開始之后,昔日神圣莊嚴的教堂已經成了好事者的發泄之地。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些年輕人很快就會離開,可他們一直鬧到了黃昏,聲音越來越大,薩利夫真的擔心他們會闖進來。
“我們向主禱告,主會懲罰這些無知的狂徒,主會庇佑我們這些虔誠善良的信徒!”
帶著眾人禱告片刻,一股濃煙飄進了鼻子,薩利夫心頭一凜,只聽一名神罰者高聲喊道:“教堂著火了!”
薩利夫來不及阻攔,神罰者們已經沖出了大門,薩利夫趕緊追了出去,但見那群年輕人把一捆捆點燃的稻草扔向了教堂。
“住手!立刻住手!無知的人,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們今天所犯下的罪行,會讓你們在地獄里用千百年的光陰去償還!”
這樣的警告對這群小伙子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每人收了老康特兩個金幣,任務就是在天黑時燒掉這座教堂。
薩利夫必須要采取行動了,怒火在血液中燃燒,他的臉頰由白轉紅,慢慢變成了青黑色。
在鐵山鎮留守至今,薩利夫可不是單純憑著一腔熱血,他是一名二階神罰武士,如今他已經觸發了怒流技,只要他想出手,隨時可以要了這群人的命。
可他不打算殺人,只想給這些小伙子一點教訓,他揮拳打翻了一個,揮肘又打翻了一個,一個小伙子猛地撞到他身上,薩利夫本想將他推開,卻發現他的脖子斷了。
自己錯手殺了他?
這不可能,根本沒有碰過他的脖子。
薩利夫陷入錯愕之中,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耳畔突然傳來一聲呼喊:“殺人啦,神罰者殺人啦!”
幾個年輕人一起呼喊,然后四散奔逃,薩利夫趕緊推開了懷里的尸體,剛想回到教堂,卻發現地上還躺著一個人。
是被他之前一拳打翻的小伙子,沒有傷口,依然是脖子斷了。
這到底是誰做的?誰能在自己面前悄無聲息的殺人?就連三階神罰武士都未必做的到。
茫然之間,一名神罰者提醒道:“執事大人,火越來越大了。”
薩利夫回過頭,看到半個教堂已經燒了起來,單憑他們六個人,想要滅火難比登天,而且他們也沒有太多時間。
神罰者殺人的消息很快會傳遍整個鎮子,他們會遭到圍堵,很可能會像他們當初處決異端者那樣,被憤怒的平民活活燒死。
逃走吧,可是能往哪逃?鎮子外面到處是蓋薩克的兵馬,周圍的城鎮已經沒有神罰者的安身之地了。
神罰者們無助的看著薩利夫,薩利夫無助的看著天空,等待主的指示。
一直藏在角落里的一名神罰者突然竄了出來,跑到薩利夫面前道:“執事大人,出了什么事?”
薩利夫愕然的看著神罰者,問道:“齊來羅,你不是已經離開鐵山鎮了嗎?”
這個叫齊來羅的神罰者悲傷的搖著頭道:“大人,鐵山鎮被蓋薩克包圍了,跟我一起逃走的人有的死了,有的被捉住了,我是拼命逃回來的。”
萬念俱灰的薩利夫閉上了眼睛,搖搖頭道:“你走吧,帶上他們一起走,這里也容不下我們了!”
齊來羅道:“發生了什么事?”
薩利夫嘆口氣道:“我殺了人,那群暴民很快就會趕來了。”
齊來羅愕然道:“大人,您為什么要…”
“那不是我做的!我被人陷害了,趕緊帶著其他人離開這!”
“我們能去哪呢?”齊來羅茫然許久,忽然想起了什么,“大人,我們去子爵那里避難吧!神罰者再遭受災厄的時候,可以得到領主的庇護,這是王國的律法。”
薩利夫搖頭道:“這個王國還有律法嗎?”
“先去躲一躲,總比待在這里等死要好!”
薩利夫點了點頭,跟著齊來羅奔向了子爵的城堡。
站在巷子里的老康特揉了揉手指,地上的兩具尸體站了起來,一前一后走進了大火之中。
他們本來就是尸體,老康特在今晨擰斷了他們的脖子,慌亂之下的薩利夫沒想到這兩個人是活尸,更不會想到和子爵來往甚密的商人老康特,竟然會是冥王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