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人躲在米爾洛身邊,這是曼達的計劃。
在制造無形之盾的時候,“詩人”故意留下了一些破綻,讓一部分金光射在了米爾洛的身上。
讓米爾洛適當挨打,這也是曼達的計劃。
可有一件事情在曼達的計劃之外,今晚米爾洛喝的太多了,他雖然感到了疼痛,可卻半天醒不過來,等他醒來之后,眾人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伯爵從他身上聞到了濃烈的酒氣,以此推測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酒神的信徒?”
米爾洛垂著眼角不說話,他真的被打疼了,正處在極度惱火之中。
他剛才一直趴在角落里,伯爵竟然沒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僅憑這一點,伯爵已經能夠感受到位格的差距,他舉起了右手,示意“蜘蛛”派德爾和水妖沃特斯一并出擊,三人聯手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干掉米爾洛。
派德爾噴出了蛛絲,用來限制米爾洛的行動,沃特斯準備好了水彈,隨時可以向米爾洛發起密集的進攻,伯爵的眼睛閃起了金光,他們剛要出手,卻發現米爾洛消失了。
伯爵的一百只眼睛搜遍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依然看不到米爾洛的身影,蛛絲感應不到,地上的積水也感應不到,娜提婭的蛇信子也感應不到,除了滿屋刺鼻的酒氣,他們什么都感知不到,四個人面面相覷,感覺要大難臨頭。
瓜特爾趁機把“詩人”拖到了銀盾后面,這讓伯爵想到了對付米爾洛的方法,他再次把眼睛對準了銀盾后面的倒影,一道金光射出,集中了舉著銀盾的奧格,奧格痛呼一聲,雙手依然死死的抓著銀盾。
他想通過傷害其他人,逼迫米爾洛現身,可是他失算了,米爾洛并不關心其他人的死活,他沒有阻止伯爵,在濃厚的酒氣之中,突然伸出了一把彎刀,砍掉了派德爾的頭 派德爾的尸體倒在了地上,猩紅的鮮血染紅了地上的積水,沃特斯在恐懼的壓迫下癱軟在地,伯爵意識到了一件事:
之前殺死一群神罰者的恐怕不是曼達,而是這個醉鬼。
必須立刻逃走,他不是這個醉鬼的對手。
他用金光燒化了身后的蛛絲,徑直沖向了酒館的大門,米爾洛突然出現在了伯爵的面前,微笑道:“你身上有塔爾塔羅斯的味道,你得到了神的眷顧,可為什么你的天賦這么差,到現在還只是個三階?”
伯爵沒有絲毫猶豫,額頭上的眼睛立刻匯集起了金光,可沒等金光射出,米爾洛伸手扣掉了伯爵額頭上的眼睛。
血紅的眼珠被米爾洛丟在了地上,伯爵忍著劇痛沖向了門口,可身體卻在麻木之中失去了控制。
他醉了,好像剛喝下了一桶葡萄酒。
一陣目眩,伯爵的身體的身體開始搖晃,嘴里滿是烈酒的苦味,喉嚨如火燒般疼痛,胃里翻江倒海,頭顱仿佛快要裂開,他扶著一張桌子,忍不住嘔吐起來,忽聽米爾洛在耳畔道:“我不嫌棄你,咱們喝一杯吧。”
提豐的神廟里,曼達和昆塔為萊昂德舉辦獲取神之名的祭祀,這次的神器是真的,他們很快聽到了提豐的召喚,可祭祀的過程卻比想象中要漫長。
對萊昂德來說,這是一場脫胎換骨的祭祀,完成了這場祭祀,他將成為半神,并且獲得永生。
祭祀期間,布魯托和尤朵拉潛入了伯爵的房間,他們想找些神物為接下來的戰斗做好準備。
可伯爵的神物全都藏在了一個鐵箱里,鐵箱上面有一把巨大的鐵鎖,兩人費盡力氣也找不到打開鐵鎖的方法。
直到祭祀結束,疲憊的曼達和昆塔來到了伯爵的房間,看到兩人一無所獲,曼達惱火的劈開了鐵箱上的鐵鎖。
“看到了嗎,這是奇美拉的利爪,”布魯托嗤笑一聲,他知道奇美拉的利爪沒有這么大的威力,他在諷刺曼達,“這家伙嘴里就沒有一句實話,他的技能和他的位階都是假的!”
“別說廢話了,你們兩個不中用的家伙,快看看有哪些東西能用。”
巨大的鐵箱里有不少神物,有王冠形狀的,有權杖形狀的,除了形狀之外,三個人對這些神物一無所知,既不知道功能,也不知道用法。
很快他們找到了阿瑞斯的鐵人,布魯托道:“這是你買回來的,你應該知道怎么用。”
“這可讓我怎么說呢…”曼達真不知道這鐵人該怎么用,昆塔在旁道,“我知道,需要一些咒語,有那么點復雜。”
他念了半天的咒語,又割破了手掌,把鮮血淋在了鐵人頭上,然后看到那些鐵人慢慢長大了。
等到了昆塔膝蓋的位置,幾個鐵人不再生長,緩慢的拿起了武器,做好了戰斗準備。
“就這?”看著那幾個小鐵人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前行走,眾人實在無法掩飾內心的鄙夷。
昆塔尷尬的笑了笑,沒有作聲,尤朵拉又拿出了赫拉的布偶。
“這個布偶我知道,很強大,能讓人迷失心智。”
曼達點點頭道:“怎么用?”
尤朵拉一臉茫然的眨著眼睛,曼達抓著頭發道:“做點有意義的事,伯爵就快回來了!”
尤朵拉又從箱子里找到了三個蝸牛殼,每個都有拳頭大小,古銅色,上面帶著點點銅綠。
“這是什么?”曼達眼睛一亮。
布魯托道:“窮人的藏寶箱。”
曼達拿過蝸牛摸了摸:“這是個箱子?”
昆塔搖頭道:“這不是什么箱子,藏寶箱是一種民間的俗稱,它真正的名字叫銅殼蝸牛,這東西有一種神奇的功能,放一只蝸牛進去,第二天就能變成一個銅幣,放一百只蝸牛進去,第二天就有一百個銅幣,有錢人看不上這幾個小錢,但對窮人來說就是至寶,一個農夫一年也只能賺到幾十個銀幣,如果他能抓到幾千只蝸牛,就等于收入多了一倍…”
對于昆塔后續的描述,曼達聽得不是很清楚,從聽到銅殼蝸牛那一刻起,曼達的精神就有些恍惚。
三階的祭品湊齊了…
“你還抱著那東西干嘛?有什么用處么?”布魯托推了曼達一下,曼達這才回過神來。
“這不是藏寶箱么,”曼達笑道,“能變出銅幣的,當然有用。”
布魯托嗤笑道:“酒館的大老板還在乎那么幾個銅子?你不是說要做點有意義的事么?”
“這件事就很有意義,以后沒有酒館了,我們還得找個吃飯的營生,不如一起抓蝸牛…”
話沒說完,一個年輕人推門進了伯爵的房間,他是伯爵最喜歡的年輕人之一,下個月即將晉升二階。
曼達和年輕人對視片刻,率先發難道:“你是誰,怎么敢擅闖伯爵房間?”
無論任何時代,惡人先告狀都是占據主動權的最佳選擇。
可惜這個年輕人不吃這套:“我每天都要來找伯爵請教修行的方法,我記得你好像是酒館的老板,沒有伯爵的命令,你不可以回到山谷!”
震懾失敗,曼達看了看尤朵拉。
尤朵拉聳聳肩道:“你說要做些有意義的事,現在他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