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別人犧牲自己,這不符合曼達的生存哲學。
但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回,因為這不符合商人的價值概念。
看穿了伎倆?不肯上當?這沒有關系,我倒要看到你們知不知道疼。
曼達跑的非常從容,凡間之人,皆可超越,曼達堅信所有的凡人都跑不過自己。
但他沒想到布拉西會騎馬。
布拉西打了聲唿哨,喚來了一匹白馬,本來他還保留著理智,他知道一定要守住地牢,可看到詹妮莎的眼睛,再看看曼達挑釁的笑容,最后一絲理智也喪失了。
他的戰馬不是普通的牲畜,是飛馬帕加索斯的一階信徒。
大多數人不知道馬也可以成為古神的信徒,至少曼達不知道。別看這匹戰馬只有一階,但它的技能叫做“疾風”,如疾風般的速度,眨眼之間便追到了曼達的身后,布拉西食指相對釋放了圣光,一條活尸提前擋在曼達身后,在被圣光攔腰斬斷之后,又用雙臂死死抱住了馬腿。
拖著死尸的戰馬速度上依然不比曼達遜色,雙方的身影眨眼之間消失在了夜幕中。
而此時,史丹利的進攻開始了。
他計劃讓曼達引走三個三階信徒,曼達引走了一個,干掉了一個,比預期差了一點。
做為一名四階信徒,帶上兩個活尸,面對一個三階、五個二階、一群一階和一百多個普通神罰者,多少會有一點壓力,但難度不算太大。
何況他也不是沒有幫手,在他的手下有一個二階、三個一階和四十多個普通士兵。此外還有四個野生一階和二十多個平民組成的敢死隊,他們是被捕者的家人。
當務之急是速戰速決,史丹利收到消息,正在養病的拉恩·皮古有些不太安分,他好像根本沒病。
史丹利帶著眾人沖進了地牢,面對神罰者的防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殺出了一條血路。
奇怪,史丹利沖到了地牢腹地,打開囚籠,釋放了大量囚徒,直到找到了沃姆,可遇到的最強對手也只有兩個二階。
漢內斯到哪里去了?難道他沒有守在地牢?
酒館里只有五個客人,清閑的海蓮娜無聊的擺弄著頭發。
奧格神情憂郁,偉大的先知告訴他,今晚會有很多人流血。
席爾瓦不時嘆息,托卡總是忍不住向門口張望,琳達拿著一盤咸肉端給了坐在門口的客人,她也忍不住望了一眼,看見一片人影朝著酒館走了過來。
一共有六個人,他們穿著紅色長袍,胸前繡著神罰之劍。
是神罰者!琳達失手摔碎了盤子,一溜小跑來到了托卡身邊。
英俊的漢內斯帶著五名部下走進了酒館,和列奧一樣,他和他的部下是新一代的神罰者,沒有遵循剃光頭頂的傳統。
“天都這么晚了,還有人在這墮落之地腐蝕自己的靈魂,酒是罪惡的源泉,你們損失金錢,損害身體,還要不停損傷你們本就少得可憐的智慧,這到底是為了什么?”漢內斯看著瑟瑟發抖的客人,指著門口道,“所有與這個酒館無關的人,立刻滾出這扇門,我說的是立刻!”
客人們爭先恐后跑了出去,海蓮娜也想逃走,被席爾瓦扯著耳朵揪了回來。
“哪也別去!留在這!”席爾瓦很害怕,但是依舊咬著牙直視著對方。
“嘖嘖嘖!”漢內斯搖搖頭道,“多好的姑娘,看來你被你的哥哥給害了,或許我可以給你一個活下來的機會。”
托卡一直盯著門外,無論是曼達還是沃姆,只要能回來一個就好,只要能回來一個,他保證今晚不會哭出來。
“還有一個孩子,”漢內斯嘆口氣道,“你還那么小,我真有一點不忍心。”
瓜特爾用茅草蓋住了自己的臉,假裝沒有人能發現自己。
漢內斯認出了他那奇特的外貌,笑道:“被釋放的異端者,他們說你是被冤枉的,你們聞一聞,他身上的味道有多濃!”
橘發女子雷碧妮注意到了奧格,低聲對漢內斯道:“他是個二階。”
“干嘛這么小聲?他沒什么可怕的!”漢內斯笑道,“等我殺了這群人,把他單獨留給你,看看你有沒有長進。”
雷碧妮緊鎖雙眉,她不太想和奧格交手,雖然她知道漢內斯會在關鍵時刻保護她,可她不想在其他人面前丟臉。
“你們今晚都要死,如果有人愿意大聲歌頌全知全能的主,我會讓他死的不那么痛苦,從你開始!”漢內斯指了指托卡,托卡扯住母親躲到了米爾洛的身后。
漢內斯這才發現角落還有另外一個人。
“讓我看看這是誰?醉鬼嗎?”漢內斯上前道,“你的靈魂都被酒給腐蝕干凈了,殺了你這種人主也不會怪罪我,可我今天心情不錯,如果你與酒館無關,就立刻離開這里。”
米爾洛還在桌上昏睡,漢內斯拿起了一個酒罐,把紅酒澆在了米爾洛的頭上。
米爾洛抬起頭,微笑的看著漢內斯。
漢內斯忍不住笑了起來,回頭道:“你們看看他的樣子,多令人作嘔!該死的醉鬼,快點滾吧,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米爾洛打了一個酒嗝,一口酒氣噴在了漢內斯的臉上。
漢內斯一怔,他聞到了不一樣的氣味。
“你是異端者?”說話間,漢內斯掄起酒罐在米爾洛的臉上拍了個粉碎。
鮮血順著米爾洛的額頭流了下來,他詫異的看著漢內斯:“你為什么打我?”
“打你又怎樣?我還要殺了你!”漢內斯獰笑道,“我不止要殺了你,還要殺了你身后的孩子,他是你的兒子吧?我這幾天殺了不少的孩子,他們的叫聲很大,可有的時候他們的母親叫的更大聲,這次會是誰更大聲一點呢?你的妻子還是你的兒子?”
雷碧妮指著海蓮娜道:“我覺得是那個女人,她看起來很害怕。”
漢內斯轉過臉:“她很美,你是不是嫉妒她的美麗?”
雷碧妮一臉不屑道:“她慘叫的時候會更加美麗!”
“那可未必,想不想打個賭,”漢內斯搖搖頭,“如果我出手夠快,他們任何人都叫不出聲音,我以主的名義,送你們這群惡徒下地獄!”
說話間,漢內斯握住了劍柄,他拔劍的動作的確很快,可劍卻沒能拔出來。
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右手掉在了地上,手指還在顫動,似乎在做著未完成的拔劍動作。
“呃,呃,啊…啊!”漢內斯深吸一口氣,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米爾洛舔了舔彎刀上的血跡,笑道:“你叫的很大聲!”
雷碧妮也在慘叫,所有的神罰者都在慘叫,這讓米爾洛有些困擾,他撓撓頭道:“那女人的聲音更大,那些人的聲音也不小,你能不能叫的更大聲一點?”
說完,他斬斷了漢內斯的左手。
漢內斯叫不出聲音,難以想象的痛苦讓他差點昏厥,他坐在地上,靠著雙腿向后蠕動,看著米爾洛,高聲喊道:“你別過來,我的叔叔會殺了你!還有我的父親,還有我的母親,媽媽,救我!”
“這次聲音很大!”米爾洛笑道,“來呀,把門窗關緊,別讓他們跑了!讓我看看誰的聲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