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打電話。
“林小北，給你說個事。”
林小北想又不是要替她值夜班吧？
“什么事，你說？”
溫馨真要又有這方面的要求，林小北也難以拒絕。
誰還沒有個需要幫忙的時候？
溫馨在電話里問道：“你有沒有想到過出國學習？”
林小北：“…”
科室里會搞科研的簡直太多了，想出國鍍金的一大幫人，根本排不到他呀。
“我的導師赫爾先生給我發來郵件，問我有沒有可靠的同學想去美國學習，他實驗室現在緊缺一名助手。”
這可是個好機會。但林小北覺得自已希望很渺茫，很不自信地問：“我行嗎？科室這么多人，輪不到我吧？”
溫馨笑著說：“你做麻醉那么自信，怎么出去學習就不自信了？你先考慮考慮，如果你想去，把你的簡歷發給我，我發給赫爾先生看看，他認為你可以就可以。”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啊，我可是還沒有向別人透露這件事呢。”
林小北呵呵，“謝謝啊。”
“謝啥啊，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再替我上個夜班唄。”
說實在話，林小北對于出國鍍金并不是很熱衷，雖然明知道這樣做對自已以后的職業發展有很大幫助。
為什么非要出國呢？
我們現在的經濟發展很好，各大學實驗室的設備也不差，難道非要在別人的指導下才能完成科研？
就臨床這一塊來說，林小北覺得完全沒必要去美國學習。我們國家現在的醫療條件一點也不差，各種各樣的病人都不缺，想學什么技術都能找到合適的病人來訓練。
由于美國人健康教育普及得比我們好，他們國家每年開展的手術量比我們差很多。
他們國家臨床醫學的技術未見得就比我們強。
林小北記得讀博士時他的同學，胃腸專業的李新武告訴他，美國胃腸道方面的專家來學術交流，發現他們的胃腫瘤手術做了那么多，非常吃驚。
那些專家在美國胃腸部位一年的腫瘤切除術都比不上S大附院兩個月的手術量。
而且那些專家在胃腸方面主要做的是胃縮減術，用于治療病人難以減下去的肥胖癥。對于胃腸腫瘤方面的經驗其實是非常欠缺。他們發表的論文，很多數據都是來自于實驗動物。
但是現在國內醫學主流的一個趨勢就是想出人頭地，必須出國鍍金，掛個“博士后”頭銜。
既然溫馨有這個好意，林小北也不能浪費，雖然自感希望不大，但好歹試一試吧？再說他也是博士，條件其實不差。
林小北把自已的電子簡歷發給溫馨，但并沒有抱太大希望。
周五的下午，柳絮又要開始實驗。
林小北下班就去S大醫學院。
在他們去捉比格犬的時候，林小北腦海里閃過一條字符串：“來自38號比格犬的負值30。”
林小北驚訝地望著籠子里的比格犬，可不正是38號？
實驗動物對人類產生濃濃的敵意無可厚非，但居然能給林小北帶來負值，這就奇怪了。
像第一次一樣，林小北出其不意用夾子將38號比格犬放倒在地。
“來自38號比格犬的負值，100。”
“來自39號比格犬的負值，50。”
“來自37號比格犬的負值，40。”
居然隔壁房間的比格犬也感應到它們的同伴遇到了危險，給林小北貢獻了一波負值。
柳絮迅速給這只比格犬麻醉，然后轉運到手術室。
在柳絮開始實驗的時候，林小北對她說：“我出去一下。”
“你要干什么？”
林小北笑道：“沒事出去逛逛，一會就回來。”
林小北來到實驗動物飼養中心，門口那個老爺子還在，認識他。
“你還需要什么？”他問。
林小北試問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老爺子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可以，但是別大聲喧嘩。”
飼養園里中間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是各種動物飼養區。林小北先從左邊進去觀看。左邊的第一間房屋是老鼠飼養區。不像比格犬，老鼠適合于群養，每個籠子50只。
實驗鼠分大鼠和小鼠，大的約一只手只能抓一只，而小的則能抓三到四只。實驗鼠因為是純種動物，所以毛發都非常白，很純看不到雜質。估計是吃飽了，這些老鼠很溫順，躺在鋪有木料碎屑的玻璃缸子里呼呼大睡，也有的很調皮，趴在玻璃壁用白里透紅的小爪子撓來撓去，像是試圖想爬出來。
估計所有的人第一次看到實驗鼠的印象是，這種老鼠很憨很萌，很可愛。
但林小北卻不關心這些，而是他在一只玻璃缸邊觀察了一會兒，沒有收到一點負值。
這完全是一群沒開化的動物，并且毫無危機感。
老鼠飼養區隔壁的是兔子，也是純種的大白兔。這些大白兔不是玻璃缸籠養，而是擠在一個房間里散養。
大白兔比老鼠警惕多了，林小北站在門口，故意吹了聲口哨，靠近的兔子立刻逃得遠遠地。
來自51號大白兔的負值，20。”
“來自…，10。”
“來自…”
林小北故意將外圍鐵門玄關弄出粗糙響聲，又是一波負值。
“來自…，30。”
“來自…”
呵呵。
參觀完了兔子，又分別參觀了荷蘭豬和普通豬的飼養區。這些動物只有故意制造出噪音才會收到大小不等的負值。如果站在門外靜靜地觀看，它們對人類的到來不理不睬，睡覺或者爬動。
最里間的是普通犬類飼養區。院子大門打開，里面還有一道鐵門。隔著鐵門，林小北看到里面一大群狗子在不停地走來走去。這些狗子看起來很焦躁和不安，兇惡地朝吠叫。
“來自…，50。”
“來自…，60”
“來自…”
呵呵，這一波負值收得爽。這一個院子里大約有50多只毛色不一的普通狗子，林小北腦海里迅速閃過一串串字符。
這么多狗子擠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覺得這是野狗聚會。
“這狗多少錢一只？”林小北問。
老爺子有些不屑地說：“這狗便宜，500一只。”
“這么便宜？”真的是與比格犬身價無法相比的啊，難怪這些普通犬遠遠沒有比格犬的待遇，一大群擁擠在一個大院里，生活環境更是天差地別。
“這種狗子沒什么實驗價值，主要是用于解剖學習和醫學操作模擬教學用。”
林小北逛完了都沒有提購買動物的事，在送他出來的時候，那老頭臉色不再像剛來時那么隨和。
“來自張福根的負值，50。”
重新回到柳絮的實驗室，林小北神采奕奕。這一波參觀獲益非常壯觀，總共賺了負值，絕大部分來自犬院。
真是意外收獲啊！
“干什么去了？”柳絮看他這么高興，笑著問道。
林小北答非所問：“下次來絕對記得要喊我。”
柳絮嗔道：“每次喊你好像欠你人情似的。”
“怎么會，我是真心來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