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管理人員也圍了過來。
其中一個經理模樣的人看到被圍住的兩人后愣了一下，然后問道：“怎么是你？你搗什么鬼？”
很顯然他問的是柳絮。
但是柳絮此刻正小心謹慎地把持著吸管，沒空理會他。
“石經理，這兩人是醫生，在搶救笙哥呢。”人群中有人說話，指著林小白，“他是個高水平的醫生。”
“幸虧有他，要不然－－－”
“開始聽他的意見就好了。”
“笙哥不該繼續喝的。”
120終于趕到現場，是省醫的急診科。
接診醫生提著急救箱匆匆下來，居然是何云凱。
差不多快兩年沒見面了，他沒怎么變化，舉手投足還是老樣子。只是怎么去了急診科呢？
何云凱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林小北，驚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不可能有兩家醫院同時接診一個地方，除非是發生重大傷亡事故如大型車禍或者是工廠發生大爆炸。
他接診的時候只是聽到說和記蝦皇有一人喝酒導致腦出血。
“剛好遇見。”林小北淡淡地說。
救病人要緊，他們沒空嘮嗑。
何云凱看到林小北手里的吸管，還有旁邊蹲了一個漂亮的女孩也同樣把持著一根吸管，都插在病人的嘴里，奇道：“你們這是？”
周圍人多，只說了一半。他本來的意思是想說：“你們這是搞什么名堂？”
“情況緊急，把這兩個充當氣管導管和胃引流管了。”林小北說得云淡風輕。
“…”
何云凱特么無語，皺起眉頭。他和林小北共過事，資歷還要老，大眾場合之下不適合開這種玩笑吧？
林小北無需解釋，深吸一口氣又對著其中一支吸管吹下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何云凱瞠目結舌，喃喃道：“你，你牛逼！”
圍觀的人不知其然，紛紛附和道：“這個醫生確實牛逼。”
“他早就看出笙哥的病來，我們都沒有聽進去。”
“他是個好醫生。”
林小北對這些恭維付諸一笑，有了氣管導管，他吹完氣之后拔出其中一支，對何云凱說：“快點換吧。”
給“笙哥”重新插好管，接上呼吸機后，何云凱看到吸管的前端卷曲，對林小北豎起大拇指。
這個細節只有非常專業的麻醉醫生才能看懂，把吸管口緣卷曲向內是為了避免尖端損傷氣管壁。
但是這樣也增加了氣管插管的難度。
何云凱甚至都無法想象，林小北是怎么把這兩根吸管分別插進氣管和食管的。但是以他的出診經驗判斷，林小北是成功地維持住了這個病人的給氧。
大多數急救失敗或者效果欠佳都是因為缺氧問題。
他們以前趕到急救現場的時候，絕大多數病人沒了呼吸，全身烏紫，嘴唇發紺。
而眼前這個病人膚色與常人無異。
這是非常關鍵的一步。正常人缺氧超過6分鐘就會發生不可逆的腦損傷，時間越久越嚴重，多數“植物人”就是這樣產生的。
“笙哥”已經被搬進救護車，他們沒有時間交流。何云凱和林小北握握手之后迅速離去。
“笙哥”拼桌的朋友趕緊湊車緊跟救護車去省醫。
剩下的人群陸續散去。
石經理這時才有時間仔細審視林小北和柳絮，眼睛在他們倆身上掃來掃去。
林小北被看得很不自在，對柳絮說：“咱們進去吧。”
在洗手間，柳絮皺著眉頭，袖子擼得高高，在浴盆面前沖洗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手指頭，反復搓洗，似乎要把手上的每一個細菌都洗掉。
“你再洗下去皮都要掉了。”林小北笑著說。
她的手這么嫩，晶瑩剔透，沖幾下都讓人擔心潰破。
柳絮不和他貧，洗完往外挪開讓位置，說：“你也多洗洗，這么沖一下怎么能洗得干凈？”
“我已經洗了呀。”
“不行，你得再洗幾次，那個‘笙哥'嘴里那么臟。”柳絮說著說著一臉的厭惡。
“哈哈，他還算好的啦。我以前還用手在病人嘴里摳－－－”
林小北還沒說完，立刻被她打斷，“閉嘴，你不要再說了。”
“好好好，我再洗一次可以了吧。”他隨手在水龍頭下沖了一下。
“不行，你應該用外科洗手法，內外夾弓大立腕，你洗我看。”柳絮倔強道。
碰到這么較真的女孩子真拿她沒辦法，林小北無奈只得挽起袖子真的嚴格按外科七步洗手法沖洗起來。
嚴格的外科七步洗手法洗完需要5分鐘以上，林小北可沒那個耐性，每個動作做做樣子了事。
不到兩分鐘他就平肩舉著雙手，“這樣還不行？”
柳絮噗呲一笑，從Tissue Box 里抽出紙巾遞給他，“這還差不多。”
“你怎么這么多講究呀？比潔癖還潔癖。”林小北譏笑道。
“還說呢，你自已是個醫生，都不講衛生。”她嗔了他一眼。
回到包廂，菜都涼了，柳絮呼叫服務員重新點火。
“還要不要再加點菜，權當宵夜。”林小北經歷剛才一番折騰，感覺腹內又空了。
“你想吃什么自已點，我隨便。”柳絮撥弄著加熱的蝦子說。
“你不餓嗎？”
“女孩子晚上都吃得很少的，而且我還陪你喝了一杯啤酒。”
“難道你也在減肥？”
林小北瞪著眼睛，掃了一眼柳絮。她已經很瘦了，夸張點說，她的鎖骨溝都可以養一條小金魚。
柳絮被盯得面紅耳赤，剝了一只蝦遞過來，“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林小北邊嚼邊調侃：“你身材這么好，再減就成白骨精啦，到時候你男朋友不一定喜歡呢。”
“我還沒有男朋友好吧。”
“哦，那，那以后總會有的吧？”
柳絮心里暗嘆，是不是學醫的男人都是這種直男？她的閨蜜無數次抱怨說葉恒是個呆頭，這個林老師也好不了那里去。
“你，你怎么還不找女朋友？”她好奇地問。
從她偶然得知林小北還是單身就有些吃驚。他的工作穩定體面，收入在這個城市馬馬虎虎，人也長得，嗯吶，還算英俊帥氣，找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應該不是難事。
三十出頭了居然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我這條件哪兒有人看得上啊？”林小北自嘲道，“連房子都買不起，人家跟著我住大街啊？”
其實他有房子，只不過面積小而且位置又太偏。
柳絮皺皺眉，“房子慢慢來唄。”
“現在還沒有打算。”林小北直白說。他現在主要的目標是借助系統加持早日成為一名超級麻醉醫生，這是他畢生的夢想。
“為什么？你不小了啊。”柳絮提醒道。
難道他那方面有問題？他真的如某些傳言是***？可是跟隨他這些日子，好像也沒看到他有那方面的嗜好。
“不為什么，可能還沒遇到合適的吧。”林小北淡淡地說。
自從大學暗戀聞靖無果后，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調整好情緒。此后學習緊張工作繁忙，一直沒心思去找女孩子。
尤其是被植入超級麻醉醫生培訓系統，他更是全部心思都在工作上。
“這么多美女居然還沒有合適的？你要求太高了吧？我看那個李琪琪挺不錯的，人家對你好像也有意思。”柳絮在試探。
“你懂啥啊，小屁孩別瞎說。”
“誰是小屁孩呀？我23歲了好吧。”
林小北哈哈一笑：“才23歲，還不小啊，我這個年齡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
柳絮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誰像你呀！”
愣頭青！
突然她又加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后來摸過了？是誰？李琪琪？”
林小北一下子僵在那里，“沒，沒有，我開玩笑的。”
柳絮癟癟嘴，“誰信啊？”
“真沒有。噢，你要說有，那也確實是有過。”
“是誰，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