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陳墨渾身汗毛炸起。
赤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殺掉他的母親后，明川正德就瘋了。他在皇宮中橫沖直撞，一刀一刀地切割著自己的身體，鮮血和血肉流了一地，把皇宮中的環流溪都染紅了。”
“沒有人出來阻止他嗎？”陳墨皺著眉頭。
“整個明川家都被驚動了，包括櫻花國的國君，也就是明川正德的父親。”
“然后呢？”
“然后明川正德就把在場的人都殺了，當晚血洗了整個皇宮。”
赤原陷入了回憶之中，“當時我在距離皇宮不遠的祭壇，不時可以聽見明川正德癲狂的笑聲，但更多是慘叫聲。宮里面發生了暴動，士兵們自然要前去肅清，可他們進去后，就再沒有回來過。”
良久的沉默，最后還是陳墨打破了寂靜。
“大祭司，有關伊邪天御，特別是對方能力的事情，你都是從哪里知道的？”陳墨問。
要對付伊邪天御，就必須找到對方的弱點，所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當初為了找到櫻花國變化的原因，我在皇宮的藏書樓中，查閱了很多書籍，機緣巧合之下，看到了有關天海源的記載。”赤原說。
“皇宮也收錄這種書籍？”陳墨愣了一下，“天海源不是小說里面的故事嗎？”
“普通的話本小說當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它的作者很特殊的話，就不一定了。”
赤原繼續說道：“天海源見聞錄的作者西瓜太郎，那只是他的筆名。真實身份其實是櫻花國的親王，不過后來因為沉迷于寫小說，日夜勞作，最后猝死了。”
“寫小說果然是高危工作啊！”陳墨不勝唏噓。
赤原點了點頭，“沒錯，作為櫻花國的親王，直到死前還是單身，連個繼承的人都沒有。”
“恐怕還禿頂。”許宣接上了一句。
赤原繼續說道：“他死后，廢稿被人整理好，放入了皇宮的藏書樓中。其實除了天海源見聞錄外，西瓜太郎還寫了另一本。”
“是什么？”
赤原抬起頭看著陳墨，緩緩說道：“《伊邪天御的神之路》，不過這本書從沒有對外透露過。”
聽起來像是什么三流爛俗小說的名字！陳墨在心里吐槽。
雖然心中吐槽，可陳墨卻瞬間重視起來，連忙追問道：“那書現在還在嗎？”
“我找遍了整座藏書樓，都沒有找到。關于還有一本書這一點，我還是從親王回憶錄中知道的。”
“那您還知道什么嗎？”陳墨追問。
赤原搖了搖頭，“年紀大了，腦袋就容易迷糊，很多都記不得了。而且當時我也沒有多在意，只是因為感興趣，才多了解了一點。”
“那藏書樓還在嗎？”陳墨急忙問道。
“不在了，早就被櫻給吞了。”
陳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如果能能多了解有關伊邪天御的事情，沒準能找到他的弱點。
“好了，站在外面很久了，還是先進去吧！”赤原向兩人招手。
進入洞穴之中，要比想象中亮得多，妖骨表面光滑，反射著火把的光。
赤原忽然停了下來，熟練地找到洞穴中間的大型落地油燈，點燃后，明亮的火光把整個洞穴照亮。
“這是？”陳墨的余光忽然瞥到一件東西。
赤原朝角落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之前大半輩子都為了這東西而活，現在還不是像垃圾一樣，被扔在這里。”
“這就是櫻花國的‘神’。”陳墨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紅晶樹。
紅晶樹比想象中還要小，只有一人高，枝丫橫生，卻沒有樹葉花朵之類的東西，很像海底的珊瑚樹。
“在伊邪天御面前，這東西也能稱作為‘神’么？”赤原苦笑。
陳墨沒有說話，可以看出赤原對紅晶樹的失望。
不過可以理解，信仰了大半輩子的東西，到最后發現只能當做廢品被遺棄，任誰都不會好受。
“紅晶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陳墨問道。
“當初想把它帶回聚集地，可沒想到半途遇到了伊邪天御，他倒是沒有為難老身，于是我就順手把它帶過來了。”赤原嘆了一口氣，“只是那些信徒…”
陳墨走上前，輕輕地撫摸著紅晶樹，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玉石般觸感。
他凝望著紅晶樹，眼睛越來越亮，小聲呢喃，“真是得了全不費功夫啊！”
他轉過頭望向赤原，“大祭司，能把這東西送給我嗎？我有用。”
“你有用就拿去吧！”赤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東西放在這里也是礙眼。”
“謝謝大祭司。”陳墨真誠地感謝。
屠源擺了擺手，“好了，我不能在這里呆太久，不然伊邪天御該派人來找我了。對方正在籌備著跟紅子的婚禮，離開了我弄不成。”
陳墨低著頭，沉默不語，火光映照在他臉上，明滅不定。
“赤婆婆慢走啊！”許宣出聲相送。
赤原頭也不回，拄著拐杖徑直向洞口外走去。
就在赤原就要走出洞口的時候，陳墨忽然抬起頭來，眼中滿是堅定的光。
他望著赤原的背影，沉聲道：“我不會讓伊邪天御成功的！三天后的婚禮，就是我與他決戰之時。”
赤原回過頭來，嘴角重新露出了微笑，“紅子果然沒看錯人。”
“我每天晚上都會來這里一趟，也就是天上的紅光消散，變成紫色的時候。”
她直視著陳墨，“有什么事情，你就盡管吩咐。雖然我年紀大了，但還是能幫上一點忙的。”
陳墨點了點頭，“我不會客氣的。”
赤原的身影逐漸消散在洞口，還有聲音緩緩傳來，“對了，差點忘記說了，雖然這里很隱蔽，但偶爾還是可能有小妖怪過來，你們注意一下。”
“這鬼地方，鳥不拉屎的，妖怪能來這里做什么，對吧？老大。”許宣嘟囔著轉過頭來。
陳墨沒有理會他，對他招了招手，“快來幫忙，幫我把紅晶石搬出來。”
“為什么又是我。”許宣小聲嘀咕著，不過還是聽話地把紅晶樹搬到了洞穴的中央。
“老大，你要這東西做什么？”許宣好奇地問道。
“你一會就知道了，等下記得千萬別打擾我！”陳墨深吸了一口氣，希望自己的猜測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