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目送許宣離開,緩緩地松了一口氣。
終于又忽…不對,又讓他肝膽相照的小弟去冒險了,真是心懷愧疚啊,忽然連吃飯都沒有胃口了!
他的鼻翼忽然動了動,什么東西那么香?
“陳天師,我給你們帶了飯菜,還有烤雞腿。”赤原的身影出現在拐角處。
“這里這里!”陳墨連忙迎了上去,接過赤原手上的食盒。
“許宣呢?”赤原拄著拐杖,四處看。
“哦,他有事情出去了。”陳墨打開食盒,里面是滿滿的飯菜,還有好幾只雞腿。
“那真是可惜了,這些飯菜估計吃不完了。”赤原嘆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我今天胃口不很好,能吃完!”陳墨喜笑顏開,他已經很久沒吃過一餐好的了。
與此同時,在荒原上跋涉的許宣捂著咕咕作響的肚子,打開包裹看了里面的干糧一眼,一咬牙,又收了起來。
要節省一點,老大可是把身上的干糧都給了我,現在沒準在忍饑挨餓呢?
洞窟中,陳墨大口地啃著烤得噴香的雞腿,“真香!烤這雞腿的人,手藝很棒!”
赤原瞇著眼,“喜歡就好,雖然材料是伊邪天御找來的,可卻是老身親自烹飪的。對了,許宣到底去哪里了?”
“骸骨王城,大祭司知道嗎?”陳墨說。
赤原皺著眉,思考了片刻,“好像有點印象…”
“西瓜太郎的廢稿中有提到過。”陳墨放下雞腿,“天海源的四大根源,冥河,原生妖怪,骸骨王城,繭界。”
“所以許宣去骸骨王城是為了?”
“主要是調查一下,骸骨王城很棘手,我暫時還想到辦法解決。”陳墨雖然嘴上這樣子說,可他的腦海卻不由自主地閃過一道黑紅色的影子。
“原生妖怪我知道,冥河好像聽那些妖怪提起過,那其余兩個?”
“這四個其實是有分別對應的,冥河是血,原生妖怪是肉,骸骨王城是骨,繭界則是心臟。”陳墨解釋道。
“血肉骨心,怎么聽起來像是…活的?”赤原疑惑道。
“沒錯,因為天海源就是伊邪天御的軀體,我們所見到的伊邪天御,只不過只是他微不足道的分身。”陳墨說。
赤原有一瞬間的失神,在靜靜地消化著這驚人的消息。
“大祭司知道繭界在哪里嗎?”陳墨忽然出口問道。
韓武能知道骸骨王城的位置,還是得益于他之前的多番打聽。可繭界無論怎么打聽,都沒有蛛絲馬跡。
赤原皺著眉頭,思索了良久,還是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這就難辦了,時間太緊急了,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打聽。”陳墨同樣皺著眉頭。
“繭界,繭界…”赤原不停地小聲念叨著這個名字,她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能仔細描述一下繭界的面貌嗎?”
“繭界,就像是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蟬蛹,不過那些絲線都是黑色的,能夠自主地判斷敵我。”陳墨快速說。
赤原一拍大腿,“那不就是伊邪天御關押紅子的地方,就在伊邪天御寢宮的下方!我曾經進去過一次。”
“那能帶我進去嗎?”陳墨眼睛一亮。
赤原看了陳墨一眼,搖了搖頭,“基本不可能,就算是我要進去,也要向伊邪天御稟報,還必須要有正當的理由。”
韓武手中捏住坤虛符文,向赤原一指,片刻后,坤虛符文返回,陳墨的身影緩緩變化。
“那現在呢?”陳墨問。
赤原瞪大著眼睛,呆呆地看著眼前與他一模一樣的身影。
良久,赤原終于緩過來,由衷地贊嘆,“真是了不起的能力!憑借這能力的話,或許能夠混進繭界中。”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話音一轉,“原生妖怪,冥河,骸骨王城,繭界這四點才是天海源的核心,那我們針對伊邪天御,不就變得毫無意義?”
陳墨搖了搖頭,“不!恰恰相反,因為伊邪天御所代表的,是天海源最重要的部分——精神,也可以說是智慧。”
“天海源吞噬明川正德,不會就是為了他的智慧吧?”赤原悚然一驚。
陳墨不置可否,“根據我對那些東西的了解,可能性很大。它們要得到晉升,光憑本身是很難孕育出智慧的,所以才會走這種捷徑。”
“那如果把伊邪天御殺死,會發生什么?”赤原緊盯著陳墨。
陳墨眉頭微皺,沒有直接回答,不對勁!
赤原大祭司的狀態不對勁,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赤原驟然握緊了手,身體前傾,明顯非常的緊張。
這種表現是因為什么呢?
陳墨腦中靈光一閃,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脫口而出,“難道大祭司有殺死伊邪天御的辦法?”
赤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的確有辦法殺死伊邪天御,雖然希望渺茫。”
陳墨吃了一驚,他親自和伊邪天御交過手,知道對方是何等的強大,可現在作為凡人的赤原卻說,有辦法殺死對方?
“我們巫醫一派,有一件代代相傳的秘藥,傳說來自于天外,只需要一丁點,就能讓化真境高手陷入昏迷。”赤原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致的金屬瓶子,瓶口緊閉。
這無疑也是一件天外之物,怪不得赤原會有這種想法。可陳墨很清楚,僅靠一件天外之物,要殺死伊邪天御無疑是癡人說夢。
可看到這天外之物時,他腦海中忽然閃過另一種想法。
“幸好你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不然就糟了。”陳墨緩緩地松了一口氣,“先不管你這秘藥對伊邪天御是否有效,就算有效,那也沒用。”
“為什么?”赤原焦急地詢問。
“因為那天大戰,我曾經殺死過伊邪天御一次。”陳墨看到赤原的眼睛忽然亮了,“但沒有用,在天海源中,伊邪天御可以無限復活。”
赤原的眼睛又重新黯淡下去。
“不過,我倒是有另一個計劃。”陳墨緩緩出聲,“本來今天晚上就是想和你商量這件事情的,現在看到你手中的秘藥,我的信心更足了。”
陳墨伸手進入懷中,卻是暗中勾動千機盒,“我將這個計劃稱之為…天譴計劃。”
天譴之劍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中,圓頭的紅寶石反射著油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