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曉陽在人群之中鎖定敵人的時候,那個女人也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于是當即轉身就跑。
既然嫌疑人要跑,那張曉陽自然是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張曉陽刻意控制了追擊的速度,因為對方擁有魔女能力,不論是出于保護一般群眾的考慮還是出于保密的考慮,他都必須要將敵人驅趕到避開視野的地方,然后才能想辦法將其制服。
那個被張曉陽驅趕著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張曉陽的心思,反而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跑,在人群之中來回穿梭試圖用行人的身體來遮蔽張曉陽的視野。
她在人群之中奔逃著,被她推搡開的路人紛紛發出叫罵之聲,但是她卻依舊自顧自地向前奔逃——她知道追在自己身后的敵人有多么可怕,一旦停下來就是死路一條。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直到她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裂開,整個人都快要不能呼吸了之后,她才逐漸停下了腳步。
——甩掉他了嗎?
白悅回頭看了身后一眼,只能看到來來往往的行人蹤影,絲毫看不到追擊者的存在,整個人幾乎要站不穩。
她的雙腿在發抖。
剛才被那個男人目光鎖定的那一刻,死亡臨近的感覺是如此真實,以至于她幾乎是拼上了性命在逃跑。
她在體力耗盡之后也依舊沒有停下,而是不斷地盡可能加速離開此地,并且一步三回頭地向后張望。在確定身后確實無人追來之后,白悅才終于稍微放松了心情。
之后,白悅在城市里面繞了很多圈,直到她自己都快搞不清楚自己在哪了,才打了個出租車往自己住宅的方向回去。
回到家中之后,白悅迅速地整理了自己家中的東西。
她將一些紙質的東西,點燃之后扔進了垃圾桶里面銷毀,接著把自己的手機直接格式化。手機內部的手機卡,早在她逃跑的路上就已經拔出來丟掉了,她知道留著那東西留著會被人定位。
做完這一切的一切之后,她腳下的影子開始蠕動,接著整個活過來變成了如同站立的巨熊一般的形態。那怪物只能隱約看見一個輪廓,但是血紅的雙眼卻散發出了十足的威懾力。
白悅將手中的手機丟給了身后的影子怪獸,隨后那影子怪獸張嘴一吞便將手機吞入口中,幾秒種后伴隨著刺耳的“咔嚓咔嚓”聲,整個手機被粉碎成了細小的碎片。
銷毀了一切自己應該銷毀的東西之后,白悅忐忑不安地躺倒了床上。
——我可以犧牲,但是組織不能暴露。
——或許…我應該就這么死去。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何去何從,眼下她知道自己已經被查到了,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她想過十幾種自殺的方法,但是最終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在極度的精神疲勞下,躺在床上的白悅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這一夜,風平浪靜。
第二天,當白悅猛然睜眼從床上坐起,向著四周張望…這里是熟悉的房間,周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事物,冬日清晨的朝陽一如既往的朦朧而不溫暖,一切都和平常別無二致。
白悅有些迷茫,昨夜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場夢,醒來很久她依舊還是覺得不真實。
但是,她確確實實殺了那個女人,殺了那個背信棄義意圖背叛姐妹們的叛徒,她至今仍記得那個女人求饒時的模樣。聯想到這里,她不禁又回憶起了自己鬼使神差間回到命案現場,然后被那個特衛局的人盯上時的場景。
想到這里,白悅頓覺遍體生寒。
昨天的追逐并非虛假,但幸運的是她最終還是將那個男人甩掉了。
——他為什么在人群中發現了我?難道是因為他感知到了我是魔女?
白悅不知道答案,但很顯然此刻她已經不想死了。
人總有僥幸心理,她雖然不覺得特衛局的鷹犬們已經放棄了追蹤,但是她覺得眼下是對方追查到自己之前的真空期,必須趁著特衛局的人查明真相之前,去警告和通知組織里的姐妹們。
白悅換了一身衣服,隨后帶上遮掩面目的口罩,隨后立即出了門。
她不敢坐公交車或者打出租車,只敢沿著偏僻的路線走路。她一路穿過素有城市毛細血管之稱的巷道,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條繁華的街道。
這里是解放西路,是濱海市最繁華的街道之一。
解放西路的街道都比較有年代敢,和那些新修建的寬闊商業街不同,這里的基礎設施修建至今已有些年頭了。整條不算寬闊的街道兩側,有七家大型購物中心,超過兩千家大小商鋪,三十多家酒吧俱樂部。
這里人流量大、魚龍混雜、不穩定因素多,因此街道之中的情況和人員關系異常復雜。
白悅走過熙熙攘攘的街道,然后又繞進了建筑與建筑之間的巷道,接著打開一個不起眼的門之后,順著門后的樓梯下到了地下一層。
繞過狹窄的通道,又推開了一扇木門,白悅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她從一個舞臺后面走了出來——這里是一個建設在地下的livehouse。
Livehouse是一種類似與酒吧的地方,但是這里主打項目和主要活動不像一般酒吧一樣集中在酒水和泡妞上,而是更多地集中在樂隊演出上。但實際上比起酒吧,這里更像是小型的體育館,為樂隊提供了一個表演的舞臺。
白天的livehouse里沒有表演,但是這里卻有很多人此刻正聚集在這里為晚上的營業做著準備。
“燈光調試一下。”
“還有音箱,看看新設備兼容怎么樣。”
一個打扮得十分朋克,看起來似乎是搖滾歌手的女青年,正站在整個房子的中央指揮調度組織著人手進行各項工作。白悅向著那個女人跑去,而那個女人也注意到了白悅。
“你怎么濕淋淋的,頂著雨跑過來的嗎?”那個女人一見到白悅便開口問道 “沈君,大事不好了。”白悅跑到那個女人面前,然后壓低聲音說,“特衛局查到我了,我不能繼續和你們在一起了,我必須離開組織。”
那個名叫沈君的搖滾風女青年,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立刻就皺起了眉頭:“不要在這里說,到秘密基地再說。”
兩人離開了演出大廳,隨后七拐八拐到了一扇隱藏的門面前,在打開那扇隱藏門之后露出了一個通往地下更深處的階梯。
兩人通過七拐八拐的通道進入了地底更深處,階梯的盡頭是一個更加開闊的地下空間。
這里仿佛地下倉庫一般,堆積著許多貨物,此外還有許多的人…這些人全部都是魔女。
她們聚集在這個隱蔽而又暗無天日的地下空間里,如流水線上的女工一般有序地,手上的操作始終不停,看起來似乎正在生產著某種東西。
準確來說,這里其實是一個地下工廠。
在見到沈君之后,女工們紛紛主動向她打招呼。
沈君微笑著和她們一一打招呼,然后帶著白悅到了角落里的辦公室。進入之后她關上了門,接著嘆了口氣問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白悅緩緩道來:“那個想要退出組織,還想要去向特衛局告發我們的女人,我已經處理掉了,但是處理掉她的動作引來了特衛局的調查…現在特衛局已經盯上我了,我如果繼續和你們在一起,會把組織也暴露出去,所以之后我不會再來基地了,今天是來給你帶來警告,順便和你告別的。”
沈君的眉頭越擰越緊:“特衛局已經盯上你了?你從什么渠道了解到他們的調查進度的?”
白悅有些底氣不足地開口道:“昨天他們在人群中盯上了我,然后其中一個‘黑衣人’來追我,他追我我就跑,最后就把他甩掉了…”
沈君聽到這里整個人都不好了:“你這個蠢貨!你不應該過來的!你這會害了大家!”
仿佛是為了印證沈君的說法,她話音剛落下爆炸的轟鳴聲便響徹了整個地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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