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王庭 位于艾拉大陸南部諸國的腹地,占據豐饒的羅布泊大平原,人口千萬,物產無數,國力之強盛,位于人族諸國之首。
而在這里,有一方勢力,名為神圣殿堂,傳聞殿堂的開創者,是一位實力超絕的神圣大法師。
乍一聽,感覺這像是一個魔法師組織,的確,能加入神圣殿堂的必定是魔法師職業。
但是有別與魔法師工會的是,神圣殿堂的專業性更強,在魔法式微的今天,神圣殿堂專注培養吸收那些更稀少的職業。
就比如非常冷門的魔建師,神圣殿堂內就有一套非常完整的培養體系,除開這里,可以說在艾拉大陸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培養出高階魔建師的地方了。
當然,還有很多其他或冷門、或衰敗、或斷絕、或新興的法師職業分支。
神圣殿堂的宗旨,就是把這些快要斷絕的傳承完整延續下去。
在中央王庭的庇護下,神圣殿堂的地位一直很超然,在魔法界也有些諸多支持者。
每一任新國王登基,都必定會邀請神圣殿堂現任觀星殿主去致辭,搞一套神神叨叨的觀星預言,諸如國泰民安,君位神授之類的。
某一天 神圣殿堂下屬分支的造物殿里,發生了一件關于蕾恩的事。
“都過去了這么久,你們連個小姑娘都找不到,飯桶!統統都是飯桶!”
造物殿內,一位身穿華貴法袍的中年男人大發脾氣,手下跪成一排都默默低下頭,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吱聲。
大殿內沉默了片刻,身穿亮銀色鎧甲的小頭目的掂量著開口道。
“殿主,并非我們不盡心盡力,我們本來快要捉住小姐的,可是哪知道小姐直接撕開傳送卷軸跑了,而且屬下看那卷軸的樣子,應...應該......”
“應該是什么!”被稱作殿主的男子冷喝道。
“是七級隨機傳送卷軸,所以我們才跟丟的...”
中年男子頓時臉上一白,頹然的靠坐在寬厚的椅背上。
“是我的錯...平時太過寵溺...隨機卷軸怎么能隨意使用,萬一運氣不好...”
就在整個大殿陷入悲痛的氛圍時,殿外走進來一位中年美婦。
“馨兒!你總算回來了,女兒不見了,都怨我!要是小恩有個三長兩短,我...我...”
“別說了,小恩目前沒事。”
“你怎么知道沒事,小恩可以用了隨機傳送卷軸的啊。”
“只是隨機傳送卷軸而已,又不是厄運卷軸,你慌什么!再說我龍族有血脈感應,我能感覺到小恩現在好好的,沒有受到危險。”
仔細一看,果然美婦光潔的額頭上有一對墨綠色小巧精致的龍角,聽到妻子這樣說,男子才放下心來,卻突然想起什么的。
“對了馨兒,血脈感應是能知道位置的吧,我們直接去把女兒找回來吧。”男子迫不及待的拉起美婦就要往外走去。
“不行,血脈感應只能感覺模糊的方位,是在西邊,應該沒有超過人族諸國的范圍,你們最后見到蕾恩的時候是在哪?”
“啟稟夫人,是在蒂瓦納公國的覆水城。”
小頭目趕緊回稟道。
“既然在覆水城,那按照七級傳送卷軸的距離,蕾恩應該就在蒂瓦納公國的西邊和南邊這一塊,排除了我們這個方向。”
“嵐澈公國和多瑙河公國?”
“對!”
“可是這范圍也夠大啊,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中年男子又急了。
“那能怎么辦!還不是因為你,連個孩子都看不住!”
“要不...去找傭兵總會頒布尋人令吧,我們把報酬開高一點。”
美婦嘆了一口氣:“不妥,本來蕾恩很安全,這樣一來反而會讓她陷入危險的境地,派人慢慢尋吧,我這段時間也會多去那邊轉轉,說不定過些時間想家自己就回來了。”
美婦深情凝望了中年男子一眼,轉身走出大殿。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響亮龍吟,美婦化龍離去。
“殿主,那我們?”
“去找,就按照剛剛所說的兩個地方,至于怎么找,你們自己決定吧,唉...”
中年男子嘆息一聲,同樣揮袖離去。
“費利隊長,我們真的要去那么遙遠的地方找小姐嗎?”
殿主走后,手下都朝小頭目看了過去,眼神中充滿疑問,關于殿主的寶貝女兒蕾恩他們也是頭疼得很。
既要抓住,又不能傷害,關鍵是她還有眾多功能五花八門的魔法器具和卷軸,抓捕任務屢屢失敗,這一次更是徹底追丟,引得殿主大發雷霆。
“這是殿主的命令,不能違背,雖然最后很可能是蕾恩小姐玩膩自己回來,但是我們也要去找一找,就當出趟遠門吧,別有太大的心里壓力。”
費利拍了拍年輕手下的肩膀,安慰著說道。
“都別愣著了,趕緊回去收拾收拾,今天給大家放個假,明天一早就出發。”
“是...”
“是...”
面對屬下們稀稀拉拉的回應聲,費利同樣也有些無奈。
這等空耗時光的事情,誰也不想做,但他們這些普通騎士學院畢業的人,當初就是沖著神圣殿堂開出的高福利來得,另一方面也是比較清閑。
可現在沒想到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只怪他們運氣不好。
抱怨歸抱怨 第二天一早,費利就帶著其余十一人隊員,一路往西邊而去。
比他們更快的是蕾恩的龍媽。
當天晚上,龍媽就到了人族諸國的西邊版圖,靠著一點微弱的血脈感應,確認了在多瑙河公國西北邊這一塊。
于是龍媽又返回去通知了費利他們,縮小搜尋范圍,這讓費利一行人又充滿了完成任務的希望。
就在外界一大群人尋找蕾恩的時候,小蕾恩在與達格玩耍,屬于他們倆的水塔任務都已經完成了,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光。
“我說小蕾恩,你為什么要從家里跑出來,外面很多壞叔叔的,難道你家人對你不好?”
城堡后院 奧丁一邊練習箭術,一邊跟蕾恩聊著天。
兩天前小蕾恩拿到報酬后,跟奧丁透露了一點自身的信息,但也不多,有高級魔法道具再身,一般人根本看不穿她的真正身份。
“家里一點都不好玩,整天學習法陣,修煉魔力,我都快悶死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得玩個夠。”
“呵呵,年輕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這種生活。”
“那關我什么事?專心練你的箭吧,賺這么多錢,小心引來別人眼紅。”
“烏鴉嘴!”
奧丁不在分心,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石靶上。
喝!穿甲箭!
弓身滿月一擊,直接將剩余半米厚的石墻擊穿,飛入后面的樹林中,不見蹤跡。
普通的冰晶箭奧丁已完全掌握,現在他更多的嘗試凝聚其他有特殊功能的箭枝,就如剛剛射出去的穿甲箭,還有另一種破魔箭。
如果說穿甲箭只是改變箭枝形態的話,那破魔箭難度就要更高一層。
按照秘技中的解釋,破魔箭擁有破開魔法護盾的能力,甚至一些法術也可以破開。
通過在箭枝上攜帶大量元素能量,來跟其他魔力進行抵消,達到破魔的目,這需要更高難度的附魔技巧,奧丁正在練習當中。
水塔那邊主體結構已完成,現在施工隊在開挖埋水管的地溝。
他還跟瑪卡鎮的鐵匠鋪訂制了一批金屬管道和簡易開關閥門,用來連接巖石管道最后露出地面的部分。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試一試了。
就在巨石領風平浪靜的時候,隨著氣溫升高,邊境的局勢在一次進入白熱化階段,蒂瓦納人頻頻兵臨城下挑釁叫陣,要不是大公下了按兵不動的死命令,說不定大規模碰撞就展開了。
但是這種城門下叫陣的規則是被默許的。
由挑釁方先出一人,單槍匹馬越眾而出,視為叫陣。
防守方,就是守城方如果回應的話,同樣會打開一道小門,派出一位對手進行決斗。
這種決斗就是所謂的死斗,在兩軍觀戰下,基本上沒有人會投降,只有一方徹底死去才結束。
巨葉城,東門外 五百騎軍,在距離城墻五里之處,虎視眈眈。
城墻之上,是整齊劃一的守城士兵。
“克馬思伯爵,今日蒂瓦納人又來叫陣,我們還是不應戰嗎?”
“應戰?拿什么應戰?我桑葉一族已經損失三名年輕后輩,難道要我這把老骨頭上不成。”
“伯爵莫要心急,我麾下正有兩員大將,摩拳擦掌饑餓難耐,不如讓他們去應戰如何?”
“呵呵,既然李查徳王子有興趣,我又怎好阻攔,我讓人打開城門便是。”
克馬斯伯爵正要吩咐士兵開門,卻被李查徳攔住。
“欸!不勞煩伯爵開口,狂鯊!去把這個叫陣的人解決掉。”
“嘿嘿…遵命!”
說罷,一名毛發狂野的大漢,拿著柄大錘,赤著身軀徑直從城墻頭躍下去。
“北地蠻族?”
“不完全是,是一名混血,不過天賦異稟,天生神力,還會自主狂化。”
狂鯊落地激起一片塵埃,當他從塵埃中現身之時,身體模樣大變,本就多的毛發更是濃密,肌肉膨脹了一大圈,威勢很足。
“啐!哪來的蠻人,給我受死!”
蒂瓦納叫陣之人個子精瘦,手中的武器居然是兩把短匕,應該走的敏捷路線刺客,反握雙匕主動發起進攻。
在他看來,這種只會蠻力的對手最容易對付,還未完全接近,他的身影一陣模糊,出現了另一道跟他一模一樣的人。
風系斗技—幻影步。
一左一右兩個人,動作表情一模一樣,就連地上的影子也別無二致,這是一個非常好用的貼身技巧。
雖然影子并沒有實際上的軀體,收到攻擊也會消散,但實用性很強,只要對手判斷失誤,對于刺客來說就能瞬間爆發高傷害擊殺對手。
雙方距離迅速貼近,狂鯊舉起手中方形鐵錘,看也不看,往身前地面用力一錘。
轟隆!
煙塵四起,土塊四濺,幻影瞬間被破,且還營造了對刺客不利的煙塵環境。
放棄還是繼續進攻?
蒂瓦納人面臨抉擇。
答案還沒有想到,但手中的利刃已經朝著印象中的位置刺去。
空的?
糟糕!
危急時刻,刺客本能的一個驢打滾,躲過身側襲來的勁風,直呼好險,現在他明白自己被這個人的野蠻外表欺騙了。
接下來,刺客遠遠跳開謹慎的等待煙塵散去。
這時,主動權易手,輪到狂鯊的大錘開始搶攻。
劇烈的錘風呼嘯而過,錘面舞動間占據了身前大范圍空間,加之速度又快,刺客不得不開始繞圈子。
受場地限制,他不能跑開太遠,不然相當于主動認輸。
“該死的蠻子!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戰斗陷入了僵持,可是很快又被打破,因為狂鯊沒功夫玩打地鼠的弱智游戲。
“地爆鐵錘!”
與剛剛如出一轍的動作,但效果卻一個天一個地,鐵錘落點方圓五米,地面瞬間被巨力剝去一層。
沖擊波連同土塊讓防御不高的刺客受了輕傷,關鍵是在這個范圍內,身體不可避免的敏捷大降。
“強力一擊!”
刺客的身體如同被擊打的棒球,遠遠拋回到蒂瓦納陣中,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巨葉城頭立即響起一陣歡呼聲,士兵不由得精神一震,士氣大增。
都不用領主吩咐,就打開城門,讓獲勝的狂鯊回來。
“呵呵,三王子這員將士真是不錯,有勇有謀,呵呵~”
伯爵皮笑肉不笑的夸了一句,心思隱藏的極深。
“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是看不慣這些蒂瓦納的跳梁小丑,要是還敢叫陣,我定叫他大敗而歸!”
李查徳王子微微笑了笑,含蓄的對著周圍士兵點點頭。
蒂瓦納人暫時性撤退了。
第二天仍來叫陣,繼續由狂鯊上場。
就這樣,蒂瓦納人一連輸了三次,統統敗在了白銀巔峰的狂鯊手上。
并不是蒂瓦納人沒有黃金級實力,但這種對決方式,是叫陣者先出人。
如果黃金級的對手上場,那李查徳這邊肯定不會再讓狂鯊去了。
一時間,蒂瓦納人有種狗啃刺猬,無處下口的感覺。
蒂瓦納軍隊從去年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劫掠了不少東西,但是后面奧丁和奧蘭克給他們下了套,全殲了一支滿編的捕奴隊,這一下就損失大了。
今年他們卷土重來,就是吸取教訓,想擴大戰果的,不過多瑙河大公及時駐兵防守,除了中間的風桑領外,邊境兩側駐扎了大量精銳。
到了這一步,可以說劫掠的機會徹底喪失,但蒂瓦納人又把巨葉城當作磨刀石,不斷派出精銳打壓巨葉城的士氣。
于是,頗有野心的三王子瞅準這個刷聲望的機會,親自帥領了一支麾下精銳,想要跟蒂瓦納人掰掰手腕,于是就有了在巨葉城的一幕。
每一次陣前決斗勝利,他的親信都會在都城那邊大肆宣揚,為李查徳王子擴大聲望。
還別說,這種強硬回擊態度確實拉攏了一批青壯派貴族的支持。
只是這樣一來,就苦了風桑領主克馬斯伯爵,死了三個兒子不說,還夾在中間左右難受,看著別人再自己的地盤上耀武揚威。
自己的話還不如一個外人管用,這就是弱者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