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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投身實業的龐淑蘭

熊貓書庫    我的父母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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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又有外商來談合作”,女秘書恭敬道。

  “好吧,你告訴他在外邊會客廳稍等,我馬上就去”,龐淑蘭起身吩咐。

  “好的老板,我這就去”,女秘書轉身走了。

  龐淑蘭穿的黑色的女士西服,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儼然一副女企業家的派頭了。

  事實證明,實業比互聯網難做多了。

  誰做風險投資人,如果純按著理性來,他都是去投資互聯網和房地產。

  但是房地產的實業地位,那是真要打一個問號。

  實體經濟是自身能創造價值的,虛擬經濟自身不創造價值,靠著資源整合和價值交換來盈利,說的簡單點就是“錢生錢”。

  但是實業并不是直接的“錢生錢”,他有一個生產的過程,錢換諸多原料,用這些原料生產產品,產品換錢。

  而實打實建筑的那個房子,換句話說,建筑業無疑是實體經濟,但是我們都知道,高價值的房子,他的價值并不體現在他那個房子建的怎么樣,而是看這個房子建在哪里,這個“哪里”的地權,客觀地看,就不能算作實業了。

  因為這是一種“交換”,誰也不能讓這個星球上憑空出現一平方公里的土地。

  而投資者在這個行業的涌入,無疑是會不斷拉高地產的價值,這就導致房價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但是還不好降。

  因為買不起的房子的人多,已經擁有房產的人也不少,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團亂麻沒那么好理清。

  這就產生一個問題,房租的成本在不斷上升,而房租成本無疑是實業成本的重頭戲,其次還有人力成本。

  而人力成本跟房價仍然是正相關的。

  為什么?

  都想在城市里有一個家嘛。

  房價一平米一萬,工資一個月兩千,那肯定不行,所以北上廣房價高,工資也高。

  通常青年們奮斗的目的,不是什么經濟自由,而是有一個立足之地好成家立業,所以工資至少要匹配這種希望,如果連這點希望都沒有,那打工人也只好換個地方打工了。

  除了這兩個成本,實業另一個命脈——貸款也這樣被影響了。

  銀行的錢是有總數的,在總數一定的情況下,我是銀行,我也給躺著都能賺錢的房地產以優惠價格,而對稍有風吹草動就涼涼一片的實業精挑細選。

  但是沒有實業是不行的,去工業化的米國就已經嘗到這個惡果,開始把第一二產業回遷了。

  所以龐淑蘭直接租了五年的廠房,再高,人家也不給地了。

  還好,剛入世這幾年,制造業福利是可以恰一恰的。

  作為勞動密集型產品的紡織品,出口存在很強的競爭優勢。

  他的門檻也沒有那么高,連下崗女工都可以投身其中。

  龐淑蘭左思右想,還是決意投身于紡織業。

  雖然她明白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但是無疑,她是把紡織業作為放雞蛋最多的籃子了。

  畢竟,按照前世的經驗,紡織至少還可以火十年,這十年,從事紡織,只要策略對一點,跟撿錢的差別也不大。

  但是跟李軍的順風順水不同,龐淑蘭這邊就是一波三折了。

  首先在20世紀末,有一個“砸錠”政策,錠就是紗錠,因為當時認為國內紡織業產能過剩了,大型國營企業,就要砸掉一部分紗錠,把產能降下來。

  但是依照勤儉節約的傳統,就這么砸了,他實在浪費啊。

  于是一部分腦子活的人,就把這些紗錠象征性砸兩下,然后就給偷偷賣了,更可氣的是,不走公賬走私賬,小賺一筆。

  這時候,龐淑蘭才剛重生,資金有限,她買的就是這些“淘汰”的紗錠。

  但是沒關系,依靠著低價策略,她的紡織廠還是辦了起來。

  實業沒那么多捷徑可走,但是銷售理念確實是不斷在更新的,在低價+創新營銷兩個優勢下,紡織廠反倒把那些出售“淘汰”紗錠的企業的市場份額,搶走了一部分。

  至于什么叫銷售理念的創新,看看營銷號就知道了。

  以前文章標題是:不得不看的XXXX,現在是:千萬不要看的XXXX。

  人都是有逆反和好奇心理,一看后面那個標題,什么好東西不讓我看?然后偏要看看,所以就上當了。

  但是很快問題就來了,一個是原先那些企業的擠壓,一個是龐淑蘭發現了本身的問題。

  企業擠壓,雖然難熬,但是總有辦法,固有弊端,就不是那么好解決的了。

  因為龐淑蘭深知01年底就入世了,到時候外貿單子才是大頭,在此種背景下,低價策略是要打個折扣的。

  因為人家也是要求一定質量的,但是比國營更低的價格,質量就有些堪憂了。

  那就需要升級設備,改進工藝,于是又花了一波錢,可算來了個小型產業升級。

  等到她升級完,倒是很幸運的正好趕上入世了。

  這一波生意談完,龐淑蘭坐在沙發里揉揉眼睛。

  “老板,給您準備的熱咖啡”,女秘書端上來一個盤子。

  “小黃,還是你貼心”,龐淑蘭笑了笑,接過來細抿了幾口。

  “老板,您何必這么累呢”,黃秘書輕聲道。

  “我要是不累,誰給你發工資呀”,龐淑蘭把咖啡放到一旁,笑道。

  “我的意思是說,您都這么有錢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努力?您這一個月就沒在十一點前出過辦公室”,黃秘書說道。

  相比于天天和老馬“鬼混”的李軍,龐淑蘭的日子就是樸實無華且枯燥了。

  “哈哈哈”,龐淑蘭笑著搖搖頭:“小黃,誰會嫌棄錢多?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秘書小黃不是什么高學歷人才,但是足夠,忠心,細心,貼心,這就是龐淑蘭用她的原因。

  “對了小黃,我讓你聯系的那幾個面料原創設計師,你聯系了嘛?”,龐淑蘭忽然問道。

  “聯系了,安排在明天上午會見一位,后天下午會見一位,晚上再會見一位”,黃秘書回憶道:“另外,明天中午有一個關于紡織工業園區的飯局,后天上午還有一位米國的服裝廠廠主要來協商合作的事。”

  “我知道了”,龐淑蘭嘆了口氣。

  她是一刻也停不下來,忙的焦頭爛額。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請面料原創設計師嗎?”,龐淑蘭提問道。

  黃秘書仔細想了想,誠實地搖搖頭,“不知道,我覺得現在的面料其實就挺好看了。”

  “最近,廠子里什么顏色的面料多?”,龐淑蘭把頭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問道。

  “白色”,黃秘書這次回答的很快。

  “很好,是白色”,龐淑蘭又問:“那你知道為什么是白色,而不是藍色,黑色,紫色嗎?”

  “老板,您知道的,我文化程度沒那么高”,黃秘書攪攪手,不好意思道:“但是您放心,我現在上夜校,以后不會給您丟臉的。”

  “別緊張,你是跟著我的老人,我不會虧待你的”,龐淑蘭睜開眼睛,“再說,辭了你,我哪里去找這么貼心的人呢。”

  “我們生產白色,是因為現在國際上流行白色”,龐淑蘭端起咖啡又喝了幾口,舒展了一下腰身,“這還只是顏色而已,你跟著我談生意,你沒看見那些廠商是什么要求?”

  “是........”,黃秘書這下回憶起來了:“是拿著外國的料子,讓我們照著那個樣式生產。”

  “對嘍,這就是現在的大環境,國際上要求你按照他們的想法走,這當然是無可厚非,但是國內完全按照國際走,哪有一點創新?一點原創?誰仿制的像,誰就拿到訂單,這像話嗎?”,龐淑蘭說道:“長此以往,那是不行的。”

  “你知道為什么剛才那個廠商讓我們把madein那里做的小一些嗎?”,龐淑蘭再問。

  黃秘書再次搖搖頭。

  “因為他們不想讓消費者看見,衣服面料是在我國生產的”,龐淑蘭起身,“為什么?人家覺得我國是粗糙的代表,是品質和品味的反義詞,想讓人家看的起咱們,咱們要先看的起咱們自己。”

  “您說的對!”,黃秘書心情激昂地鼓起掌。

  “好了,我們先下去吃晚飯吧”,龐淑蘭拍拍黃秘書:“小黃,最近怎么想起來上夜校的?”

  “這,現在每天見著的都是外國人,我什么也不會,什么也聽不懂”,黃秘書說道:“我怕您換了我。”

  龐淑蘭看看黃秘書,笑道:“我還記著廠子最艱難的時候,是你在車間站出來說,我給你們的待遇好,人不能忘恩負義,所以后來我給了你一個機會,我其實也沒想到,你干的還不錯。”

  “老板,您是我的恩人”,黃秘書說道:“我剛進廠的時候,爸爸腰壞了,沒工作,我還有個弟弟要上學,不是您給的工資高,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甚至都想過,想過去賣,但總是過不了自己這道坎。”

  “好了,那些都過去了,現在還是想想吃什么,今天你又要加班了”,龐淑蘭笑道。

  龐淑蘭看看黃秘書,心里感慨頗有些感慨。

  當年的那個中專女工也成長了,知道什么叫以退為進,打感情牌了,但是無所謂,龐淑蘭向前看去。

  她其實本來也沒想換秘書。

  秘書干的是貼身的活,龐淑蘭需要的不是李軍看重的天賦和學歷,而是必要的忠心。

  而此時李軍呢?

  他正在應對第一波對于手機的質疑。

  因為高價之下,雖然一開始人們會激動消費,但是等過了第一波熱度,就會有人回過頭來仔細想想:這部手機真的值這么多錢嗎?

  尤其是他的競爭對手們,自然也會雇傭水軍進行大規模的各種“評測”,以此來說明李軍的奇異果一代,根本不值那么多錢。

  而此時的人們,受限于很多影響,辨別是非的能力是要弱于二十年后的網民的。

  所以很容易被帶節奏。

  05年左右,有一個假新聞挺流傳,說劉某菲其實是個變性人,她小時候其實是個男孩,很多人還說的言之鑿鑿。

  奇葩的是,網民們還真有不少人信了,不是釣魚的那種信,是真的信了。

  可見一斑啊。

  從后世而來的李軍對此一清二楚,他實際上早就開著小號,用二十年后的先進“噴術”對著一些極端網民一頓輸出了。

  噴的那是一個酣暢淋漓,但是爽完之后的李軍知道光自己噴是不行的,他還是組織了一波水軍進行大規模洗地。

  這時候就看出掌握著貼吧和微博的好處了。

  發聲渠道都是自己的,只要李軍反應過來,那其他廠商的水軍們就只有挨罵的份了。

  “老板,您之前跟搜.狐的張朝楊約定了今晚進行一個飯局,您看是不是要去赴一下約?”,秘書提醒道。

  此時李軍正化身惡魔,在網上宣泄壓力。

  別說,挺好用。

  對于自家老板的怪趣味,秘書也只能說:或許天才就是有怪癖的吧。

  不過這種怪癖,讓秘書覺得李軍是個“真人”。

  張岱說得好:“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人無疵不可與交,以其無真氣也”

  “奧,對”,李軍點點頭,最后一套輸出:“你急了,你急了”,然后把賬號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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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定了嗎?”,李軍問道。

  “定好了”,秘書答道。

  “行,我收拾一下,這就出發”,李軍起身照照鏡子,把衣服拍了拍,“走吧,準時是美德。”

  秘書腹誹一句:要不是我說,我看您明明能和網友對噴到第二天天亮,可能還意猶未盡呢。

  但是畢竟人家是老板,他是秘書,他也至少給李軍拉開辦公室的門,回答道:“好的老板。”

  李江河就慘得多了。

  一位老師的操作很“下頭”,臨考試前才說要交一個不限的論文,當作平時作業。

  上過學的一般有這經驗,不限,那就完蛋了。

  張三看李四寫了兩千字,自己就要寫三千,隔壁王五一看張三寫了三千,自己就要對得起自己的名字,寫個五千。

  “卷”王之王。

  不過這時候,還沒那么“卷”,是以李江河趕制完論文,還有時間和阮湘在元旦卿卿我我一下。

  宿舍里,陶卓然和王云立肯定也是陪對象的,郭策回家了,柳俊華,他沉迷于哲學不能自拔,堅持在圖書館奮斗到深夜,剩下齊智宇給自己沖了一杯,此時還挺“上頭”的雀巢三加一,徒留感慨: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舍長在挨揍,繼續低著頭復習了。

  在還沒有被洋節大舉占據的01年,跟元旦比起來,圣誕充起量不過是一個小大小鬧。

  這一天,三隊小情侶走出校門口,高喊道:“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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