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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全班同學的希望

熊貓書庫    我的父母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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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江河一陣如此這般,如此那般之后,圓太經理交給應大的問卷調查算是徹底走偏了。

  這種場外招,你說他違法吧,那肯定不違法,但是要說商業道德吧,哦,商業道德是什么東西?

  不說商業這個詞和道德本來就不太搭,光是這個時代的商業環境,太講道德的好好先生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這段時間,由于八九十年代“野蠻派經商”的力量依然強大,加之國際的互聯網泡沫和97年索羅斯狙擊泰銖和港幣造成經濟危機的余波,現在又有入世的變局,商業環境基本上亂成一鍋粥了。

  比如此時幾乎發生在國內家電市場全領域的價格混戰,毫不夸張的說,一些企業真就是在賠本賺吆喝了。

  這你說商業道德?不好意思,真就是叢林法則。

  當然國外也一樣一片狼藉,都不太好過。

  不過這種混亂總有結束的一天,這些價格戰的對手在把小體量對手都打沒之后,倒是也會慢慢重視起價值來。

  李江河要做的就是成為大體量的棋手,而不是小體量的犧牲者,并最終熬到黎明的到來。

  順便,李江河問了問校會組織晚會的事。

  要說校會吧,也不太容易。

  一直背負著死板官僚的罵名,被稱之為大學生進入校園后最令人后悔的幾個選擇之一,但與此同時,真的要臺前幕后干不少活的學生會,其實沒那么不堪。

  除了用來刷大學簡歷以外,他確實能讓你認識一幫其他院的同學,擴大交際圈的同時提升一下交際能力,不同部門可能還培養點組織力,領導力,雖然不見得那么有用,但這也不是一群人說的純浪費時間。

  進入社會之后,你說你要出頭,光有個人能力真的夠嗎?

  最簡單就是你現在因為個人能力突出被公司提拔為一個小組長,專門負責一部分工作,但是你的組員們跟你都不對付,陽奉陰違,出工不出力,你還能真自己把所有活攬在自己肩上,一個人拿一份工資,干一個小組的活?

  然后此人的領導看此人連一個四五個人的小組都管理不好,那此人還能出任CEO,迎娶白富美嘛?

  說人脈沒用,尤其是說國外就看個人能力,不看人脈的,都是瞎扯淡,等他被無情的現實拿著銅頭皮帶狠狠抽幾圈,就知道什么叫天真無邪了。

  主要是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大學不參加什么組織,省下來的時間,那也沒用在學習上。

  談戀愛,睡覺,打游戲,打球踢球,這種誘惑,年輕人哪里遭得住嘛。

  深知自己尷尬地位的學生會還是想要通過多舉辦學生活動來提高自己在“群眾”中的喜愛值的。

  而聯誼會這種東西,深受此時有賊心有賊膽的年輕人的歡迎。

  畢竟沒有智能手機,有電腦的也是極少數,他們的青春還是要找個發泄口的。

  李江河弄白了這件事,就再次離開了。

  而看著李江河離開的背影,姚子岳張大了嘴:“WDNMD,這就走了?靠!”

  而靳伯容看著已經瀕臨崩潰的姚子岳只好攬過姚子岳的肩安慰道:“你對校會這個團隊的貢獻,我們都看在眼里。”

  “你們看在眼里有個屁用啊!”,姚子岳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如此怨念道。

  “等到大三,你肯定是主席”,靳伯容給姚子岳畫了個餅。

  “我要你這主席有何用啊?我又不擔心就業!”,姚子岳把剛才吸進肺里的空氣又吐了出去,繼續怨念。

  “唉”,姚子岳在一聲深沉的嘆息之后,認命了。

  他一想沖出學校,在高高的山頂上嘶吼一句:“都是我活該。”

  李江河不知道此時姚子岳的“悲憤”,知道了他也只會一笑而過。

  我傷害了你,我還要一笑而過。

  沒得法子,就是這么霸道。

  晚上,李江河看見了老馬發過來的郵件。

  在郵件里老馬簡單解釋了一下某寶會配合這一波墨客的線上發售,并對小李同學表達了親切的問候,表示自己哪天來應天出差,希望能請李江河這個“世侄”吃頓飯。

  實際上在得到了墨客一代的電子閱讀器實物之后,老馬確實相信了蔡老板說的,不僅是老李,就是小李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因為老馬覺得墨客一代的實際上手的手感而言,小李或者說小李和他的團隊肯定是仔細調查設計過的,而且做過英語教師的老馬知道這個點擊查詞功能對于現在被英語折磨著的華國學生來說,實在很有誘惑力。

  入世以后,教育專家們再次強調著英語的重要性,并將其稱為得到國際offer的敲門磚。

  確實也沒錯。

  而我國的教育理念,眾所周知,是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所以老馬斷言這款閱讀器的市場反饋會很不錯。

  尤其是閱讀器沒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功能,看起來很適合學習。

  李江河也以對待長輩的態度回了一封言辭懇切的感謝信,感謝老馬的指導和幫助。

  看著這封真情實感的回信,老馬覺得自己的眼眶濕潤了。

  這兒子比老子說話何止舒服百倍啊!

  沒有老李的“好為人師”就體現不出小李的“尊敬長輩”。

  “真是個不錯的后輩啊”,老馬如是感慨道。

  而他嘴里不錯的后輩此時正陷入“人民群眾的海洋之中”,沒辦法,快到期末了,王崎以及其他同學在下了課之后,纏住了李江河,并進行了一個“合理”的要求:

  去找老院長畫畫重點。

  沒得法子啊,老院長的古代漢語,在他還叫本科的年代,一直是應大的魔鬼學科,因為這一科就像所有文科一樣,彈性很大。

  你說他難吧,純以應試的角度來看,只要老師畫個重點,那是真不難,但是你要說他簡單,呵呵,這東西邏輯上是沒有范圍的。

  古代漢語,這么一個大標題下的學科,他的范圍就是“古代漢語”。

  是長達幾千年歷史的積淀和那些文字高手們玩出來的語法佳作。

  不說別的,光一個文人筆記,就真是汗牛充棟了,一個人一輩子也看不完。

  而很不幸,老院長就是一個喜歡真的拿“古代漢語”做古代漢語這門課的考試范圍的出題老師。

  “李哥,我的李哥”,王崎哀求道:“您就出馬去問問吧,誰不知道你是老院長面前的當紅炸子雞啊。”

  “不是,這也沒必要我去啊,你們去不也一樣嘛”,李江河撓撓腦袋。

  “那可是院長啊,我們哪敢啊”,旁邊一個同學誠心道。

  這就是李江河先入為主了,在他眼里老院長永遠是那個想要逼迫專心走學術道路,強行對他進行論文培訓,但是會給自己下廚,下雨天會特地給李江河留把傘的學術上的師父和生活中的爺爺。

  但是對于普通學生而言,院長的威嚴就不是普通教師能比的了,而且老院長平時講課確實一板一眼,帶著他那個時代學者的嚴謹和嚴厲。

  “呃呃呃”,李江河叉了叉手。

  這要是他寫完約定的論文,那他去一次也無妨,雖然他明白老院長根本不可能畫重點,但是關鍵是此時有他還沒寫完論文,所以頭疼的恨啊。

  余嘩帶來的效應太顯著了,顯著到李江河覺得自己不發揮出自己目前學術的最高水平,都對不起老院長用出去的面子。

  “我這很為難啊”,李江河不好意思說出自己走后門的問題,但是這么拒絕同學們的過關希望,主要是過個好年的希望,也不太好。

  “這樣,李哥,只要你去問問,都不一定非要問出來,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學期結束,你的早飯我都給你買了”,王崎拍著胸脯。

  “成交”,李江河伸手跟王崎拍了下掌。

  李江河心道自己才不是為了免費的帶飯勞力,而是算算日子,也該去老院長家里坐坐了。

  他隨便買了點菜,就上門了。

  當然,他提前跟老院長說了自己要來,要不老院長那種大忙人,還真不一定在家。

  開門的是老院長的妻子。

  “江河”,老人笑了起來,依稀能見當年的清麗,“這次又要麻煩你做兩道了,老家伙吃了你做的飯之后,都開始嫌棄我這個舊人了。”

  “瞧你說的,我哪敢啊,再說,這臭小子做的哪有你的手藝好”,老院長在家穿著一個毛衣和老干部背心,笑道。

  “師弟”,陶樹波也在,這是老院長叫來的,熱鬧熱鬧。

  “師兄”,李江河笑著打個招呼。

  飯桌上也就是家常菜,老院長又從冰箱里拿出買好的豬頭肉切了,隨便開了一瓶白酒,又遞給李江河一罐啤的。

  “我和樹波喝白的,你個小娃娃還是喝點啤的吧”,老院長一臉“嫌棄”。

  “行”,李江河接受了咸魚的命運,畢竟這是為他好。

  陶書波笑道:“那看起來小師弟是沒有口福了。”

  老院長這里的酒還是不錯的,說白了,他再清廉自持,他也是一個國內頂級大學門面專業的院長,哪可能沒錢呢。

  “師兄要這么喜歡酒,我回頭再送你兩瓶”,李江河在這里沒什么顧及。

  “那感情好,李總出手,我也有口福了”,陶樹波笑道。

  飯桌之上,李江河幾次猶豫,沒有將同學們的期望說吃口,而是該吃吃,該喝喝。

  老院長身體倍棒兒,吃的不少。

  吃過飯,師徒三人打開電視,泡上一壺熱茶,開始閑聊。

  李江河拿出兩個墨客一代閱讀器遞給老院長和陶樹波,并給他們解釋了一下這東西如何使用。

  “手感不錯,很輕啊”,陶樹波很感興趣,拿在手里開機,里面有李江河預裝的幾本書。

  《新概念英語》14,唐詩鑒賞詞典,宋詞鑒賞辭典,中英雙語的《小王子》和《飄》。

  還有《活著》和一本商業雞湯文:《卡耐基的商業智慧》。

  卡耐基此時堪稱雞湯專業烹飪者,市面上掛著他名字的成功學,可以養活一整個路邊攤。

  其實按照祁漢源他們的想法,是想和金老爺子談談合作,加進去基本武俠的,但是李江河明白,這要是讓家長看見預裝了武俠小說,反倒是不太好賣了。

  他隨便點開了《小王子》,按照李江河的指導,試了試查詞翻譯。

  “嚯,這個功能不錯啊”,陶樹波新奇道:“方便,很方便。”

  一旁的老院長也來了興趣,接過去點了幾下。

  實際上這兩人的英語水平都不低,老院長是年輕時候教過比較文學,英語底子還是不錯的,陶樹波作為記者,英語過關是基操。

  “師父,這個護眼,您可以當紙質書那么看”,李江河解釋道。

  “方便是方便,但是書就是書”,老院長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大書架:“我老了,在我眼里那些才是書。”

  “內容都是一樣嘛”,李江河辯解道。

  “不一樣,不一樣”,老院長還是有點固執的。

  李江河尋思自己還有任務在身,沒繼續辯解。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方式嘛”,旁邊陶樹波打了個圓場岔開話題:“師弟,你這個閱讀器的詞典是哪一本啊?”

  “呃呃”,李江河笑道:“科林斯和朗文都有,合作談下來了”

  卡西歐的電子詞典賣那么貴,這里面版權要占大部分,因為如果真按照他內置那些詞典的市價去買,把那些詞典買齊,價格確實超過一個電子詞典了。

  “挺好”,陶樹波很喜歡這件禮物,但是要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要是能整句翻譯就好了。”

  就這么師徒三人喝著茶聊著天,電視開著。

  雖然并不看,但是開著電視是一種習慣。

  李江河看氣氛差不多了,作為全班同學的期望,他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師父,這次期末考試,您看要不要講解個重難點。”

  委婉提出要求的李江河,沒有暴露全班同學。

  “嗯?”,老院長瞇了瞇眼睛。

  “咳”,李江河硬著頭皮說道:“您看啊,這馬上過年了,您出題范圍那么大,這,我們不是畢竟不是您年輕時候,確實搞不定啊。”

  “我上課,你沒聽懂嗎?”,老院長反問道。

  “呃,那肯定不是,您的課我是連標點符號都記得一清二楚啊”,李江河趕緊表忠心。

  一旁的陶樹波笑了起來,他回憶起自己當年期末考試被老院長支配的恐懼了。

  “那你是沒有去讀我給你列的課外書單?噢,你還有一篇論文呢”,老院長瞇著眼睛看向李江河。

  “這,那我是精讀精讀再精讀啊”,李江河拍著胸脯保證。

  “那你要什么重難點?”,老院長把重和點兩個字咬的很重。

  李江河無話可說了。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老院長擺擺手:“不會太難的,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什么交差不交差的,我這是自己的想法”,李江河舒了一口氣。

  旁邊的陶樹波收起了笑容:您當年可不是這么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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