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普利莫蓋號巡洋艦上響起,其位于艦尾的發生了殉爆,一門140毫米的艦炮被炸上了天,露出了一個近八米寬的破洞,海水洶涌的灌了過來,其鍋爐與蒸汽機已經停車,讓普利莫蓋號在危險的戰場上變得一動不動。
利士比少將在他的指揮艦拉佩魯茲號巡洋艦上,看到這一幕雙眼赤紅。
自己憑借多年的經驗圍住了這兩艘戰艦,但是自己手上的實力到底是弱了些,雖然圍住了對方,但是自己手上的實力無法對其給予足夠的傷害,160毫米與140毫米的艦炮對其完全給予不了足夠的威脅,只有193毫米及以上的艦炮還能威脅到這兩艘戰艦,但是自己艦隊里裝備193毫米及以上艦炮的戰艦非常少,加起來不到十門,根本無法近其身。
剛才普利莫蓋號就試圖靠近一些,結果遭到兩艘威尼斯級裝巡的集火,其裝甲在敵艦大口徑長管艦炮面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兩輪射擊就變成了這樣。
望著依然在懲兇的兩艘威尼斯級裝巡,利士比少將只能下令。“發旗語,讓各艦注意距離,別讓這兩艘意大利造的戰艦把速度提起來。”
在下達完命令后,他看了一眼距離這邊還有大約8海里大型巡洋艦編隊,以及10海里左右的裝甲艦編隊,只要等到他們入場,那么這兩艘清國在南海最后海上力量,將徹底給終結。
利士比少將能夠發現的事,那么身在其中的三位清國指揮官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們即將面臨著什么,可謂一清二楚。
“現在我們應該向那個方向突破?”
劉步蟾看著四面的法國軍艦,神情已經變得有些緊張了。也不怪他,任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緊張。
作為實際的指揮官,萊費爾手指著一個方向。“我們從這邊突圍。”
“什么?”
劉步蟾看著萊費爾手指著方面嚇了一大跳,因為他指的是東南方,這樣會拉近自己敵人鐵甲艦的距離。
“不重新考慮一下?”
“不了,就這樣辦。”
在回答完劉步蟾后,萊費爾大聲的下達著命令。“目標東南方向,準備突破。”
萊費爾為什么會選擇東南方突圍,原因很簡單,因為敵人軍艦基本注意力都在東面,所以自己東面的敵艦最多,想要強沖非常困難。更別說這兩艘船還沒有沖角。當然有沖角,他也不會去沖對手,自己的戰艦多貴,眼前這些二流貨色,不值得。
隨著萊費爾的命令,致遠靖遠兩艦立刻在包圍圈中左騰右挪,他們在等待一個時機。
當東南面的尚普蘭號與梭尼號兩艘巡洋艦,沒配合好,露出一個近500米空檔的時候,萊費爾感到機會來了。
“現在,全速東南,兩艘敵艦之間。”
萊費爾的命令讓致靖二艦,立刻加速向其沖去。
而正在指揮戰斗的利士比少將,在看到致靖二艦的舉動后嚇了一大跳。“立刻發旗語,讓尚普蘭號與梭尼號立刻轉向,不能讓他們跑了。”
雖然利士比少將沒說他們是誰,但是這都是明眼的事。
不過這時候讓才想起合攏缺口是不是晚了點?
眼看著包圍圈中的敵艦,奮不顧身的向缺口撲去,其他負責圍困的軍艦立刻也撲了上來,這時候他們完全不顧及兩艘裝巡的強大火力了,他們只知道要是讓這兩艘船跑了,那么想要在抓他們就難了。
于是對著飛馳而過的致靖二艦就是最為猛烈的炮火,當然致靖二艦也不是吃素的,其強大的火力同樣讓這些試圖攔下自己的戰艦吃了苦頭,其中最慘的是里戈德熱努伊號,其動力艙被一發254毫米炮彈擊中,導致其動力丟失也是一動不動的停到海面上。
要是在正常的海戰中,那么其將成為敵艦的靶艦。不過幸好,現在敵人在跑路途中,顧不得它。
而在看到各艦都攔不住這兩艘裝巡后,梭尼號巡洋艦突然來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只見其調轉船頭,直接向致靖二艦沖了過來。
其意圖已經很明顯了,拼了自己戰艦不要,也要攔下致靖二艦。不到兩千噸的戰艦找七千噸戰艦撞,結果不言而喻。
受到梭尼號瘋狂舉動的影響,另一艘尚普蘭號巡洋艦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現在,致靖二艦前方,兩艘敵艦氣勢洶洶的呈一左一右,向他們沖來。
面對如此危急關頭,萊費爾卻異常的冷靜,因為他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兩艦近千名官兵的生死。
“保持全速,不要減速。”
“火炮優先瞄準右側戰艦,先將其打停再說。”
“管損組,立刻放下其他的事,準備好應對可能的撞擊情況。”
隨著萊費爾一道道命令,讓整條船的人都快速得到命令,于是還沒有濺起的緊張氣氛,就這樣被沖淡了。
當然這不過是沖淡,要是敵艦依然這樣沖過來,那么就很難保證緊張的氣氛不蔓延。
“5500米”
“5000米”
“4500米”
尤其是在觀察手不斷報告兩方距離的時候。
不過還好,他們運氣不錯,在接下來的射擊中,一發254毫米的炮彈一下擊中了梭尼號艦首水線附近。
于是在轟的一聲之后,梭尼號巡洋艦的艦首被炸出了一個大口子,海水沿著這里直接往里灌。在艦首,這樣的大口子雖然不是致命傷,但是卻異常影響到航速。只見梭尼號的速度,從15.1節的滿速,直接降到10.2節。
于是它與尚普蘭號巡洋艦的速度立刻被拉開。
這是個好機會。
一看到梭尼號被減速后,萊費爾繼續下達著命令,“方向東南,偏左15度,接下來瞄準尚普蘭號,持續開火。”
隨著萊費爾的命令,致靖二艦向左偏一些,雖然不算多偏但是卻能讓船尾的主炮攻擊到直沖而來的尚普蘭號巡洋艦。
“轟、轟、轟。”
一輪尾炮射擊后,中了數發彈的尚普蘭號依然氣勢不減。
“三千米。”
在觀察手報告兩則距離的時候,兩枚炮彈落到了致遠號上,其中一發打到距離萊費爾十多米的距離,幸好現在的炮彈還是用的是黑火藥,要是換成無煙藥那么萊費爾注定掛彩,搞不好追悼會都要開了。
從甲板狼狽的爬起來后,萊費爾咬緊了牙關。“對尚普蘭號進行全火力輸出。”
于是致靖二艦所有的火炮只要能夠得著,那么就對著尚普蘭號一頓火力輸出。尤其是幾門254毫米的艦炮,在高達30倍口徑的管身,給予了足夠的精準度。
于是在兩艘威尼斯級的親切關懷下,尚普蘭號最后三千米的距離格外艱難,當來到一千米的時候,尚普蘭號的船頭都被打飛了。
缺少了艦首,尚普蘭號的速度比梭尼號還差勁,只能眼睜睜看著兩艘威尼斯級從眼前一飄而過。
當擺脫兩艘敵艦后,兩艘上的人一陣歡呼,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突破了重圍,現在沒人能夠攔住自己。
至于策劃這次伏擊的孤撥中將,同樣被兩艦突圍的消息,氣到吐血。
這場有些虎頭蛇尾的海戰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