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茶舍。
在這里來的人，除了進門的時候有可能碰到之外，倘若不是一個包房，就再也碰不到。
保護隱私方面，這家會所做的非常好。
來往的，大都是生意人和官方人士。
“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前臺小姐非常漂亮，稍加包裝，差不多就可以出道了。
蘇小魚在一旁不斷的打量人家，似乎是想不通為什么服務員也可以這么漂亮。
這地方從裝潢到流程，都相當的不一般。
“有的。”陸陽報了自己的手機尾號，上次走的時候曾主任給他辦了一張會員卡，年費全免的那種。
不然單單每年的會員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陸陽可舍不得花這種冤枉錢。
“您跟我來。”前臺小姐帶著陸陽走進了某一間包房。
“你哪來的卡，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們這些男人真的是…”蘇小魚一路碎碎念，男人果然有錢了就會無師自通的知道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這可是正經場所。”陸陽解釋了一嘴。
包廂中。
“曾主任，您居然先到了。”陸陽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品茶的曾主任，顯然對方早就來了。
“我剛剛有事兒，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就在這邊。”曾主任招呼陸陽和蘇小魚坐下，然后幫他們點了茶，“說吧，你這小子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這次有什么事情。”
陸陽微微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聽說，咱中視內部每年除了購片款之外，也有制片款。額…不是中視節目的制作款項，是電視劇那邊，和外部合作的投資款項。”
曾主任點了點頭道：“是有這回事兒。”
每年，中視在購片上會花十多億的資金，有超過幾千集的電視劇，就是為了給觀眾提供更好的內容服務。
而這幾年，中視制度放的更開了一些，適當允許內部單位參與電視劇的制作與發行，這其中也是有專門的款項的。
“你這步子，邁得可夠大的。怎么，你是要拍攝電視劇，拉投資？”曾主任有些驚訝，這陸陽才入行多久，怎么可能拉得起一部完整的制作？
莫非是后面有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曾主任就要再查一查陸陽了。
一個是陸陽畢竟經常出現在悠悠身邊，如果成分不純粹…二個是本來官方就在考察一些優秀的行業內青年，準備支持他們在行業內順應官方的主旋律發展，但如果這些人本身有問題的話，那官方反而被打臉可就不好看了。
這樣的被觀察者有很多，陸陽也是其中之一。
“我當然沒有那個本事，最近圈里鬧的比較火熱的天策文化中斷改編小說項目這件事，您聽說了嗎？”陸陽道。
曾主任點了點頭。
這個事情他自然有印象。
因為互聯網的深入生活，近些年整個社會的方方面面都在發生改變。
文學也一樣。
依托于互聯網的網絡文學迅速興起，吞并了傷痛文學、嚴肅文學、兒童文學、詩歌、網絡小說等多種題材的內容，涌現出了一大批新興暢銷作家。
文學又本身和媒體、娛樂、影視等多方面存在上下游關系，所以中視作為官方媒體行業，對這個事情比其他人更加了解。
網絡小說的改編，就是這兩年影視行業從下游往上游的大膽嘗試。以往的改編，都只是針對于傳統文學而言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和失敗之后，去年網絡小說改編取得了巨大突破。由姜茴主演的《和空姐一起的歲月》取得了內地電視劇年度收視率第三的好成績。
而且播放期間，引發了大量社會輿論和關注，效果非常好。
自此，優秀網絡小說作品的改編，也正式進入了官方的視野中。行業內，也開始了新一輪的嘗試，力圖給已經凋零的內地IP，創造新的可能。
畢竟，你不能老是翻拍經典作品吧。從創作的角度而言，翻拍對行業深度發展是沒有任何營養的，影視行業早就應該大膽創新了。
因為關注，所以支持。
陸陽知道官方對這方面的態度，所以想要爭取中視的專項資金支持。
“可惜啊小陸。”曾主任搖了搖頭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這其中存在幾個問題。一個是你本身資格不夠，這筆錢雖然確實存在，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的。”
“畢竟這個方案才剛剛提出一年，各方面的操作都不夠規范。另一個，手續流程也要走很久，即便我幫你申請的話，也要明年才下得來。”
官方的錢，有幾個特點。
第一個是好拿的非常好拿，不好拿的就非常不好拿。
第二個就是一切都要按照流程來，這二年的流程還沒有精簡，效率相對較低。
陸陽皺起了眉頭。
如果這邊搞不到資金的話，他就有點難辦了。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但風險太大，不劃算。
他沒有必要為了一部小火爐的作品，去冒那么大的風險。
這條路，是他給自己留的。
曾主任之前說的沒錯，陸陽確實有搭自己的架子的打算，但不是現在。現在的他，抗風險能力太低，還需要積累一段時間。
小火爐這個事情，陸陽是真的想幫她辦成。
一方面是姜茴確實喜歡這部戲和那個角色。
第二也是小火爐確實很講道義，為了姜茴寧愿拼到這步田地。
第三則是借這個機會，陸陽也可以再操刀一次項目的籌備、組建等一系列流程。
《讓導彈飛》，讓陸陽了解了演戲。
《拼圖》，讓陸陽參與了劇組內部的大部分事務，了解了劇組。
而這一次的《說過一次我愛你》，如果能夠從拉資金開始，那陸陽就算是真的全部參與了流程，好處多多。
大部分行業，“經歷”就是新人和老人的唯一區別。而這區別就決定了干同樣的活，你是拿三千還是拿兩萬。
又或者就決定了，當機會降臨的時候，是你上還是別人上。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這部戲我非常看好，拍出來無論是口碑還是收視率，都絕對不會差。”陸陽還想再爭取一下。
或許是這句話觸動到了曾主任，曾主任突然靠了過來，低聲問道：“你認真的？口碑和收視率，都不會差？那比《亮刺》呢？”
剎那間，陸陽仿佛抓住了什么。
一啄一飲，莫非前定。
當初種下的種子，這都結了好幾次果了，想不到這次居然還能發揮作用。
人都有自己的執念，曾主任這是在工作上受了多少委屈，這么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臉某些人？
陸陽笑著回答：“和《亮刺》比的話，那自然是比不了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