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出手,很有章法。
打不同的人,是有不同技巧的。
比如老九以前遇到的幾個老賴老板,拖欠他家巨額工程款,張口閉口就是“我告你啊”、“你有種告我啊”、“我報警了啊”、“你跟我律師說吧”之類的話。
這種人,你要是留下了確切的拳腳證據,那么他是真的會“合理”的利用法律保護自己的。
這時候,就需要老九發揮主觀能動性了。
要怎么打,才能讓對方拿不出任何證據,哪怕是傷情鑒定都只能證明他們是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所以,要讓凌世賢不破相,對老九來說太簡單了。
一通暴揍,完全是碾壓。
最后,凌世賢已經到了老九一抬手,他就伸手捂住自己腦袋的地步了。
這得多狼狽!
然而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插手。
秦有容更是吩咐所有人放下設備和手機,確保事情不會外傳。
另一邊,姜茴幫陸陽檢查了一下背部的傷勢。
還好,只是淤青,骨頭沒問題。
陸陽穿好衣服之后,走到了秦有容身邊道:“不好意思哈秦姐,耽誤你們拍攝了,我這邊馬上就結束。”
秦有容點頭道:“不礙事的,你慢慢處理。晚上拍,有晚上拍的優勢。”
陸陽這才走向凌世賢那邊,看著躺在地上的凌世賢,彎腰道:“有什么事情呢,你大可以沖著我來,我從來不介意身上的麻煩多一點,相反,我還會很欣賞你的骨氣。”
“啊!”凌世賢哀嚎了起來。
因為陸陽的一只腳,正踩在他的左手手背上。
用力!
碾壓!
輾轉!
摩擦!
“所以,下一次扔瓶子的時候準一點,朝我來,明白嗎?”陸陽面色平靜,說話不緊不慢。
如果可以,凌世賢希望他說快一點。
因為說完的話,陸陽的腳是不是就會抬起來了?
果然,說完之后,陸陽的腳抬了起來。
然后下一秒,那只抬起的腳,再度重重落下!
“啊!”凌世賢痛到渾身顫抖。
“我問你話呢,明白嗎?”陸陽的聲音大了一些。
“明白,明白…”凌世賢蜷縮在一起,聲音都在發顫。
陸陽這才抬起腳。
“老九,帶他去醫院包扎一下。凌世賢先生一不注意在片場壓到了手,為了明天的拍攝,我們不介意幫他墊付醫藥費,去吧。”陸陽說道。
老九點頭,直接一只手把凌世賢拎了起來,帶著凌世賢離開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景,周圍的人都有些背心發涼。
太狠了。
大部分人踩到東西、聽到別人的慘叫之后,第一反應都應該是抬起腳來道歉。
但陸陽…
那兇狠的模樣,真的是剛剛如同木頭人一樣被攝影師喝來呼去的道具模特人嗎?
不知道為什么,攝影師一向沉穩的雙手開始顫抖了。
接下來的拍攝,氛圍自然而然就變了。
雜志社的工作人員一下子就體會到了當年拍攝《賭神》的那些工作人員的心情了。
尤其是拍攝龍五的時候,你敢對向先生有什么意見嗎?
現在的大家,同樣不敢對陸先生有任何意見。
陸先生擺的每一個pose都是完美的。
每一句話都是正確的。
雜志封面的拍攝非常成功,只用了兩天就完成了全部拍攝。
秦有容等人因為要趕稿子,所以走的時候連一頓飯都沒來及吃。
但不急,雜志出刊之后,成績不錯的話,是有機會吃慶功宴的。
之后,劇組在江航繼續拍攝了幾天,把所有相關劇情全部都趕完了。
這幾天,凌世賢非常老實。
尤其是當他看到有老九在的時候,老九打個噴嚏他都會抖一下。
這樣的情況,絕對不夸張。
很多被打怕了的人和動物,都會有這樣的反應。
動物救助中心,就是靠這種反應來判斷被舉報的貓狗的主人有沒有略帶寵物的。
這樣的平和,持續到了劇組返回影視城片場的這一天。
“不了吧,其實也沒有那么…”
“不,我當然不是慫了,我主要是…”
“我擔心兄弟們出事,別到時候因為我耽擱了你們的前程。”
“好吧,那按你們的意思來。”
“但是不要對女孩子動手啊,目標只有那一個人…好的,那你們安排。”
凌世賢斷斷續續的完成了一通電話,然后找到了了何導:“那個導演,我今天還有點事兒,就不跟你們一起回酒店了。我晚上趕回來,不會影響明天拍攝的。”
何導點點頭。
凌世賢難得找他說幾句話,這段時間又比較配合,他也沒必要把氣氛搞得太僵了。
大巴車很快就離開。
之后沒多久,唯雅諾也上路了。
只不過唯雅諾開走之后,后面跟上了一輛灰色的小轎車。
差不多半小時之后,汽車開出了繞城,上了一條相對偏僻的土路。
這是去影視城的必經之地。
影視城這種地方不可能在城中央,或許十多年后看覺得是在城里,但這二年那地方說是城郊都有些勉強。
老九突然一打方向盤,然后猛踩剎車。
整個唯雅諾幾乎是甩了半個頭的方向,猛地停了下來。
也幸好是土路車速慢,車速快,這一下估計都停不住的。
幸好陸陽一直跟大家強調,坐車一定要綁安全帶,不管前中后排。
不然這一下,姜茴鐵定被甩出座位。
“有人堵路。”老九一句話說完之后,拉開車門然后關上,再反鎖車門。
一系列動作,非常熟練。
這時候,車里的姜茴和蘇小魚也看到了外面的環境。
有三輛車剛剛從旁邊突然竄了出來,堵住了路。
后面也有一輛銀色小車堵住了返回的路。
四輛車。
很快,那些車上就竄出了一些人。
因為其中有兩輛車是傳說中的金杯面包車。
所以人數還真的不少,一清點,居然有接近二十個人。
聽著是不多,但乍一看,那也算是黑壓壓的一片了。
銀色小車里的人也下來了,一個陌生人,以及…凌世賢。
“怎么又是他!”蘇小魚忍不住了。
這個人,真的記吃不記打嘛!
“他好像挺怕的樣子,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來找我們麻煩呢?”姜茴松開了安全帶,肩膀上都被磨紅了,幸好沒有破皮。
“他這是被架起來了。”陸陽穩坐泰山道,“估計是那天被老九收拾了之后,懷恨在心,就跟好兄弟抱怨了幾句。”
“他這種人,說話的架勢你應該是能想象的。他的朋友,估計也不差,都是耿直boy。一聽兄弟吃了虧,就要過來幫兄弟出頭。”
“那兩輛金杯車眼熟吧,影視城那邊群頭經常用這些車載群演。他的好朋友估計也是演員,還有當幕后的,隨便一喊,確實能叫來不少群演。”
“這些群演團結在一起,確實是不小的力量。”
姜茴很淡定,拿出手機問道:“現在怎么辦,報警嗎?”
陸陽搖頭,朝窗外努了努嘴道:“不用。他在醫院憋壞了,難得遇到這種場面,讓他開心開心。對了,吃橘子嘛,挺甜的。”
蘇小魚滿頭問號的看了過來。
陸陽,當個人可以嗎?
你兄弟現在一個人在外面面對二十多個人,你居然在車里給女人剝橘子?
“我要我要。”蘇小魚一邊譴責,一邊伸手。
手快有,手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