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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厚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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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拓打完收工之后,玄真子的大手就退走了。

  面對朱梅的壓力,李拓死死的挺直了身體。

  他知道自己這會兒絲毫不能軟弱,有峨眉派撐腰背書的狀況下,那兩個青城弟子自己打了也是白打。

  朱梅也就是依仗著青城的功勛才會有恃無恐,反正事情已經出了,大家還能真的拿他怎么樣?

  反過來,李拓以牙還牙也是一個道理,我打都打了,他們也該打,你還能拿我怎么樣?

  李拓行兇的時候,朱梅沒有能阻止,后面就不能以大欺小。

  想要報仇也只能讓弟子上陣,把事情控制在意氣之爭上面。

  但是現在的情況下,青城弟子有幾個比李拓能打的?

  之前朱梅出傷諸葛警我,威懾李拓,還有一個挽救弟子的由頭,后面要是他在不顧臉面的上陣,那就是撕破臉了。

  一個修為遠比他高的玄真子已經表明了態度,朱梅還能怎么辦?

  其實說到底,吃虧的還是李拓他們,人被打傷了不說,還莫名其妙的多了羅鷺這么一個心魔入腦的仇敵。

  李拓沒有把這事兒拿出來明說,就是為了照顧峨眉派的想法,不然那妙一夫人還不知道有多為難?

  這種事情心照不宣的時候,就是一個人情,說透了反而麻煩。

  朱梅眼看著自己威壓沒能撼動李拓,他人雖陰狠但是到底是一派掌門…

  自己不占理的情況下,當著同道的面,也拉不下臉來找李拓的麻煩。

  看著兩個弟子如同爛泥一樣的躺在地上,朱梅對著大殿內拱了拱手,然后大袖一展卷起了兩個弟子,化作一道青光御空而去。

  大殿外的嚴人英回頭看著身后捻須微笑的師傅,表情有點奇怪的說道:“師傅,剛才那個被打的是陶鈞吧?

  一個紀登、一個陶鈞,李拓一個人把青城兩個頂門大弟子給打成了死狗、

  他以后會不會有麻煩?”

  醉道人看了一眼褪去盔甲之后云淡風輕的李拓,他在嚴人英的肩膀上拍了拍,笑著說道:“你要多跟這李拓學學,打碎了別人的牙齒,還要他混著鮮血吞回肚子。

  朱矮子只要還想保住青城派的臉面,就不能動李拓分毫。”

  說著醉道人看著緩步走進院子的諸葛警我,他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道:“你們這幫弟子什么都好,就是過于正派了。

  邪魔早滅,大劫降臨,正邪的分界開始變得模糊,有些事情你們該爭還是要爭。

  峨眉派過去的一切行止秉持的都是公心,過去的事情不應該是你們的負擔。

  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有些事情不好說也不好做,但是你們可以!

  那朱矮子看得明白,現在已經開始積蓄力量了。”

  嚴人英聽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他一個性情剛直的大劍俠,實在無法完全明白師傅的意思。

  過去他要面對的都是邪道修士,也從來沒有吃過同道的虧,外面的同道見到他,誰不是敬仰三分?

  對于師傅所說的“正邪分界變得模糊”,嚴人英沒有切身的理解。

  看著自己的弟子懵懵懂懂的模樣,醉道人無奈的翻了翻眼睛,說道:“你明日就滾去找那李拓,跟他混一段時間。

  他那里有‘回靈丹’和‘高壓靈氣艙’,你跟他關系不錯,也去打打秋風。”

  嚴人英聽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樣不好吧?

  我這才見過李拓兩面,這就去占他的便宜,說出去多難為情?”

  醉道人恨鐵不成鋼的在嚴人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罵道:“老子就吃了半顆靈果,現在元嬰還虛浮的難受。

  你不去賣力幫我弄點靈丹回來補身體,還指望老子貼補你嗎?

  據說屠龍老尼姑貢獻了不少毒龍內丹,李拓那里有更好的‘復靈丹’,你去給我弄點回來,讓我沒事兒的時候吃上兩顆。

  就算沒用,老子補補身子也是好的。”

  嚴人英一個快一米九的大個子,抱著腦袋連聲應是,決定去李拓那里賣身一段時間。

  其實嚴人英知道是怎么回事,師傅無非也就是擔心李拓勢單力孤,怕他被鉆了空子,這才派自己前去“打秋風”。

  嚴人英正好也有空,而且和李拓比較投緣,去玩玩兒也挺好的。

  醉道人看著耿直的嚴人英,有些話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峨眉選擇李拓他們夫妻作為溝通的人選,不是沒有理由的。

  現在世道扭轉,與世界脫節太久的峨眉,如果不找個地方讓弟子們過渡一下,就讓他們一頭扎進亂世紅塵,很容易就會出問題。

  李英瓊最近就因為失傷了一幫維持城市秩序的士兵,最后搞得灰頭土臉。

  武當派一個女弟子,因為不忍一個小鎮上的居民吃不飽,打傷了負責分配食物的官員,強行分發了食物。

  結果卻因為家家都有了余糧,引發了一場小規模的爭端,最后還死了兩個人,堂堂武當派弟子也是鬧得灰頭土臉。

  這種事情一直在發生,對于現代制度和人心的不了解,讓這些玄門弟子吃了不少的苦頭。

  峨眉派現在對于玄門的掌控非常的薄弱,他們也顧不上那些同道的弟子,只能首先照顧好自家的弟子。

  李拓那里就是一個實習的地方,金蟬在那里混了一段時間,雖然還是一個潑皮,不過對于現代世情倒是明了不少。

  最少他不會因為一個男人對著女人的大白腿吹口哨,就“路見不平”了。

  更不會因為未婚的年輕男女當街擁吻,就大喊一聲“有傷風化”,拉著他們去游街了。

  這種事情說起來好笑,但是過去峨眉弟子都干過類似的事情。

  屠龍師太一個出家人,而且那么大的年紀,還差點一刀斬了隔壁老王,何況這些年輕的弟子?

  最后在嚴人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感覺自己有些生氣的醉道人離開了院子,留下摸不著頭腦的嚴人英在那里瞎琢磨,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做錯了什么?

  李拓沒聽到醉倒人和嚴人英的交流,他和諸葛警我一起走進了碧筠庵的大殿。

  對著孤零零的坐在首席的妙一夫人拱手行禮,李拓說道:“剛才的事情是我一時失控,連累掌門夫人跟著為難,實在是抱歉。”

  妙一夫人聽了,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也是為了我的弟子…

  其實都是我這個做師父的不稱職,累的芷仙跟著我受累。

  此事到此結束,你以后見到青城弟子的時候小心一點便是了。”

  說著妙一夫人看著一直在充當工具人的諸葛警我,他搖頭笑著說道:“不過有諸葛在,你們的安危還是不用操心的。

  5個月之后,洞天一破,我峨眉很快就能恢復底力,到時候自然能保你一家周全。”

  李拓知道妙一夫人在暗示羅鷺的事情,他感激的笑了笑說道:“掌門夫人要是這么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以后肯定少不了要麻煩貴派的地方,到時候我可真的厚著臉皮來求助。”

  妙一夫人聽得樂了出來,她白了一眼李拓,笑著說道:“你臉皮還薄嗎?

  剛才打青城弟子的時候,可沒見你客氣。

  峨眉三代大弟子被你拐去當個什么‘顧問’,你夫人拐走了我的徒弟,居然讓她決定在旁門中打混。

  我兒子金蟬現在連家都不回,就跟你一起上山下河的瞎混。”

  李拓一看妙一夫人摒棄了峨眉大管家的位置,拿出了長輩的態度,他立刻就笑著說道:“前輩可別冤枉我,我與大師兄相見便是莫逆。

  大師兄想要拉我一把,我無論如何都是感激的。

  芷仙更是與我夫人情同姐妹,真的比親姐妹還親,現在還是我閨女的師父,這可不是我強留她。

  金蟬跟我兄弟似的,每當我有難處他都伸手幫忙,這個情我是記得的。”

  妙一夫人眼看著李拓把自己擺到了金蟬的兄弟位置上,她搖頭失笑著說道:“既然是金蟬的兄弟,那就該勸他沒事兒的時候回來看看我這個老娘。

  你也別前輩,前輩的瞎叫了,以后就跟著你夫人一起叫我師叔吧!

  你那些師兄、師姐倒是叫的親熱,到我這里就成了‘前輩’,顯得多生分似的。”

  李拓也不好說幾個小時之前的妙一夫人,在他心里就是一個“非誠能打的封建婦女”。

  看到這位大佬主動示好,李拓自然笑著從命,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師叔。

  妙一夫人不封建的時候,倒是一個合格的長輩。

  眼看著李拓彎腰,她就從腰間的香囊里面摸出了一團灰色的泥團。

  待到李拓起身,妙一夫人把泥團輕輕的拋給了李拓,說道:“之前不算,現在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這邊算是我的見面禮了。

  玄真子大師兄說你的傳承特異,需要土屬性的至寶。

  至寶我這里肯定沒有,不過這一丸西方神泥,估計對你也算不無小補。”

  李拓手持神泥,立刻就覺得胸口的吊墜有了反應。

  他激動的對著妙一夫人抱拳說道:“師叔厚賜,李拓感激不盡。

  我這會兒心神搖動,這就回去閉關幾日,到時候再來重新感謝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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