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等,全都一臉懵逼地看著這位突然拿出了大膽計劃的鄖國公張亮。
“爾等不要以為本帥是臨時起意,其實本帥,早就已經反復地演算過。”
“如今,左監門衛對本帥防備甚嚴,何況那郭勛自打跟鄭氏結成親家之后,更是死心踏地要跟那些世家大族一條路走到黑。”
“何況那些世家大族,對本帥并未完全信任,還往左金吾衛中摻和了不少的沙子。”
“所以,想要在城中行事,多有掣肘。”
“可是,如若要進行登基大典,必定要出城,如此一來,從城內到出城,從城門到圓丘又或者是方丘,還有到宗廟…”
張亮一邊侃侃而言,一邊信心十足地拿手指頭在案幾上畫著一條條的線。
一干心腹和干兒子此刻全都聽得兩眼放光,頻頻頷首不已。
不禁對這位在軍略方面,沒有太多建樹的鄖國公多了幾分的敬意。
也是,就算是沒看到過豬跑路,好歹也吃過不知道多少回豬肉。
作為昔日跟隨在大唐名將身邊,見慣了那些大唐名將們在軍帳之中謀劃行軍布陣打埋伏的手段。
好歹活學活用到現在,也鐵定要比那些菜雞強過太多太多。
重要的是,這個計劃,既能夠避免那兵力主要集中在宮城附近的監門衛的及時增援。
同時,還能夠讓金吾衛得以有條不紊的從容布置。
隨著張亮的分派,這些相聚于此商議辦大事的心腹將領以及干兒子們都顯得躍躍欲試。
恨不得時間能夠過得現快一點,最好能夠幾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登基大典的當日。
張亮步出了屋子,看著心腹與干兒子們四散而去,走起路來,都顯得甚是振奮。
這讓他也不禁意氣風發,不錯,雖然婆娘是悍了點,但是她的提醒的確沒錯。
現如今,可是絕佳的機會,再不把握,再等下去。
怕是等到這把老骨頭都化了灰也不見得能夠再有這樣的好機會。
就在張亮站在屋子外面,唏噓感慨外加意氣風發的當口。
就看到了一位部下此刻正氣極敗壞地迎面狂奔而來,手里邊還提著一個布兜子。
皇宮深處,文成殿前,李治已經等待了許久。
雖然內心很不耐煩,可是考慮到,今日是自己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進去,所以李治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等到心腹宦官安公公快步而來,恭敬地朝著李治一禮,這才飽含著熱淚哽咽道。
“奴婢恭迎陛下入殿…”
他身后邊的那一干宦官與宮娥,還有那些前晉王府護衛,如今的大內侍衛,也全都齊刷刷地一禮,大聲吼道。
“恭迎陛下入殿…”
哪怕這里只是天子日常辦公的內殿,可是聽到了如此理所當然地稱謂,
李治的內心舒爽得不要不要的,深吸了一口氣,大步上前,抬手將那為首的安公公輕攙了一把。
“安大伴,辛苦你了。都平身吧…”
“謝陛下!”
李治撩起前襟,大步拾階而上,很快,就步入了這之前屬于親爹李世民的辦公場所。
打量著這里邊的陳設,這里剛剛經了灑掃,使得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過的文成殿內變得十分的干凈整潔。
李治步入了殿中之后,放慢了腳步,緩緩地在殿內行走起來,滿臉新奇地打量著殿內的陳設以及裝飾,還有親爹喜歡的那些書畫作品,以及書卷典籍。
過去,他雖然也有機會進入文成殿,但是那個時候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怎么應對親爹上。
哪有余力去關注這殿中的這些細微處,而今,這里已經屬于了自己,自然要好好地打量打量。
倘若是自己喜歡的,那就留下,倘若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就撂一邊去。
畢竟,自己已經成為了這里的主人。
就在李治晃悠悠地在殿內漫步地當口,就聽到了身后邊傳來了一個控制不住興奮的呼喚聲。
“臣妾參見陛下…”
李治一扭頭,就看到了那興奮得俏臉通紅的王氏,此刻盈盈地朝著自己拜下。
身后邊則是一干女官與宮娥,看著這么一大群的鶯鶯燕燕,還有那一雙雙水汪汪,充滿著熱辣誘惑力的美眸。
看得李治不禁心中一蕩,果然,還是當了皇帝好啊…
好在,李治沒有被內心的蕩漾沖昏頭腦,而是快步向前,笑意吟吟地攙起了這位前任晉王妃,現如今母儀天下的王皇后。
“愛妃,哦不…皇后快快請起,朕可是等皇后多時矣。”
夫君二人,坐在這文成殿內,一時之間,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此刻,只是面對面地傻笑。
畢竟這對于他們兩口子而言,雖然是意料中事,可是真的成為了大唐的皇帝與皇后,仍舊是讓他們感覺如若在夢中一般。
足足傻坐了半晌,二人總算是恢復了鎮定,王氏坐在那里,美滋滋地開始扳起了手指頭。
“陛下,只待三日,三日后,登基大典一成,到時候,就可昭告天下,接下,那就是要改元…”
“嗯,皇后所言極是,接下來的日子,有得夠辛苦的。”
“陛下登基,必定要改元,想來陛下改元的年號,一定會有極好的蘊意。”
聽到了王氏這話,早就已經盤算過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李治呵呵一樂。
“朕之前就已經考慮過此事,現如今,已經有了大概的思路…”
李治還沒來得及顯擺他準備的那幾個備選年號稱謂,就看到了安公公顯得神色有些凝重地步入了殿內。
“怎么了?”被人打擾而份外不悅的李治皺起了眉頭,朝著安公公問道。
“陛下,奴婢剛剛收到消息,北邊祭地的方丘,以及南邊祭天的圓丘,已然被人毀掉了。”
“什么?!”李治滿臉不可置信地站起了身來。
“安公公,這消息能確定嗎?”王氏的臉色也不禁一白。
不論是方丘還是圓丘,都是三天后登基大典需要舉辦活動的目的地。
“娘娘,奴婢豈敢胡言亂語,現如今,趙國公已然親自趕往北邊的方丘去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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