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那些人去遠處的馬場挑馬,李世民開始詳細地詢問起了程三郎關于這種人工授精技術的要點和難點。
看到這位長輩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詢問這些對于馬而言比較隱私的問題。
程處弼深感欣慰,看看,這就是正大光明為天下大事思考的正經人,歷代帝王都想要效法的唐太宗。
才不會像那幫子狐朋狗友似的,給馬配個種,弄得跟干了什么不正經的事情似的。
特別是某位一年差不多得有兩百天呆在勾欄館閣里邊不正經的某位親王。
程處弼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給李世民還有李績等人科普人工授精技術的機會。
對于提高和改良大唐的馬種,
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程處弼可是記得,在后世,那個與中華一水之隔的倭國,過去他們島上的匹馬,個頭就跟驢差不多沒啥區別。
之后明治維新時期,就是利用了德國所贈送的二十六匹阿拉伯馬開始進行改良。
之后又依靠著各項世界優良馬種的加入增育,最終繁育出大量的東洋馬。
程處弼隱隱記得,好像倭國當時為了讓體高只有一米三的倭馬能夠支愣起來,特地搞了一個長達十八年的馬政計劃。
十八年間,
倭國本土境內超過七成的母馬,都被用來跟那些來自海外的戰馬配對。
好像就是用這樣的手段,近三十六年的時間,終于讓倭國的東洋馬培育成功。
正是得益于這種由意大利人在一八七零年就發生的工人授精技術。
才能使得馬種在短時間之后就獲得了極大的改良。
使得倭國在第一次、第二戰世界大戰之時,足足擁有二十萬騎兵。
如今大唐境內的大宛良馬,不敢說數目過萬,可幾千匹怎么也還是有的。
再加上現如今又獲得了來自于極西之地的法蘭克良駒,這個時候,擁有這么多的種馬,強盛的大唐又有著極高的執行率。
程處弼相信,只要大唐朝廷能夠動彈起來,絕對可以在十年之內,讓大唐的馬種改良,獲得成功。
當然,這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在于,那就是,
所有的不適合留下血脈的公馬,都要騸掉。
避免那些矮挫再來回來的搗騰,偷塔成功,導致大唐的育種計劃毀于一旦。
至于母馬的發情期過于集中于春夏之交,這也沒關系,程三郎有的是手段,畢竟之前那位技術員就告訴過程三郎好幾個秘訣。
一種是用公牛的精液稀釋之后抹于母牛的鼻子上,除了這個,還有一招就是用中藥益母草熬汁,拌入飼料中。
這些招數,程處弼也都已然在母馬的身上試用過,效果崗崗的,最多三天,就能夠誘發那些母馬進入發情期。
聽著程三郎唾沫星子橫飛的在這里從人工授精技術,扯到了大唐全國馬種改良。
在場的諸位,都被程三郎那張濤濤不絕的嘴皮子給深深地震撼到。
至于那位負責掌管天下馬政,對于馬匹繁殖頗有研究的王寺卿,還有那位尚乘局的六保兒簡直聽得如癡如醉。
這下子,原本還心中有疑慮的李世民也完全地放松了下來,種馬這里沒有問題,而牝馬的發情期他也有辦法給整出來。
那么除了冬季之外,一年春夏秋三季都能夠培育,一匹種馬想要配種千匹牝馬,還真不是夢。
谷嫵</span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居然非但懂得人工授精技術這門秘術。
居然連大唐全盤馬種改良,都有著他自己獨到的見解,并且具有相當大的可行性。
好在這個時候,那八匹法蘭克種馬,還有那些母馬也都被牽了過來。
由于八十匹母馬之中,處于發情期的則只有三十余騎。
為此,他們又特地趕去西苑的另外一個馬場,弄來了不少處于發情期的母馬,湊足了八十匹。
在程三郎的指揮,甚至是手把手的教授之下,這種并不復雜的技術,很快就被他們所掌握。
最大的難點,反倒是那些已經習慣于真刀真槍的公馬,想要把它們哄上那假馬頗費力氣。
好在下方可以讓母馬進去被固定住,引誘公馬,總算是真真假假間,晃點了那一干種馬。
讓它們也只能如同烏墨一般潔身自好的完了事,進入賢者模式。
而開始兩匹種馬配種程處弼親自動手演示外,后邊的那些馬伕上崗練習時。
則由那些也已經掌握這個技術的鄧稱心、李德他們上前負責手把手的教學工作。
此刻,被程三郎方才那番話全深深震撼住的李績忍不住搖了搖頭。
“陛下,此子之才,的確是天下罕有,臣以為,他方才所獻之方略,若是能夠推行開來…”
“怕是臣,也能夠親眼得見我大唐馬種改良成功。”
“之前,朕擔憂的是這法蘭克良駒的血脈,什么時候才能夠廣播于我神州大地之上。”
“結果我這賢婿這波操作之后,朕已經恨不得多培育出一些人手來,以此供應天下馬監。早日讓我大唐馬種得以改良。”
李世民此刻緊抿著嘴,心念電轉,他一直在反復地推演著程處弼方才那番進言。
不得不承認,只要程三郎的這種人工授精技術能夠讓大唐更多牧監的馬伕學會。
將那些所有不適合傳承血脈的公馬一律騸掉,再將大唐這些年來收羅來的大宛名馬,西域良駒。
以及現有的法蘭克良駒分發往大唐的各個牧監,一匹種馬真可以配種千匹的話。
李世民覺得,怕是只需要十余載的光景,自己就能夠看到,滿大唐的馬匹,都會變得更加的高大雄壯。
“那是自然,這證明朕的眼光不差,晉陽的眼光,也不比朕差,哈哈哈…”
“朕這個愛婿,雖說不著調了點,平日里也是小過不斷,可是當初朕就覺得此子非同小可。
如今看來天下才俊,無有可及其三分者。”
看到李世民那副眉舒眼彎,志滿意得的模樣,李績差點就想要吐個槽。
是誰把程三郎攆得在東宮上樹,又是誰讓那小子至今除了五個銅板,連多一文的俸祿都還沒領到?
那邊陡然傳來的爽朗笑聲,讓程處弼狐疑地扭頭掃了一眼這位暴笑的大唐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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