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里?
恢復意識的東方白呆呆地瞪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慢慢坐起來。
這是一個充滿異域風格的房間,不論墻壁、地面還是天花板,都裝飾著神秘的花紋,卻又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種風格。
生物裝甲已然消失不見,全身上下沒有半點異常,這讓東方白很意外,有種不勞而獲的竊喜。
每一次昏迷都在鬼門關上打一回轉,他是真不想再有那種經歷了。
看起來毫無破綻的墻壁突然打開一扇門,一個高大的恐人走了進來,朝東方白打了個跟我來的手勢。
東方白說不清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兒,但比想象中鎮定得多。
事后分析,大概是因為睜眼就發現這個地方不屬于人類,所以早有心理準備。
起身跟在恐人身后,東方白這才發現所有裝備都不見了,身上只披著一件樣式非常簡單的袍子,頗有一點古希臘的感覺。
沿著拱形的長廊一路前行,東方白使勁回憶不久前學過的米字文,可破譯的時間本就不長,一共也沒多少成果,他這個學米字文的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幾個數字還算熟悉,其他的全都忘得一干二凈。
這特么的,怎么和恐人溝通啊?
片刻之后,兩人走進一個面積不大的房間,恐人的腳步落到地面,空無一物的房間突然變成一片金黃的沙灘。
海浪、微風、高大的樹木,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
東方白內心深處十分驚訝,但表面上卻沒什么異常。
類似的場景早就出現在人類的影視作品之中,眼下無非就是幻想變成了現實,驚訝有之,但驚駭大可不必。
恐人一揮手,腳下沙粒如水般流動,轉眼變成兩個看起來很舒服的躺椅。
“請坐!”恐人說。
東方白見慣不怪,干脆利落地坐下,感覺不太舒適,干脆挪挪屁股躺下,痛痛快快地抻了一個懶腰:“怎么稱呼?”
恐人似是露出一絲微笑,但馬上就消失不見:“我是黑色天空上的星星,你可以這么叫我。”
東方白眼睛都直了,這什么破名字?
似乎是察覺東方白的異常,恐人咧開大嘴,露出滿嘴交錯排列的牙齒:“我們的發聲器官和人類不同,我的名字怎么讀,對人類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原來如此!
東方白恍然,簡化一下,眼前這位應該叫夜星或者黑星…呃,老五四號,真是懷念!
“老五四?”恐人眼中透著詫異,“在你們的文化里,我的名字是一種早就淘汰的舊武器?”
東方白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恐人笑了,這是兩個人會面之后,他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不必奇怪,這里是你的意識世界,我們正通過意識交流,你的想法我會知道,我的想法,你也能理解。”
不是吧?圈圈你個叉叉啊,這么說,老子豈不是被你丫看光了,心里一點秘密都剩不下?
東方白簡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他能控制自己的行為,能忍受普通人無法承受的痛苦,或控制大腦中的思維…算了吧,這個他真沒辦法!
為了避免自己想起某些不該出現的念頭,他極力回憶各種島國*****,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充斥整個腦海。
至于什么緊張崩潰之類的東西,抱歉,東方白壓根兒就沒工夫琢磨那些沒用的,而且他們也沒那么脆弱 遇上點事就要死要活?呵呵,心理素質那么差,怎么當的特種兵?
恐人奇怪地看著東方白:“你為什么對交配這么執著?”
東方白差點沒暈過去,氣得他一個勁地咬牙:你才交配,你全家都特么交配!
恐人更加莫名其妙,但他很聰明,馬上就意識到哪里不對:“交配在人類的文化里是不是含有某些不良含義?
東方白當場無語:“在我們的文化里,窺視其他人的隱私非常不禮貌,懂?”
夜星終于知道問題出在什么地方:“明白了,但是我們語言不通,思維是唯一能讓我們直接溝通的方式!”
“那你也不能什么都看吧?只看表層意思不行么?”
“理解有可能出現偏差,我希望這是一次深層次的、真誠而有效的溝通,不受某些種族習慣影響…還有,我對人類的交配行為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東方白一陣呲牙咧嘴:“我怎么感覺不到你的深層思維?”
夜星:“還不是時候!”
東方白再次無語:“好吧,你贏了!”
夜星再次露出微笑:“我想我們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好的開始。”
東方白看不出開始到底在哪里,不過,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吧:“我有許多問題!”
“我可以一一回答,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而且除了你的問題,我還有更多想告訴你。”
東方白:“那我先問還是你先說?”
“你先問吧。”夜星說,“這樣比較簡單。”
東方白忽然有種被冒犯的感覺:“生物裝甲是什么?為什么我得到它之后,時靈時不靈?”
夜星:“其實你已經知道答案了,生物裝甲就是一種寄生體,時靈時不靈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你得到的是個不完全體。”
“它是不是從你這兒來的?”
“是!”
“那你能不能幫我補全裝甲?”
夜星笑得很真誠:“我不光可以幫你,還可以把培育生物裝甲的方法交給你,還有我掌握的其他技術也都可以交給你,但你必須明白,得到和付出是相等的,生物裝甲可以賦予你遠超同類的能力,但你仔細想想看,你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
“代價?”東方白有些疑惑,但馬上想起先后兩次在鬼門關上打轉的經歷。
“沒錯,就是它!”夜星說,“生物裝甲的寄生過程需要消耗大量能量,而人類的體質過于孱弱,一旦失敗,寄主必死無疑。”
“那生物雷達呢?”
“生物雷達其實是生物裝甲的控制核心,它比裝甲還要重要,但寄生過程同樣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