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一切準備妥當。
八千精兵整裝待發。
“劉將軍。”
北境幾位總兵看著遠方的天色，眼泛苦惱：“您真的要這時出兵？”
“現今寒潮未去，北戎之地雖說不上天寒地凍，卻也十分難捱。”
“委實不易行軍啊！”
“無妨。”
郭凡擺手：“此時出兵，你們想不到，想來北戎人同樣想不打。”
“北戎七部這個時候無法聚會一處，打起仗來，也就容易許多。”
“可是…”
計將軍還要再勸。
“不必多說。”
郭凡揮手制止他的話頭，輕撫座下良駒：“多謝計將軍贈送的這匹千里馬，相信能幫我大忙。”
他身下的馬匹，肩寬體闊、四肢壯碩有力，雖長得不怎么好看，卻是天下最頂尖的良駒。
就算身背數百斤重物，都能奔馳如飛！
“劉將軍客氣了。”
計將軍強笑一聲，見郭凡執意出兵，也就不再多勸。
“那，祝劉將軍馬到功成！”
“多謝！”
郭凡輕拉韁繩。
“駕！”
“出兵！”
“轟…”
一聲令下，八千精兵同時開拔，自大梁北境直奔北戎七部而去。
“將軍！”
行沒有多遠，魯貴就背著雙斧策馬而來：“真的只有我們這些人？”
“后面會有的。”
郭凡面色不變。
“將軍，末將覺得可能性不大。”
魯貴搖頭苦笑：“咱們可是惡了文官，后面怕是不會有援兵跟上。”
“會的。”
郭凡朝后看了一眼：“沒人會放下功勞不要，面子能值多少錢？”
“走！”
胯下用力，駿馬一馬當先沖入草原。
大梁與北戎的邊境，延綿千里，縱深也有數百里。
十日后。
北戎第一座大城已然入目。
干達城！
此城原本屬于大梁所有，八年前被北戎所奪，就再沒有收回。
北戎是游牧民族，七部散落在草原之上，更有許多牧民逐草而居。
大軍北上，這些牧民自然趕著畜牧紛紛后退，如今已經盡數退回干達城內。
“轟隆隆…”
天光大亮，擂鼓響徹。
干達城大門打開，萬余兵丁從中一涌而出。
其中，北戎精兵兩千，大梁叛軍近萬，一字排開，攔在武字營之前。
“將軍！”
巡邏兵疾馳而來，大聲道：“敵將哈赤久聞將軍大名，想與您對話。”
“呵…”
郭凡輕呵，直接大手一揮：“用不著，等拿下他，有的是時間。”
“沖！”
一聲令下，郭凡已是一騎當先，策馬直奔對面的戰陣而去。
良駒奔馳，快如電閃。
在平坦的草原上，一人一馬就如一道灰線，破開草坪朝前狂飆。
“轟隆隆…”
后方，大軍也開始緩慢沖鋒。
“好膽！”
北戎一方。
大將哈赤眼泛怒火：“大梁人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對我們沖鋒？”
“猛烈，上！”
“讓這群大梁人，見識一下我等的勇武！”
“是！”
前方一位將領領命應是，一聲吆喝，數千北戎兵也狂奔出陣。
這些騎手無不弓馬嫻熟，人手一箭。
還未靠近，就已各展所能，紛紛彎弓搭箭，讓箭幕如雨落下。
“叮叮當當…”
箭矢落下，雖然力道不弱，但距離破甲還差不少。
郭凡只是身軀輕震，不做絲毫防御，就這般頂著箭幕沖到近前。
他胯下良駒，同樣披甲！
“殺！”
迎面，北戎人雙眼怒睜，大聲狂吼。
“殺！”
郭凡聲音沉悶，驀然揚起刀光。
霎時間。
刀光如盛開的曇花，遍鋪四方，綻放出陰冷而又妖異的美感。
“噗…噗噗…”
刀光下，殘肢飛舞、血濺如雨。
郭凡一人一刀一馬，悍然沖入北戎騎兵之中，殺的個人仰馬翻。
打通八條正經的內力，讓掩月刀可輕松轟碎重甲、撕裂肉身。
混元功加無窮大力，更是讓郭凡化身上古兇獸，咆哮著撲至戰場。
不過片刻功夫。
一道由鮮血、殘肢鋪墊的道路，就出現在戰場之上。
兩側的騎手、精兵，在郭凡涌動的殺意下，無不面色發白、瑟瑟發抖。
“沖！”
后方。
武字營的沖鋒速度也越來越快。
首當其沖的，是兩千重甲鐵騎，同樣也是武字營的精銳所在。
這兩千人，人人修行呼吸法、五虎內臟術，和一應煉體法門。
一年來，雖不至于人人習武有成，卻各個都是身強力壯、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
他們久經沙場、而且次次戰無不勝，也培養出濃烈的戰斗意志。
就算面對北戎騎兵，也是毫不怯讓。
反而斗志昂揚！
兩千鐵騎，就如一道勢不可擋的鋼鐵洪流，轟然沖入敵軍之中。
潰敗，不可遏制的蔓延。
“怎么會？”
后方，大將哈赤雙眼圓瞪，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在他的印象中，大梁兵軟弱可欺，區區八千人，雖然裝備精良，卻也算不得什么。
卻不想…
這才剛剛接觸，己方就已潰敗，明明自己人更多。
“將軍！”
身邊護衛面色繃緊，吼道：“快走，趕快回城，若不然就晚了！”
“回城？”
哈赤猛然回神，看了眼渾身浴血依舊橫沖直撞的郭凡，面頰肌肉也不禁連連顫抖。
“對，回城，回城！”
說著，急忙調轉馬頭，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下朝城內奔去。
“噗！”
郭凡一刀斬殺數人，眼前陡然一空。
他竟是只身一人就殺穿了敵陣，直面后方那高達兩丈有余的城墻。
掩月刀一挑，地上的幾根長矛就自行彈起，落入掌中。
“呼…”
郭凡端坐馬背，吐氣發聲，掌中陡然發力，一根長矛已是飆射而去。
“咄！”
長矛化作一道虛影，直射百步，狠狠釘在城墻之上。
“咄！”
“咄！”
幾聲悶響，城墻上已是多了幾個不停顫抖的矛桿。
“呼…”
郭凡策馬疾沖。
戰馬嘶鳴，似乎化作一道閃電。
臨到近前，他人借馬力，驟然一聲長嘯，已是從馬背上高高躍起。
一躍、一點，郭凡借助外凸的矛桿，再次朝著上方城墻撲去！
“攔住他！”
“攔住他！”
城墻上，一干兵丁面色大變。
瞬間，各種滾石、擂木都被推了上來，朝下不要錢似的砸去。
“唰！”
“唰！”
郭凡身形變換，掩月刀輕點墻面，身如壁虎游龍，破開一應攔截高高躍起。
“殺！”
虎嘯八方！
一聲狂吼，刀意涌動，一干守城兵被其震懾，當即陷入呆滯之中。
“唰！”
刀光一閃而過，幾具尸體當即從中裂開。
躍上城墻，郭凡揮動長刀，沿著落腳處朝一側殺去。
但見刀光舞動，尸橫遍地。
待到下方戰場臨近結束，城墻上也已被他生生殺出一片空地。
莫玲瓏、丁奉淵等一干好手，也借力躍上城墻。
這一批人雖然只有三十幾個，卻幾乎都是煉體后期的武道高手，實力不亞于當初的公孫允。
雖三十人，卻堪比上千精兵！
霎時間，一行人直殺的北戎兵連連潰敗，從城墻直接殺到下面的城門處。
不多時。
“轟隆…”
伴隨著一聲悶響，城門打開。
“殺！”
武字營眾兵一聲咆哮，如同一群殺神般沖入干達城。
魯貴高舉雙斧，雙眼赤紅著大吼：“女人不殺，高不過車轍者不殺，其他人，一律殺無赦！”
“殺！”
眾兵齊聲咆哮，鮮血也從城門處開始蔓延，直至涌遍整個城池。
半日后。
干達城復歸大梁之手。
“此戰，收獲馬匹六千、上好兵甲兩千套，弓弩、刀劍三十余車…”
“糧草，足夠我軍兩月所需，另有降兵三千、婦孺等數千人需要安置。”
“東西都帶上。”
郭凡開口：“降兵中，資質足夠的加入武字營，其他人打散就是。”
“至于婦孺…”
他回首看向魯貴：“給北邊去信，告訴他們干達城已經被打下，讓他們來人接管。”
“是！”
魯貴應是。
“歇息兩日，我們繼續出發！”
“喏！”
眾將聽令。
兩日后，重整旗鼓后的武字營離開干達城。
它們一路向北進發，也是自這一天起，開始了武字營的無敵之路。
平樂九年，三月中旬。
武字營擊潰回紇部，殺敵六千、潰兵三萬。
其后攻入篤城，擒獲部落首領，妻妾一十三人，貝勒二十余人，掠獲物資不等。
四月底。
壯大至一萬人的武字營正面沖鋒，碾壓式擊潰北戎兩部精銳。
其后七天，一日拿下一城，北戎之地，遍染鮮血。
六月初。
北戎七部匯兵十三萬余，與莽原集結，妄圖徹底擊潰武字營。
此戰，血染沙場。
無雙猛將劉安單人獨騎，率三百精銳七殺沖陣，硬生生斬滅敵方斗志。
雙方在莽原廝殺十日。
其間，尸橫遍野，不知多少尸首無人撿拾，落入狼群、黑鴉之口。
此役，武字營大勝！
北戎七部徹底潰敗，只于數萬殘軍，其后再也不能一阻武字營步伐。
數日后。
大梁朝廷大喜，發軍北征，同時加封郭凡為鎮國將軍。
八月。
北戎七部徹底臣服。
九月。
就在所有人以為武字營會大功回返之際，卻突聞它們繼續北上。
其后，一路滅回紇、嶺丘數族，直至極寒之地，然后折道轉西進發，滅一十七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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