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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4章 血脈同悲

熊貓書庫    帝皇的告死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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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空龍害怕墟從,它不會讓墟從復蘇的...索什揚可能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虛空龍會和你們站在一邊...不,恐怕是它與某個人也做了什么交易吧。”

  塔洛斯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微微點頭。

  “泰西封,泰西封...一切開始的地方,一切結束的地方...”

  恍惚間,他發現倒影中,自己身后多出了一個人,一個瘦長的鬼影在他肩膀后探出腦袋,削瘦慘白的面容帶著些許哀傷。

  “...也是我失去兄弟的地方...”

  塔洛斯視線忽然變得模糊,不,是充斥著淚水...

  被熔巖包圍的異形神殿中,兩個劊子手正從一個跪倒在地身著白袍的男人背后,抽出他們染血的長矛,殷紅的鮮血在炙熱的地板上蔓延,也染紅了那一身潔白,一個手持天鷹杖的老人正用一個白色的窄口瓶從對方身上接取什么。

  “不,不,不!!!”

  他猛沖過去,無數身著金甲的戰士手持戰戟轉向他,卻無法阻攔那道如有實質的陰影。

  “滾開!!!”

  他將爪子伸向那手持金矛,身著灰鐵色盔甲,肩膀披著狼皮的混蛋,在對方轉身的瞬間,激烈的火花迸射,他用利爪將其狠狠推開,而那老人也猛地閃到遠處,將窄口瓶投入一個憑空打開的裂隙中。

  “哈亞!哈亞!”

  他一把抱起跪在地上的人,沖到另一邊,跪在地上努力試圖喚醒對方,然而那張熟悉的臉此時唯余平靜,而原本高大偉岸的身體也以極快的速度變得枯槁萎縮,形同一具干尸,仿佛一切生命的精華都被某種力量給抽干了。

  他緊緊抱住對方,自己的兄弟,唯一讓他敞開心扉之人,低吼聲變成了嗚咽,最終歸于平靜。

  “啊!!!!!!!!!!!!!!”

  當他抬頭怒吼的一瞬間,劇烈的音浪席卷四方,形成了可怖的沖擊,金甲戰士們不得不將武器插在地面才能穩住自己,而那手持天鷹仗的老人也猛地一推手,形成一股靈能屏障,只有那兩個行刑者,最高大的金甲戰士和野狼之主屹立在原地。

  發泄之后,便是無盡的哀泣,沉默的壓力令人窒息,他緩緩站起來,將對方枯槁的遺骸背在身后,用披風兜住。

  下一秒,他突然出現在那老人面前,用頭狠狠撞破了對方的靈能屏障,臉幾乎貼到對方,隨后露出尖牙。

  “從今以后,午夜幽魂再也不屬于帝國。”

  隨著他咬牙切齒的話語,寒光閃爍的利爪在他手中嘎吱作響。

  “你們怎能如此惡毒,踐踏一顆赤誠的真心,畜生尚知手足親情——”

  他轉過身,在狂風中飄散的黑發遮擋不住那冷酷的凌冽目光——那目光如利爪般直刺那野狼之主。

  “你,算是人嗎!”

  “這是他的大義,為了人類的大義,你狹隘的情感只會玷污了這犧牲,科茲!”

  聽到身后老人的話,他發出了凄厲又癲狂的笑聲。

  “大義?那么便記住我的話吧,有朝一日,這個可笑的帝國,會為今日所作的一切,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高聳的金甲巨人抬起手中帶著神子之血的長矛。

  “科茲,放下尸體,馬上離開,否則我不介意讓它染上第二個原體的鮮血。”

  “你,你們...”

  科茲抬起利爪,指向那些金甲戰士。

  “你們,不配我殺,我的利爪,只殺罪人,不碰畜生。”

  最后,他的手停在了自己的另一個兄弟,黎曼魯斯的方向。

  “你真的,太可憐了,狗兒。”

  黎曼里斯緊咬牙關露出尖銳的犬齒,粗糙的臉龐卻流下兩行清淚,喉嚨中只剩喘息,他或許想解釋什么,但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但他卻不在意,只是放下手,沉默的向外走去。

  “攔住他!”

  金甲首領一聲怒吼,成群結隊的金甲戰士蜂擁而至,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冽。

  “既然是要找死——”

  下一秒,他面前的空間如有實質般的裂開了,或者說被切割開了,仿佛破碎的鏡面,那些金甲巨人的動作也瞬間停滯下來。

  遠處的老人猛地一皺眉。

  “科茲,你什么時候...”

  對方卻并不理會,一步步向前走去,當他經過那些破碎的空間時,包裹著血肉切面整齊的金色碎塊逐一墜落。

  但走了第十步時他停住了,或者說有東西讓他停住了。

  一個無法被目視的存在出現在他面前,手掌貼在他頭頂。

  “離開吧,科茲,離開這里,忘記這里,回到你的軍團中去...”

  他繃起面容,齜牙咧嘴,但還是抵不住壓力,緩緩的跪倒下來,而后兩名金甲戰士走過來,將他身后的尸體抬走。

  顫抖著身體,他緩緩抬起頭,注視著那冷漠的臉,嘶聲說道:

  “你改變不了我...也無法逼迫我遺忘...我會回來的...我已經看到了...你那可笑的妄想會被無情的撕碎...我會用無數的血肉為你塑造一座恥辱的神像…我是罪者但永不再祈求原諒…你的理想國會變成一間停尸房…你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

  他的視線逐漸耀眼的金色吞沒,然而在這如太陽般刺眼的輪廓中,一個不起眼的黑點緩緩浮現,并以極快的速度擴散,逐漸將光明白金之日染成黑曜的垂死之陽...

  塔洛斯眨了眨眼,鬼影已經消失,他只是瞪著桌面上那一滴滴放射狀的黑色瘢痕,然后用手背緩緩抹了一下鼻子下方,將那從鼻腔中滑落的黑色的血跡擦去,接著當他站起來時,卻猛地搖晃了一下,還好及時抓住了椅子。

  卡楊看到他這樣,直起腰剛要張嘴,對面的賽維塔忽然搖了搖頭。

  塔洛斯沉默的轉過身,步履蹣跚的走了兩步,然后扶住墻壁,慢慢的離開了會議室。

  “賽,他...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這是他的選擇,可能也是他一生中少有的完全出于自我意愿的選擇,我又能說什么呢...”

  雖然嘴上說讓塔洛斯組織一下,但索什揚還是不放心各個連隊的情況,又在烏蘭胡達等了幾日,直到第一支連隊即巴赫拉姆帶領的十連率先抵達,他才稍稍放下心,并詢問了對方勝利之痕的情況。

  巴赫拉姆隨即將訓練期間,以及勝利之痕發生的事,包括遺物戰團的情況詳細告知了索什揚。

  索什揚聽完報告后,贊賞了巴赫拉姆的臨機決斷,另外他這處理這種復雜的外交事務中表現出的冷靜和機智也讓索什揚感到喜悅和欣慰,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巴赫拉姆時的樣子,那個瘦小的稚嫩男孩,如今已經成長為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阿斯塔特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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