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有些失態，都是些陳年舊事，本不應該再提起的。”
這些話仿佛在凱洛的內心憋了上萬年，說完好像抽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長嘆一聲后，用手揉了揉臉。
“我們...已經做了一切能做的，原體希望完美，我們也只能追求完美，帝皇頒布尼凱亞敕令，我們就取消了所有智庫編制，結果得到了什么？肉體改造引來了亞空間的污染，原體被一把魔劍操控，但因為沒有智庫，我們對此一無所知，直到一切都已經不可挽回...我從未替自己辯解過，因為這毫無意義，我只是希望告訴您，在我們所有人都對現實絕望之時，法比烏斯是唯一仍舊對此報有希望的人。”
“希望？”
“正如我之前說的，他有著獨特的信仰，其實法比烏斯最初是非常崇敬和愛戴帝皇的，他認為帝皇為人類指明了道路，一條無限進化且無限可能的上升之途，原體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作品，阿斯塔特就是未來人類的新形態，然后之后帝國的一系列行為讓他逐漸失望了，他覺得帝皇開始變得保守，并對于那些沒有‘進化’的凡人過于寬容，還試圖壓制阿斯塔特這樣的‘新人類’，讓弱者來統治強者是他無法接受的......大叛亂后他打算由自己的手讓人類變得更為完美，于是制造了很多...我無法完全敘述的新人類，并希望新人類會如花開一般于混沌腐朽的黑夜之中綻放，將大遠征之光播撒在宇宙的各個角落，這就是他的最終目的，再一次發起大遠征，消滅那些不知所謂的神靈和信仰，創造屬于真正人類的大遠征。”
聽完后，索什揚有點不知道說啥了，里面有多少真假也不好說，反正狂是真的夠狂的，但經過凱洛的介紹，這個法比烏斯也確實引起了他的一點興趣。
有句話說得好，天才和瘋子基本只差一線，這個人狂成這個樣，說明他的能力也不會差到哪去，或許真有可能破解灰髓的一些秘密。
可是索爾也說過，法比烏斯此人還有一個特點便是反復無常，貪婪自私。
“凱洛，你覺得你這個導師為人如何？”
凱洛眨了眨眼，隨后輕聲道：
“很糟，幾乎是我見過最糟的人，甚至盧修斯和他一比似乎都不是那么糟糕。”
“哦？”
索什揚輕笑一聲。
“他可是你的導師。”
“我只是實話實說，他是一個最極端的實用主義者，為了利益可以出賣絕大多數東西，包括同胞，兄弟...說一件趣事，他曾經把盧修斯賣給科摩羅的黑暗靈族，只為了換取那些異形的血肉科技，如果有足夠的利益，他哪怕是原體也不會在意，道德，底線，原則和規矩對于他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
“哈，聽你的口氣，這種人不應該是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凱洛看著索什揚，非常認真的回答道：
“如果不知道您所肩負的那些秘密，我一定會建議您遇到他必須將其斬殺，但...他的才華舉世無雙，整個銀河也沒有幾人能夠企及，更是我永遠也不可能趕上的高峰，我的技術對您和十一軍團的偉業很難有什么幫助，但是他不一樣，他或許能夠給您意想不到的驚喜。”
索什揚陷入沉思，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幾分鐘后開口道：
“與這樣的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而且我聽說，他好像與靈族還有恩怨？襲擊過方舟世界？”
“啊，是有這么一件事，不過這只是他眾多行動中微不足道的一次，他當時被奧利蘭德蠱惑，聯合閃光者去進攻方舟拉格奈什，雖然最后以失敗告終，但卻殺死了很多靈族，并且了解到不少靈骨與魂石的秘密。”（另外說一下，圣血天使的血魔事件現在應該還沒發生，這事是發生在拉基奧叛亂結束之后）
索什揚微微瞇起眼，隕落之光拉格奈什，也是現在維羅妮卡的王庭的主要支持者之一。
這事，看來光詢問索爾還不夠，還得問問維羅妮卡的意思。
“法比烏斯近況如何？”
“我很久沒有與他聯絡過了，自從他被黑暗靈族突襲過一次后，他的行蹤就變得十分詭異，經常在同一時間聽到他來自不同區域的活動風聲......所以我有一個懷疑，法比烏斯可能破解了枯萎病，并克隆了復數的個體，不然沒有辦法解釋。”
“嗯？他還有枯萎病嗎？”
“他是唯一一個還有枯萎病的第三軍團戰士，只是隱藏得很好，為了不死于枯萎病，他甚至研發出了將意識，或者說靈魂轉移到克隆身體里的技術，不過那時候的他尚且只能進入一具身體而且必須離得很近才可以。”
聽到意識到轉移，索什揚眉頭一挑。
“那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這個人豈不是根本沒法找？”
凱洛笑著搖搖頭。
“現在銀河里，只有三個人一定能找到他，福格瑞姆，美露辛，還有我，當然如果奧利蘭德·科還活著，那就是四個。”
“美露辛是誰？奧利蘭德·科又是誰？”
“美露辛是法比烏斯在過去用自己的基因創造的一個新人類...我一時間找不出太恰當詞匯來形容她，但那確實是一個完美的作品，具備星際戰士的強大戰斗力，卻擁有星際戰士失落的...生殖能力，不過她已經失蹤很久了，具體去向只有法比烏斯自己知道，至于奧利蘭德·科，哈，一個白癡，和我一樣過去都在法比烏斯手下學習和工作，算我的同事吧。”
索什揚搖搖頭。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接著他注視著凱洛，說出最后一個問題。
“如果有朝一日，我們將要與福格瑞姆交戰，你會怎么選擇？”
凱洛冷靜的回答道：
“我將與真正的原體站在一起。”
“你就那么厭棄福格瑞姆？”
“我們的父親是高貴的，純潔的，善良的，或許不一定完美，但我很早就意識到，真正的完美是需要微小的瑕疵襯托出來的，第三軍團將會從頭再來，這次我們不會重蹈覆轍了，即便現在的帝國已經容不下我們。”
凱洛看著索什揚，意味深長的說道：
“但或許可以嘗試創造一個新的帝國。”
“你的話越界了，藥劑師。”
“當然，我只是一個藥劑師，這些事不會由我來決定，那將會是你們的事情，而我只是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