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褻瀆的痕跡——”
身穿骨白與漆黑兩色的動力甲的苦行者隱修長用護甲長靴推了推腳邊的尸體,他的臉被藏在凋刻成顱骨形態的頭盔下,不過他的聲音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地上這些護教軍扭曲的尸體不過是色孽崇拜者折磨欲望的受害者罷了。
馬扎爾研究著這具護教軍尸體,這個經過改造的士兵臉部骨酪和肋骨古怪地腫脹,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從內部撐開它們,右手也已經鑲嵌在了他的甲殼甲里,甲殼般的尖刺如同彎曲的指甲般布滿肌膚。
他沒有戴頭盔,臉上遍布蒼白的舊傷疤,身上精致的終結者動力甲凋刻成白骨樣式,銀色的甲胃與他駭人的長發綹與分叉的胡子相稱,這整幅形象便是死亡的化身。
身穿暗色終結者動力甲的戰士們站在馬扎爾兩側,臉孔藏在被凋刻成剝去面皮的嚎叫顱骨的死亡面具之后,在加入苦難同盟后,通過鑄造世界獲取以及戰斗繳獲,苦行者的終結者數量直線上升,幾乎整個一連都成為了終結者連隊。
“把死亡看作一種慈悲吧,”
苦行者之主站起身,龐大沉重的終結者動力甲并未妨礙他那掠食者般的優雅,閱歷豐富的他辨認出了制造這些怪異傷害的家伙。
為了防御廣大的區域,整個戰團不得不分成若干部分,分地駐守,而馬扎爾則領導一連作為預備隊,通過星堡內的各個傳送平臺快速支援防區內出現緊急情況的位置。
這里原本應該是由兩萬多名護教軍和武裝機仆把守,但十分鐘前隨軍神甫發來求援信號就再也沒了消息,馬扎爾便第一時間帶領連隊前來查看。
其實他已經料到這里的守軍可能完蛋了,所以他已經提前調集了新一批部隊,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帶領連隊穩住防御。
重點是第28號能源傳輸中心,這關系到整個a區防御四分之一自動武器的能源調控。
在深入傳輸中心入口的過程中,他們已經遇到了一些癲狂的邪教徒,這些因為注射了大量成癮性藥物的人如同無腦撲火的飛蛾般沖向終結者,哪怕被有條不紊地擊殺,也依然試圖用他們粗制濫造的簡陋武器砍開,砸開堅硬的護甲。
在戰斗過程中,馬扎爾已經注意到從各個通風口蔓延出的粉色和紫色氣味,還能聽到遠處傳來可怕而痛苦的哀嚎以及愉悅的尖叫呻吟匯成的大合唱。
吸入這些氣體的凡人,恐怕馬上就會變成涕淚橫流且狂笑不止的瘋子。
“墮落之人的把戲。”
苦行者的智庫館長茲德諾低語道,把厭惡的譏笑藏在頭盔之下。
“來吧。”
馬扎爾大步向前。
“讓我們來看看這些異端雜種耍什么把戲。”
苦行者的一連登上一座巨大的弧形的階梯,許多護教軍和邪教徒的尸體倒在階梯上,還有損壞的戰斗機器人,護欄和臺階上隨處可見燒灼和爆炸的痕跡,顯然這里經歷過一場惡戰。
很快,他們踏上另一座較矮的階梯,這次階梯將他們引向了一個寬敞的環形大廳,大廳入口還站在一些幸存的護教軍和戰斗機器人,他們看到苦行者后沒有表現出敵意,也沒有說任何話。
馬扎爾沒有看到隨軍神甫,他猜那位可能已經戰死了,只剩下這些守衛還在執行最后的指令——防御,等待援軍。
大廳周圍環繞著一排排沉思者陣列,上方是許多一人粗的纜線糾纏在一起,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顯像儀,正劃過大量的數據,并向外滲出慘綠色的光。
站在這里,能聽到遠處隆隆的炮聲不知瘦倦地怒吼著,馬扎爾無法分辨這炮火來自防御者還是入侵者。
這無關緊要,他們現在是要守住這里。
隆隆聲再次響起,這次卻近得多了,還有笨重的戰靴踩在巖石地板上的聲音。
“隱蔽。”
馬扎爾命令道,并指了指附近的沉思者陣列,它們高達十米,就連龐大的終結者護甲也能輕易藏下。
片刻后,龐大的人影走到了走廊那頭的燈光之下。
他們油亮的深紫色護甲上蒙著難以言喻的污穢,頭盔樣式五花八門但無一例外都帶著黑暗王子的符號,而其中也不乏身體變異者,譬如其中一個長著一對顫搐的昆蟲前肢,另一個的頭盔的下顎則被大量的觸手頂開。
上百名混沌星際戰士大搖大擺地走進傳輸中心,用尖細且滑膩嗓子唱著色孽的頌歌,看到他們肩甲上那一道閃電和一把匕首交叉的標志后,馬扎爾認出了這個色孽戰幫的身份——
褻瀆者。
這些墮落的戰士存在就是對帝皇的褻瀆,所有苦行者都壓抑著要撕開這些牲畜的身體的怒火。
很快,褻瀆者的首領,‘狂欲之劍’埃耶格貝尼·戴利踏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來,他一只手握著劍,一只手拖著一具已經被剝去所有金屬和皮膚,只剩下丁點血肉,但還沒有徹底死去的隨軍神甫的軀體。
進到控制中心后,埃耶格貝尼·戴利目光掃視一圈,隨后嘴角浮起輕佻的笑容,那抹了大量化妝品的白臉就像一個舞臺劇演員,隨后他把神甫殘軀扔在地上,輕輕一甩頭發,笑道:
“別躲了,出來吧,我們好好玩玩。”
“動手!”
意識到躲藏已經沒有意義,馬扎爾領主輕聲說道,隨后終結者們一齊從陰影中跨出,在前進的同時開火。
戰團旗手阿爾薩納斯舉起戰團旗幟,在過去的兩個世紀中,他帶著那面旗幟參加了苦行者第一連隊的每次遠征,各個異形種族的頭骨,以及從帝皇之敵的邪惡要塞中繳獲的叛徒顱骨,都被他用粗重的黑色鐵鏈捆好,掛在旗桿上,隨著他的移動叮當作響。
另一邊,有備而來的色孽信徒們也立刻開火,同時大量的狂信徒和藥奴也從各處沖來出來。
爆彈和等離子呼嘯的穿過,一些爆彈撞上終結者的護甲,但苦行者的精銳老兵們在這勐烈沖擊下幾乎分毫未退,繼續若無其事地無情前進。
一些終結者則是用熱熔炮開火,其狂怒的咆孝聲在雙聯爆彈槍的隆隆聲中尤為清晰,那炙熱的熔流穿透打頭陣的褻瀆者的盔甲,一團團棕黑色的膿水在戰場上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