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格斯托姆收到星系邊緣的求救信號后,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紅海盜,因為求救信號里還包含著海盜劫掠信號,這對于安格斯托姆來說是一種不可被接受的挑釁。
然而就是否進行馳援的問題上,安格斯托姆內部還是出現了一定爭論,一些人擔心這可能是個陷阱,不過大多數人都覺得休倫不會此時翻臉,畢竟帝國給予紅海盜的壓力還是很大的,黑心王不能蠢到這個時候還來攻打安格斯托姆,很大可能只是紅海盜某些戰幫的私下行為,這種事并非沒有例子。
也有人擔心行星的防御,不過考慮到距離因素,星球如果受到攻擊,依靠強大的軌道防御設施怎么都能拖個一時半刻,艦隊完全有能力趕回來,大多數人也并不擔心這點。
實際上,大家最擔心就是去晚了,畢竟那只是一支普通的船隊,很可能信號發出沒多久就已經被搶光了。
最終那位大賢者還是舍不得那些珍貴的稀有礦產,加之距離并不是很遠,艦隊趕過去還是有很大可能拯救下這批貨物的——這批貨物對安格斯托姆非常的重要,他們一直在以擴大航空港的名義在安格斯托姆的二號衛星上秘密修建一個拉米雷斯星堡,只要這個修好,那么安格斯托姆就不懼怕任何敵人。
該星堡的建造一直是安格斯托姆機密中的機密,只有鑄造總監和少數大賢者知曉,已經建造了三百多年,只剩下關鍵的超等離子能量傳導系統完工,這也是星堡最核心最機密的部分,需要使用大量稀有礦產。
只要收到這批礦產并且精煉成品,那么星堡很快就可以完工了。
在鑄造總監拍板后,安格斯托姆的艦隊迅速駛離了港口沖向星系邊緣驅趕劫掠商船隊的紅海盜。
而就在安格斯托姆的艦隊離開后沒多久,其軌道上的監測陣列就被人悄悄動了手腳,其某個方向上的掃描參數被修改,漏出了一個不起眼的死角。
塔洛斯從他的指揮座籠罩的隱蔽處觀察著這個馬上要進入世界,閃爍的全息報告在光和影的網絡中掩蓋了他慘白的面容,唯有那雙眼睛是不變的黑色,在他身后還屹立著幾個幽藍色的高大身影。
“這東西還挺快啊。”
一邊贊嘆著,塔洛斯一邊轉頭看向一旁的迪特里安。
“開啟隱身。”
迪特里安隨后輕輕在閃爍的操作面板上點擊一下。
從外面看,他們的船只非常獨特,好似一只巨大的通體漆黑的蝠鲼,它的速度極快,悄無聲息從亞空間中躍出就像帶鋸齒狀的刀一樣切開了現實,它的船體異常光滑就好似真正的海洋掠食者,沒有任何裝飾或忠誠的痕跡。
在某種程度上,它幾乎就只是一道陰影,就像它的船員一樣。
這艘獨特的船正是昔日索什揚帶回的STC模板解析出的暗夜型隱身偵查艇,不過因為造價昂貴該模板一直處于閑置狀態,在收服烏蘭胡達后索什揚便委托那邊建造了這么一艘先進且寶貴的滲透船,但也一直沒用上,直到今天終于有了它發揮作用的時候。
伴隨著技術神甫的指令,偵查艇啟動了自己的隱身設備,迅速變成透明狀態,從物理層面上達到了隱身,并加速越過星球的環狀機械軌道站,突入到行星大氣層之中——
而在地面上,當死亡凝視軍團研究部門圣機賢者的歐內斯特當到達停機坪時,一架飛行器已經在此等待許久了,當他一言不發的走進去時,機門馬上關閉并啟動了引擎。
作為一名侍奉泰坦神機的仆從,歐內斯特已經在這個領域鉆研了兩百年,也對死亡凝視軍團的泰坦進行過一些關鍵性的技術改造,然而他的大多數提議實際上都被鑄造副監,也就是被鑄造總監任命為泰坦軍團至高大導師的那人駁回了——因為那違反了“傳統”。
傳統,每次想到這個詞歐內斯特那已經剔除的情緒都會再次掀起淡淡的波瀾。
傳統從來不能讓神機感到滿意和強大。
死亡凝視軍團成立時間比較短,畢竟安格斯托姆也是叛教時代后才建立的,它目前總共擁有42架包含戰將級,掠奪者級和戰犬級在內的泰坦,大部分都非常的“傳統”,只有少量型號變種,這也意味著死亡凝視并不算是一個強大的泰坦軍團。
歐內斯特曾經在一百年前離開鑄造世界進行屬于他個人的冒險,這是大多數機械教信徒都會進行的活動,尋找失落的遺物,發掘失落的科技甚至是stc碎片。
在此過程中,他受到邀請來去到了另一個鑄造世界,并有幸堅實到了那強而有力的熔爐,恢弘的泰坦軍團,以及令人畏懼的可怕武器,這一切都深深印刻在他的內心,讓他意識到安格斯托姆已經被“傳統”束縛得太深了,之后安格斯托姆在巴達布戰爭中的立場更是讓他深感鑄造世界的上層已經腐化,他們不再是侍奉萬機神的仆從,只是一群為了自身牟利蠅營狗茍的有害垃圾。
垃圾,就應該被清除掉,不然就會毒害整個世界。
機艙里除了這位賢者外,還有另外兩人,第一個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性,軀體主要由有機物構成,穿著泰坦學院的制服和閃亮的甲片,向歐內斯特禮貌地表示了尊重。
“烏利塞,禁衛那邊安排得如何。”
單調的二進制語音在昏暗的機艙里響起,男人隨即低聲說道:
“第一和第二禁衛大隊沒有問題,但三四五六大隊還處于不可控的狀態,上一次的叛亂發生后,鑄造副監收緊了指揮權,幾個大隊長都遭到了替換。”
“足夠了,就按照原計劃安排。”
另一個低頻的聲音在歐內斯特聽覺識別裝置里響起。這來自第二人,她是凡妮莎·薩克斯,是軍團里的數據工匠——負責神機數據傳輸、神經連接和通信接口的高級學者。
如果信息對機器來說就似血液對生物體一樣,那么她就是機器的血液醫生,她那用石墨線編織而成袍子是橙色的,數據靈環是纏繞著顏色和圖案并標示著數據保真度的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