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銨'史沉浸于悲痛時,怪形突然抽搐起來,被火灼燒的干裂皮膚下收縮的肌肉清晰可見。
“不,不!”
兩副的面容像融化的蠟一樣流動,愈發邪惡恐怖。
“以太、以太、以太、以太!以太!”
怪形的大嘴放聲尖叫,猛地伸出手臂,盡管銨'史及時用武器格擋,但還是被打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濺起無數紅砂。
怪形則再次撲來,身體起伏不定,似乎要扭曲成一個新的形態。
銨'史慌忙站起,用盡全身的力氣急速向前沖去,長刀刺進怪物的胸膛,緊接著趁勢一躍而起,在對方手臂落地簽,將其斬斷。
失去肢體的怪形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一樣哀嚎,眼睛里閃爍著可怕的能量,然后繼續流著口水撲過來。
作為血伶人的造物,怪形的功能可謂前變化,剛剛斬斷手臂,立刻又長出了一條長得令人難以置信的帶刺觸須,向銨'史抓來。
以太彎腰旋轉移向一旁,觸須的利爪在競技場墻上鑿了一道口子,而以太的武器則插進了這怪物的內臟。
它慘叫著踉蹌后撤,銨'史立刻對著它的四肢一頓猛砍,試圖癱瘓它。
可對方根本不在乎,猛沖過來想抓住銨'史,前臂上刺穿皮肉的骨刺一路刮擦著地板。
銨'史隨即跳開,腳踩上怪物的手腕,對方立刻下意識地縮回胳膊,正巧將他拉向自己。
以太滑躍過怪物的肩膀,像同時像貓一樣敏捷地雙手執刀回身一刺,貫穿了它的后腦勺與口腔。
它呻吟著、咳嗽著、癱倒在地。
可銨'史剛落地,一陣撕裂般的痛苦瞬間傳遍全身。
“什么——”
他喘息著,血從唇間噴涌而出,低頭看著一根骨刺貫穿了自己的左肩。
“啊!”
心念流轉下,銨'史猛地將刀向后一揮,斬斷了骨刺,然后猛地往前跑了幾步,接著轉身。
只見怪形又站了起來,但此時它全身都是起伏的骨刺,身體上的大嘴變成了滿是尖細利齒的圓形巨口,而原本兩人的面容幾乎被紅色的肌肉覆蓋了。
下一刻,只見對方肌肉先是猛地緊繃,然后又突然放松,大量的骨刺隨即嘶鳴著不斷四處彈射。
銨'史努力的避開了每一支,即便受了傷,但對一個有超級感官的以太來說,這些飛矢幾乎是在慢動作地移動。
隨后他直直地沖向對方,接著一躍而起,進步揮刀斬向對手。
怪形試圖后仰,但銳鋒依舊掃過它的身體,將一大塊血肉挑落地面。
吃痛下的怪物直接伸手抓住刀刃用力一拉,將刀頭釘進地面同時也把銨'史拽至身前,另一條觸須直接就是一記橫掃。
銨'史被迫松手棄刀向后空翻以躲開這一擊,落地蹲伏于地上。
下一秒,怪形立刻撞了上來,幾乎要把他頂飛出去。
銨'史驚訝地發現怪物的速度比之前要快很多,盡管看起來依舊很笨重,但移動速度卻幾乎和他一樣快。
而怪物持之以恒的嚎叫著撲向他。
“殺死我!以太!”
聽到對方含糊的聲音,銨'史奮力躲避著猛烈揮擊,幾次險些被腰斬。
然后他轉身從武器架上拿起一把長矛,矛上沒有符文或任何裝飾,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武器。
緊接著他再次向后用力跳出,將自己與對手的距離拉開。
然而他剛一落地便是數根骨刺砸下,幾乎與他擦身而過,地面則在骨刺的沖擊下不斷升騰起沙塵。
銨'史盡可能躲避著攻擊,等待著機會。
此時他忽然注意到怪形似乎對揚沙很厭煩,總是不斷揮手驅散空氣中的揚塵。因此他推斷此生物的視力恐怕有些問題。
于是他猛地出手,長矛用力從地面劃過,激起了大片揚塵,并加快腳步,拖動長矛。
一時間,那怪物似乎陷入了迷茫,只是不斷原地打轉,好像找不到目標。
“喝啊!”
緊接著,銨'史一聲怒吼,怪物同時哀鳴一聲。
原來是銨'史的長矛刺進了它的臉部,幾乎同時貫穿了兩張臉,力量之大幾乎把下面的頭骨變成了漿糊。
怪形立刻瘋狂的攻擊,擊退了銨'史,而銨'史也乘機躲開它的攻擊范圍,慢慢地轉身。
雖然對方好像遭受了重創,但銨'史卻感覺這并不致命,對方還遠沒有到死去的時候,而他自己——
“哈——哈——”
銨'史的呼吸已經開始紊亂,些許唾液從他的嘴角滴落,被他用手背擦去,這是他體力即將枯竭的征兆,而肩膀上一直在流血的創口正在加劇這一過程。
很可能他不是被對方殺死,而是活活累死。
畢竟他早已不年輕了,即便是在較為長壽的以太階層,他都已經算是步入老年。
可就這么死去,他不甘心!
他還沒有把上上之道的正義怒火傾瀉在這幫瓦辛達的頭上!
“以.....太......”
忽然,銨'史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他凝神看去,發現是本'圖那張殘破的臉,他僅剩的那支眼睛還殘留在最后的理智之光,并且不停的往右看。
銨'史立刻意識到什么,向這個生物的右側身體看去,果然在一片開闔的肌肉中,他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類似黑色腫瘤的東西。
或許,這就是弱點了。
“榮幸之至......為了......上上.......”
怪物的軀體突然抽搐起來,銨'史知道這是本'圖在用最后的意志幫助自己,于是大步猛沖向前。
“為了上上善道!”
在他端著長矛猛沖的同時,怪形猛地咆哮一聲,再次繃緊了肌肉。
幾秒后,一根骨刺穿過了銨'史的左腹,帶起一蓬血霧,一根擦過他的大腿,濺起一片血花,而銨'史的長矛則穿過那條縫隙,刺進了黑色的腫瘤中,并一路深入,幾乎將半根長矛都穿了進去。
怪形的身體僵硬片刻后,頹然倒下。
銨'史抓著長矛,血侵染了他那樸素的長袍,隨后他松開手,一瘸一拐的走到怪物面前,粗糙的手指輕輕拂過那血肉模糊的臉。
“抱歉.....鳩'閏,本'圖,我沒有踐行自己的諾言.....”
說完,他身體一歪,也倒在了血泊中。
沉寂數秒后,競技場爆發出了如雷鳴般的喊聲,有歡呼,有叫罵,但罵聲更多——
因為大家都輸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