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大量的雷鷹和風暴鳥正沿著廢船邊緣的一側垂直下降,在巨大的雕像面前劃過,從兩座艦橋大小的橋墩間穿過,面前的是一扇高大的窗戶。
下一刻,一陣寂靜的閃光劃過,玻璃窗向內陷了進去,
被熱熔打成了一灘殘渣,玻璃內的塑鋼百葉窗閃著白色的熱光崩塌了。
空氣從缺口中爆發出來,震顫著整艘船,載具們繼續射擊著窗后,直到打開了一道足夠讓編隊穿過的裂口。
很快,空氣的泄露結束了,駕駛員們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載具進入。
黑暗包圍了編隊,隨后雷鷹猛地震動了一下。
“這里的人造重力場還在工作。”
坐在索什揚身邊的塔洛斯忽然開口。
風暴鳥的探照燈打開了,小型的照明系統點亮了寂靜無聲的石像——一個教堂,巨大無比。
駕駛員隨后在教堂門附近降下了風暴鳥,深入教堂艦內200米,其他的帶有白色圣堂,黑暗天使,游俠戰士,苦行者和慟哭者戰團標志的飛行器也緊跟著,在不遠處依次著陸。
一聲爆鳴后,風暴鳥的斜坡門打開了,伴隨著金屬的沉重響聲和終結者的大型動力系統啟動嗡鳴,索什揚闊步走出。
“兄弟們,前進。”
終結者們行動了,從風暴鳥的燈光籠罩進入了教堂的昏暗中,星界騎士的戰士包括其他戰團的戰士也從他們的載具中涌出,在真空中無聲地迅速地擺出了防御陣型,
只有終結者甲的傳感器能察覺到輕微的震動。
瞬間這里就被超過五百名阿斯塔特占據了。
其實索什揚之前與賢者們談話時也是虛張聲勢了一番,
本次五個戰團加起來根本沒一千人,黑暗天使的死翼連隊只來了六十多名戰士,苦難同盟四個戰團加起來也就不到七百,
其中星界騎士就占了三百,苦行者和游俠戰士加一起三百多,慟哭者最少,就來了一個連隊一百人。
在所有人離開載具后,黑暗天使的智庫館長以西結是最后出現的,他的靈能光暈幾乎肉眼可見,權杖則垂身體在一旁。
進入的第一時間,星際戰士們就用所有的技術手段偵查了教堂,并派兄弟前往各個通道擴大捕獲范圍。
隨后機械教徒們也進入教堂,忠誠的香爐在腰間閃爍著火光,象征著他們永不磨滅的要將機械神榮光帶給黑暗的狂熱——各個鑄造世界雖然不需要出力,但一些人員還是要出的,也是為了安他們的心。
至于索什揚向他們詢問是否有廢船內部結構圖時,沒有一方原因提供這件事,他也不感覺到意外,他相信肯定有人已經派出過人進入廢船了,但既然不愿意配合他也不強求。
黑暗中,終結者的探照燈最為耀眼,驅散他們身旁的黑暗。
“沒有危險的跡象。”
死翼大導師貝利亞靠近教堂的一側,
他那綠色的罩袍和骨白色的涂裝在黑暗中顯得有些陰森。
地板在終結者的重量下出現了道道縫隙,墻壁是黑古銅色,刻滿了虔誠的經文,死翼大導師將視線轉向破碎的窗戶。
“我應當為對這神圣的地方造成的損傷懺悔十三天。”
貝利亞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吟誦道:
“因為我們不得已毀壞這帝皇的神圣之所,愿泰拉的圣光寬恕我們的罪惡,盡管是在我們履行職責時犯下的。”
這位死翼大導師的言行讓索什揚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這是別人的事他也懶得發表意見 ,只是專注于眼前。
根據這恢弘的教堂判斷,索什揚斷定他們正行走在一艘巨大的朝圣艦上。
朝圣艦是帝國的一種獨特星艦,它們沒有級別,標志或是計劃,每一艘都是獨一無二的,是對于神圣而難以言喻之計劃的忠誠巴洛克風格的華麗展示。
出資建造它們的基本都是國教,其建造的目的則是將數以億計的朝圣者從一個圣地帶到另一個圣地,并將帝皇之光帶給其他帝國世界。
簡單說,就是一輛在銀河諸多圣地中來回行使的“班車”,其路線基本都是固定的。
或許它過去曾滿載著宗教的榮光,但現在僅僅是一個巨大太空墓地中的一座紀念碑,一路走來,索什揚看到護墻上面滿是圣人和英雄的高大雕像,還有幾百米長的,裝飾著圣象的走廊。
但所有這些美麗都變成了死尸上荒涼的美,寂靜且毫無生氣。
巨大的外突建筑和走廊舷窗反射著遙遠的日光,里面卻空無一物,黑暗在參差的豎擋板間翻滾,秘密在這具齜牙咧嘴骨骼中隱藏著。
這艘為了神皇而建的閃耀艦船已經變成了一座陵墓,不僅僅是建筑上的死寂——還有指向它的盡頭的異形氣息。
考慮到這艘船上能夠搭載的人員數量,往往能達到數億甚至十幾億,索什揚對廢船里的異形數量有了新的估計。
根據最初制定的戰術,苦難同盟與黑暗天使的聯軍將會選擇在同一個地方登陸,并建立一個安全的前進據點后,再分開進入廢船進行搜索。
這樣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避免登陸最初期時的危險,并且為后續支援提供便利。
至于另外兩個戰團,索什揚理都沒理,也沒用去和他們的指揮層進行溝通。
一方面是真不熟,二是那個惡意戰士的名聲太差了。
惡意戰士也是一支古老的阿斯塔特戰團,據說建立于m32時期,是一支以殘暴,富有侵略性,漠視生命,以及他們的附帶損害而聞名的戰團,其名字一直以來就是屠殺和破壞的代名詞。
盡管他們熱衷于對人類帝國和帝皇的敵人發動戰爭,但他們身上一直有著對平民過度使用武力的指控,甚至被其他阿斯塔特戰團提出指控,并被要求對其進行譴責和調查。
雖然單憑戰斗記錄來講,惡意戰士可以被稱之為典范,但他們在戰爭時期的許多盟友都對這一戰團在戰斗中的行為提出了質疑,盡管無人懷疑他們在戰爭中的有效性,但有好幾個戰團認為惡意戰士又好斗又有敵對性,缺乏與其他阿斯塔特的兄弟情誼,這導致帝國的許多勢力拒絕與這一臭名昭著的戰團并肩作戰。
索什揚不是一個道聽途說的人,可這幫人的名氣實在太臭了,即便其中可能有什么誤會,索什揚也不想在如此重要的行動中碰那么多麻煩——雖然鮮血騎士也有類似的名聲,但那是因為他們基因種子的問題,而惡意戰士從沒有關于基因種子問題的說法。
他們就是單純的思想出了問題。
不管究竟真相如何,反正索什揚對那兩個戰團的態度就很簡單,大家不碰面就相安無事,如果撞上了并且還發生了沖突,那他也絕不會手軟。
他對機械教講理是出于尊重和現實的考量,但不意味著他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人。
因此索什揚選擇從朝圣艦方向進入就兩個原因,一是離另外兩個戰團的登陸點比較遠,二是因為根據掃描結果這艘船融入廢船比較晚,還很新,或許能源系統之類還能夠啟動。
如果能夠恢復部分系統,那么它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前進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