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字拾叁號?
有反應遲鈍些的人感到耳熟,而有的人反應過來,立馬看向段酒令。
后者也訝然神色,低頭看了看手中美人圖,有點忍不住犯嘀咕,又是畫極品美人圖,又是寫絕品美人賦,
這簡直…太好‘色’了。
段酒令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對這位素未蒙面的學子甘拜下風。
堂內原本一些性子寡淡、安靜改卷的先生們也不禁面露出一些好奇之色。
本來上午只是來打醬油與找機會的朱幽容也被分了神,望向那邊。
“壬字拾叁號?應該不是玄機了,雖然聽起來玄機好像也是冒險的寫了篇辭賦,不過聽蘇兄的意思好像是比不上這個壬字拾叁號的…唔學堂內竟然還有能壓過玄機風頭的學子嗎…”
“該不會是那個韓文復吧,不對,之前聽說他是寫了落花品詩詞大出風頭…壬字…拾叁號?怎么感覺有一點熟,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就在某位女先生輕輕皺眉凝思之時,
來靜塵堂輔助登分的女學子們也是壓制不住談論聲,吩咐私下相互問詢起來。
“好了。”孟正君適時的又站了出來,她環視全場,提醒道:“先安靜改完試卷,這些事改完之后再聊,蘇先生…”
蘇長風抬起頭,認真道:“孟先生,真不是在下大驚小怪,沒有養氣功夫。”
他伸手指了指窗外:“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在我們書院士子之間傳抄的熱門文賦中看著比這篇《離神賦》還出彩的作品,特別是其中的某些句子太驚艷了,拉高了整篇的水平…嗯,可能是我來書院的時間太短吧,但是我真的很難想象這是一篇出自學子之手的作品,還是在短短兩個時辰的考試時間內完成的…這簡直…”
這位從外洲而來的學管‘詩賦先生’頓了好一會兒,
才放棄去想形容詞,直接道:“這讓我想起了我在若愚書院求學那會兒,某位登頂讀書種子榜首的師兄。”
眾人訝然,
眼神落在蘇長風手里的那張試卷上,開始愈發好奇這篇名字古怪的辭賦了,竟能被給予如此高的評價,只不過就在一眾先生與女學子心癢之時,孟正君忽然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這些事咱們之后再說,你先坐下,把剩下的卷子批完。”
蘇長風重新就坐,開始改卷,不過那份壬字拾叁號的試卷,他和段酒令一樣,單獨放在了手邊,偶爾忍不住又翻看一遍。
見大堂內重新安靜下來,孟正君默默坐下,只不過在旁邊幫忙的兩個女學子看不見的地方,她抽出一份早就填好的禮藝成績表,不動聲色的瞄了眼最頂排的那個頭名,
也是一串熟悉的文字…
先生們比較沉穩,沉寂下來后繼續改卷。
而快速暫時忙完了手頭輔助登分的工作,
一些喜歡八卦的女學子們開始私下壓低聲音交流起來。
“壬字場拾叁號?這是你們誰家的學子啊?”
有一個帶著小冠的女學子小聲接話:“應該不是我們正義堂的,我們堂分在壬字場的少,那幾個我都認識,應該不是他們…我們顧學長也不在壬字場…他是寫了首登樓品,應該是我們堂最厲害的了…”
“不確定是不是我們修道堂的,反正肯定不是我們家的韓學長,他是在乙字場,前次大考全年級排名第四的清逸兄也不是,他是和我一個考場…我們學堂前幾名的幾位,應該都不是他們了…”
這位來自修道堂面容姣好的女學子又嘆道:“唉,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做出辭賦,這不是士子師兄們才開始研習的嗎,看蘇先生那態度,這次韓學長的詩賦魁首好象懸了,落花品詩詞竟然都拿不了第一。”
“不確定是不是我們誠心堂的,我只記得學長不在壬字場,其他人的考號我不知道…”
蕭紅魚插嘴:“剛剛蘇先生也說了,不是我們魚學長,雖然她也是寫的辭賦,我們堂在壬字場的只有三位,雪幼也在,但我問了不是她,其他兩位我也了解,可能也不是…喂,月姝兄,是不是你們廣業堂的某位優秀學子,你別不說話呀,是不是知道,卻憋在心里想逗大伙呢?”
“大嘴魚,你別瞎說,莪要是確定的話早就說了,倒是你,哈哈哈你嘴里沒提的另外兩位學子里,是不是有一個叫趙子瑜,七場考試里他有五場是第一個交卷遁走,哈哈哈,大嘴魚,你平常不是挺自信自家學堂的嗎,也回也要自信啊,萬一這個壬字拾叁就是你們率性堂的呢。”被稱為月姝兄的女學子嬉笑。
蕭紅魚冷哼不接話。
修道堂的那位女學子忽問:“確定?那就是說月姝兄你有猜測咯?”沒理她后面的玩笑。
月姝兄點點頭:“算是猜測吧…”
蕭紅魚這時搶問:“是不是你們堂那個出了名‘瘸子馬’?好像是姓李,聽說他詩賦藝、畫藝還有樂藝三門厲害拔尖,卻經義藝太差了,拉了后腿?”
“對,就是這位李兄,長的還挺俊的,而且要不是不均衡,他估計也能進年級前十,特別是詩賦藝,厲害著呢,蘇先生以前課上就經常夸他,可是這回他沒寫出入品詩詞來,原本大家還以為他發揮失誤,卻是沒想到…不過按道理說,蘇先生應該會認識他的字跡吧…”月姝兄說到一半,還是有點小困惑,轉頭問其他女學子:
“喂,你們崇志堂呢,說說…”
眾女討論了一會兒,只可惜她們之中誰也不認識這位壬字場拾叁號,沒有討論出一個明確無誤的結果來,誰也不敢打包票說這位壬字拾叁號是自家學堂的,不過這個壬字拾叁號所在的大概范圍,眾女還是相對達成了一致:
壬字堂來自上次大考前三名的率性堂、修道堂、正義堂的概率最小;反而是上次月中大考四、五名的廣業堂與崇志堂可能性大,其中又以嚴重‘偏科選手’多的廣業堂為最。
之所以說只是概率,不絕對,是因為機靈些的女學子,例如蕭紅魚,來靜塵堂之前也只是收集了些自家學堂學長與每次大考穩定前幾名的風云學子的考場號,但是并沒有誰能提前背下自家學堂全體學子的考場號…
于是談論了會兒沒有結果,再加上孟學正目光掃來,就又各干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