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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傳聞中的大離第一美人獨孤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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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戎抿了一口茶,看了眼面露疑惑的顧抑武,笑道:

  “抑武兄,你與那個周獨夫有過節?他的人和你接觸了,頂撞到了你?”

  顧抑武搖了搖頭。

  “沒有。我們在這兒等了幾天了,聽你的話,賞舞聽曲,除了喝花酒外,什么玩樂吃喝的東西都點了,期間一點兒異常也沒有…子瑜,聽你這話的意思…咱們是在等他們親自上門?”

  趙戎不置可否,而是笑語:

  “那抑武兄為何話語會有一些偏向?那個周獨夫說不定確實是有不交出兵權的苦衷,真的是忠心先帝也說不定。”

  顧抑武想了想,點頭。

  “確實也有可能。不過,我聽星子鎮的人幾乎都是這么說的,民間的輿論也大致是如此,將他歸納為擁兵自重的藩鎮軍閥。”

  “嗯,百姓輿論可能被誤導,眾人相信的事情也不能全信,但是有些事情,卻是瞞不過明眼人的,大伙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話語頓了頓,分析了一番自己的見解。

  “子瑜,其實根據這幾天打聽到的情況,我是傾向于幼帝和他身后的獨孤皇太后,并不是某一方人扶持的傀儡,而是真的在行使大離帝位的權利。”

  玄字號包廂內,寂靜無聲。

  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分析局勢的顧抑武和趙戎二人身上。

  趙戎兩手捂著溫熱的茶杯,走到了包廂內側的觀景臺。

  包廂位于醉仙樓三樓,每座包廂內都有觀景臺,類似于一面落地的透明玻璃,可以提供醉仙樓一樓大廳內的視野。

  包廂于包廂之間,被隔音法陣阻絕著,互不打擾。

  趙戎抿了口熱茶,背對眾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點頭。

  “抑武兄繼續。”

  顧抑武嚴肅頷首,挽起袖子,在包廂內踱起了步來。

  “一個月前,大離先帝剛剛駕崩之時,那幾天皇權懸空,才是最危險的,當時具體發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不過咱們可以看看結果。”

  “小太子如愿登上了帝位,繼承了大統,獨孤皇太后也獲得了垂簾聽政的攝政權力,至于賢王李明義,成為了攝政王。這也很可能是當時的利益交換,而現在,已經過了動蕩期,朝局穩定了下來。”

  “只有那個大將軍周獨夫,似乎什么都沒有撈到,反而好像被聯手對付了,如今獨處在西軍之中,面對各方壓力,可能這也是武夫的局限性,沒有把握時機,把隊站好。”

  顧抑武語氣認真道:

  “現任離皇是大離先帝很早就指定了的太子,雖然年紀小了些,但是卻是最正統的繼承人,同輩的皇嗣子弟之中沒有一個競爭對手,無論如何,小太子登基實至名歸。”

  “也就他的叔叔李明義有些威脅,可能導演一場兄死弟繼的戲碼。可是在皇位交替的關鍵之時,李明義也選擇了退讓,現在看來卻也是聰明之舉。”

  “因為這才是符合大離朝堂上上下下,大部分利益的局面。也是大離這么大一座王朝的最優解。”

  他鏗鏘有力道:“大勢難逆。”

  “李明義和周獨夫兩位武夫。確實勢力龐大,要兵權有兵權,要武力有武力,大離先帝駕崩之后留下一對孤兒寡母確實危險,但是咱們不可忽略了一些不容小覷的力量。”

  “大離的朝堂上,還有著一大幫先帝留下的能臣名將,都是從之前的亂世走來的,不是酒囊飯袋,而且大離又是以咱們儒家禮教治國,皇族也是躬行孝道,禮教深入大離百姓的人心。”

  “由于大離先帝刻意為之,朝野上下的儒生是極多的,文官體系里幾乎都是我們的儒家讀書人。再加上下面的大離百姓,崇敬大離先帝,對于余留下的一對孤兒寡母,是持同情且親近態度的。”

  “他們都是天然的傾向于名正言順的小太子即位。前者要捍衛圣人禮教,并且可以輔佐幼帝,博得青史美名。這些勢力與個人到底該怎么選,顯而易見。”

  這個魁梧儒生搖了搖頭。

  “況且,大離剛剛脫離亂世,建朝還未穩定多年。如果再次讓周獨夫和李明義覺得皇位有機可乘且大有可為,兵戎相見。那么大離就別想安穩了,大伙也別想在一張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桌子上安心吃飯了。亂世又至,便是山河破碎,血海尸山。”

  “想必這也是很多人所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除了死心塌地的跟著周獨夫和李明義的追隨者可以賭一賭以外,朝堂上那些已經功成名就的家伙,既得利益者,哪里會愿意再次冒險洗牌?”

  “輔佐幼帝治理這座安穩龐大的王朝,不是更加保險且符合大義嗎。”

  顧抑武抬目,看著趙戎的背影。

  “子瑜,這就是學館棋藝課上,齊先生執黑白二子左右互搏廝殺時,教過我們的‘勢’。”

  趙戎會心一笑。

  這個齊先生也是他所在率性堂的棋藝先生。

  修為趙戎是看不出深淺,他剛來不久,課上課下都與齊先生接觸的也少。

  嗯,除了‘好學生’加‘狗腿子’的魚懷瑾,似乎討每個藝學先生喜歡以外,一些性子寡淡的書院先生與他們這些墨池學子的接觸都挺少的。

  大多都是上課的時候來一來,下課就走,學館的讀書氛圍寬松。

  比如某個喜歡在他這個學生面前憂心元嬰境瓶頸、且對布料有著可恥浪費的女先生,甚至連兩個墨池學堂的書藝課都直接丟給趙戎這個助教了。

  可惡,林麓書院山長、大祭酒們提攜后輩優良傳統的風氣,似乎有向下面蔓延的跡象…

  趙戎暗暗警惕。

  所以那位齊先生,和其他幾位先生一樣,在課上弈棋時,也就喜歡點點魚懷瑾的名字,嗯,還有李雪幼,他似乎挺喜歡這個乖巧認真的小姑娘的。

  而且聽說這位齊先生還是幽瀾府內的謀士。

  因而平日里的棋藝課,算趙戎比較喜歡的課程了,偶爾會聽到一些有趣且‘逆而有道’的言論…

  此刻,玄字號包廂內。

  顧抑武有些感慨。

  “眼下我們回過頭來看。這其中似乎有個很厲害的女子,當時也應該敏銳的看出了這個大勢,并且巧妙利用了它。”

  “嗯,于是讓她們這對孤兒寡母,成功坐在了朝堂最高的位置。”

  周圍旁聽的眾學子,表情微恍。

  趙戎聞言,雖然依舊不語。

  不過,卻也笑著點了點頭。

  顧抑武沒有在意其他學子們,而是注意力一直放在趙戎身上。

  此時見子瑜終于有了似乎認可的反應,他精神一振。

  神采奕奕道:

  “如今穩坐在北望闕洲最大山下王朝的廟堂最高處,珠簾后的那個盛妝女子,我倒是想早點去寒京見識見識了。一個月前,危急關頭的那一番權術謀劃,確實是精妙絕倫。”

  “而且,她在背后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布局與操作。”

  顧抑武停了停,兩手搓了搓,似乎是有些手癢癢。

  他的目光下意識的瞄準了屋內一角的那只小掃把。

  不過眼下周圍這么多人看著,又不是和趙戎獨處。

  發揮男人的快樂——舞長硬棍子,似乎十分的羞恥。

  顧抑武只好作罷,繼續笑道:

  “這個獨孤皇太后可不簡單,看起來十分敏銳聰慧,而且還擅長借勢,特別是咱們儒家儒生們的勢。”

  “在大離先帝的靈堂之上,可謂是做足了秀。子瑜,說真的,我倒是不相信一個懵懂年紀的稚童會有親人離世的確切概念,會在棺前痛哭流涕的暈死過去。”

  “還有這個獨孤皇太后,三天不吃不喝絕食倒應該是真的,但是要說她是真憔悴還是假憔悴…”

  他話語頓了頓,搖了搖頭。

  包廂內的不少正義堂學子們對視點頭。

  “不過,這至純至親至孝的事情,世俗的百姓們就是吃這一套,朝野的儒生官員們也都認可這種行為。”

  “對于百姓而言,這是帝王家也與尋常百姓家一樣講人情味的表現,如此注重親情孝道的人,就算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吧,況且小太子和獨孤皇后哪里壞了?”

  顧抑武學著普通百姓們的空氣,‘認真’道:

  “小太子年幼喪父如此可憐,獨孤皇后賢惠守節,心底善良,善待百姓,建立的樂坊司也拯救了萬千離女,如此月宮玄女似的人兒,失去了家中的頂梁柱,柔柔弱弱,獨木難支。”

  “哎,先帝留下的這一對孤兒寡母,面對這一份偌大的‘家業’,和隨時可能跳出來強分‘家產’的惡人,這可如何是好?”

  魁梧漢子一笑。

  “對于朝野內外的儒生們而言,最重要的,是幼帝和皇太后這一番行為所傳播出的信息。”

  “那就是一定會繼續延續大離先帝崇儒的政策,遵守以前約定好的游戲規則,以禮教治國,孝道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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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趙戎身旁候著的趙芊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回憶。

  她轉頭,為大離朝堂上的這對孤兒寡母道了句公道話。

  “說的有道理。不過,咱們身為局外人確實可以看的很通透,瞧見一些人為的痕跡,但若是置身其中,設身處地的站在這個女子的角度去想想,這位獨孤皇太后確實也值得理解同情。”

  趙芊兒搖了搖頭,“而且說不定人家真的是對那個大離先帝有感情呢,想要守住這李氏江山。”

  “只是現如今只剩余她們這一對孤兒寡母,周圍群狼環視,也只好努力謀劃自保,作秀也無可厚非,否則估計要與小太子一起,被吃的骨頭也不剩下一個。”

  顧抑武聞言一愣,點頭認同道:

  “趙小仙子說的有道理。咱們這一路走來,也是聽到了不少事情。”

  “整個大離百姓都很愛戴擁護這位獨孤皇太后,大離之前的很多仁政、善政都是她推行的,也經常在大離先帝面前或提出規勸,或為臣子求情,有母儀天下之鳳儀。”

  “現在她垂簾聽政,也是大離朝堂內外皆服的。”

  顧抑武忽然灑笑,朝趙戎道:

  “子瑜,這個獨孤皇太后除了賢惠秉禮之外,聽說還是大離公認的第一美人,最美的細腰,風華絕代。特別是她舞姿,聽說絕美輕盈,傳聞可在池塘荷葉浮萍上起舞。”

  “都說離地女子善舞細腰,而這位獨孤皇太后的纖腰舞姿,冠絕大離,如此美人兒,大離民間的百姓都說她是九天月宮下凡的仙女,山上人也道她是血統極為純正,接近離地先民的離女。”

  “只是可惜現如今她鳳冠盛妝,高座卷簾龍椅,已經無人有資格能夠目睹。哎,也是一樁大憾事…”

  這個魁梧漢子搖了搖頭。

  其他的正義堂學子們聞言,擠眉弄眼一番,調笑了顧抑武幾句。

  被后者笑罵了幾聲。

  包廂里沉寂的氣氛,一時之間活躍了起來。

  他們雖然是儒生身份,但是正好是年輕叛逆的年紀,大都是山上的仙家子弟,眼下學儒更多的是家中長輩的安排。

  而且又都只是墨池學子,還沒有成為書院士子。

  所以一談到美人、俏寡婦、人妻什么的,私下里言語調笑無忌。

  現如今眾學子們,作為林麓書院派遣而來的使節,背靠大勢力,對于山下世俗王朝的俗人們,更是有一種難以避免的隱隱優越感。

  母儀天下的大離皇太后又如何?

  不還是要擺脫他們幫忙封禪?

  甚至連沉穩細心的顧抑武,這種心理也難以避免。

  不過,讀書人的事,能叫下流嗎?

  嗯,風流。

  趙戎回頭瞧了眼同窗們,對眾人心理心知肚明。

  他笑著搖了搖頭。

  趙芊兒沒有理會這些無聊男子們三句不離那啥的話題,而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心上人的身上。

  她給他牽了牽衣角,

  小丫頭輕聲細語道:“你喜歡女子跳舞,還有細腰?”

  也不等趙戎回神應答,她就偏開眼眸,瞧著旁邊的地面,咬粉唇,“我…我也會一些的,可以去學。”

  趙戎把她小手一抓,搖頭,“不用刻意去學別人,現在的小芊兒就已經很好很好了。”

  趙芊兒依舊瞅著地面,沒有抬頭。

  只是卻已經歡喜的輕瞇桃花眼,唇角彎彎,不過,旋即她又壓住看偷笑,鼓嘴似哀道:“我很好很好了,那你之前還不要我了,連小姐也不要了,唔,幸虧后來還用一點良心,我與小姐沒有白對你癡心…”

  記仇的小丫頭搖了搖被趙戎牽起的小手,有些不依。

  趙戎輕咳嗽一聲,沒去接話。

  他回首,環視一圈顧抑武等人,輕聲道:

  “非禮勿想。別忘了咱們是來做何事的。先談正事。抑武兄分析的很好,還有何見解,你繼續說。”

  眾人安靜下來,正襟危坐,紛紛點頭。

  氣氛安靜下來。插ptere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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