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位帝君戲耍的俺老孫？”
臨出真武宮時，除了思緒難解的藥王孫，孫悟空則是觀望大殿內雕塑有了猜測。
他低低詢問向李鴻儒，這讓李鴻儒隨即將勾陳帝君賣了。
“算了，我惹不起他！”
孫悟空本來還有點興趣，待得聽到李鴻儒提及的名字，這讓他頓時焉了下來。
“你這般模樣，莫非是他有什么了不得的能耐降服你？”李鴻儒笑道。
“他統御萬雷，雷術在三界排第一，你說他降不降得服俺老孫！”
“你怕雷？”
“我怕麻，他一雷轟下打不死我，但會讓我有一段時間動彈不得，若是時不時轟我一下，我一輩子都動彈不得！”
孫悟空悻悻不已。
他顯然有過可能的嘗試。
諸多煉體術大成后不懼刀劍，但不可避免疼痛，又或如麻痹這類負面影響。
“也不知勾陳帝君一雷劈下能不能讓如來佛祖動彈？”李鴻儒道。
“要么盾穿，要么矛折，到他們那種地位和實力，他們沒可能輕易去做嘗試！”
在這個問題上，孫悟空遠較之李鴻儒看得透徹。
這更是讓李鴻儒進一步清楚了仙庭四大帝君下凡，為何沒有直接降服如來佛祖。
最強雷術擁有者和最強煉體者相遇，或雷術無功，或煉體術被破，這是非生即死的交鋒，誰也不敢輕易開戰。
“陛下當時似乎持定唐刀破了六丈金身！”
李鴻儒回想起翠微宮之戰，又有唐皇親口的敘說，心中一時有著猜測。
只是元神之軀煉體和肉身煉體有著不同。
肉身煉體被破難于恢復，李鴻儒沒弄明白元神之軀煉體會不會破，何況如來佛祖還有可恢復的金蓮。
他借著探討勾陳帝君能耐，又隨口問了孫悟空一些煉體之事，又不乏詢問到妖劫。
眼前的孫悟空顯然是頂級的大妖，甚至還踏入到了九品大妖的層次，這顯然是極好征詢信息的對象。
“俺老孫當時被劫難整整劈了七十二次，身體麻了三天三夜就過去了”
“這是八九天劫！”
“對，一般人想挨這種雷還沒機會呢，這是我們頂級妖王才可能挨劈的雷！”
“我聽聞還有個什么九九天劫？”
“什么九九，我就沒看到誰去渡九九！”
“四海里有條龍…”
“敖通被一雷落直接轟得尸骨無存了，那能算什么九九！”
作為頂級大妖圈子中的一員，孫悟空不乏信息靈通，甚至還提及了渡九九雷劫的妖龍。
他撓了撓頭，又開口有著敘說。
“少有什么大妖渡九九天劫，太乙救苦天尊麾下的九靈元圣曾言，九九天劫是九九歸一的天劫，一道劫雷落下定生死。”
“一道，不給點適應的機會？”李鴻儒瞪大眼睛道。
“對，就一道”孫悟空點頭道：“捱不過就是灰灰湮滅，捱過去就是頂級妖圣，資質會比我等還強！”
“哈哈哈！”
李鴻儒干笑一聲。
他已經在想自己落到四海小龍王敖通的下場了。
八九天劫就讓他差點死翹翹，面對更高水準的天劫，李鴻儒只覺與往昔渡劫的那些大妖沒什么區別。
“若是你的話，這要如何才能渡過這種妖劫？”李鴻儒問道。
“我身具金剛之身，肉身不壞，九九天劫定然傷不得我”孫悟空搖頭道：“只是它看不起俺，壓根就不劈我。”
“金剛之身能渡九九天劫？”李鴻儒奇道。
“我也沒試過，但這總比沒金剛之身保命的能耐要大吧！”
孫悟空撓撓頭，只覺李鴻儒過于關心妖類渡劫的方式了。
“你說的對”李鴻儒點點頭道：“只是這金剛之身太難修行了。”
“那可不，我當年也沒想著練成，哪想被老君關在火爐子里燒了幾十天，一步到位直接將我煅燒成了金剛之軀。”
“你這太一步到位了！”
李鴻儒吐槽了一聲。
從灌江口秘境中，李鴻儒就得知了有個猴妖通過取巧的方式修煉了八九玄功。
對方的金剛之軀雖然沒有八九玄功的巧妙，但毫無疑問具備了大部分能耐。
《八九玄功》的銘文在腦海中，李鴻儒尋思尋思自己有沒有可能在兜率宮燒一燒，在將來的修行中能不能取個巧。
他不免還問了問孫悟空關在火爐子里被燒的細節。
“你這就沒意思了”孫悟空道：“咱們聊天也不能專門往對方傷處捅啊！”
“我只是感覺這種修煉方式很有意思”李鴻儒道：“灌江口的小旋風也是當法寶被捶打，意外之下形成了金剛之軀！”
“你莫要提狗，俺老孫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狗了！”
李鴻儒轉口提及另一個話題，只是他轉口也沒轉好。
若小旋風得意洋洋提及的往事沒有錯，孫悟空顯然是被狗咬過。
依小旋風的牙口，金剛之軀威能和孫悟空相互抵消下，這大概和常人被狗咬沒多少區別。
這讓孫悟空連連撓頭，聊天顯得焦躁不已。
“那咱們去西番哈蜜國找個西瓜吃吃？”李鴻儒笑道。
“飛到三千里外找個西瓜？”
“你就說去不去吧？”
“去！”
閑著也是閑著。
時間踏入十月下旬，正常區域的西瓜早已經沒了影，只有氣候特殊的零星地帶還有西瓜殘存。
難得有人也是如此無聊，孫悟空只覺一起跑腿找個西瓜沒問題。
“這怎么成了老君長生金丹的配方，若是人吃了必然會死，這還算什么長生金丹！”
兩人的一側，藥王孫有著喃喃的自語。
與他聊天的并非真武帝君，但藥王孫顯然也得到了應有的答案。
那邇娑婆寐的長生藥配方便是源于東土，又結合了西域特色，才最終形成了長生藥。
當那邇娑婆寐的長生藥配方不合理之處被藥王孫剔除，又加入了個人理解的取代，也因此逆推了老君的長生金丹配方。
聽得自己配比的大藥屬于老君廢棄了上百年的配方，藥王孫不免滿臉都有著失落。
這宛如西域人天資聰慧，無意之中創新了一種借助天地之力的方式，待得喜氣洋洋找大佬探討宣揚自己的成就，大佬告訴對方的能耐在東土四處都是，還形成了一門叫陣法的學科。
藥王孫此時就是這種心情。
在他一路破解一路逆推下，得出的是老君一道古丹方。
勾陳帝君隨口便將他諸多疑問直接有著回復，甚至提及了長生金丹的壞處。
“人吃老君那些金豆子會死，妖吃不死，你瞅瞅我，我就吃了老君很多金丹，將他氣得這輩子都不想煉丹了！”
李鴻儒調整身體預備操控狂風時，聽得藥王孫的發言，孫悟空忍不住回聲了一句。
說來他和這老游醫有緣，畢竟藥王孫姓孫，他也姓孫，兩人是本家人，有點親密就不意外了。
“你就會說大話，老是來騙我”藥王孫晃頭道。
“我哪騙你了！”
“你說你是妖圣，還是有通天大能耐的齊天大圣，揪過玉皇大帝的胡子，扯過老君的衣裳，拳打南天門，腳踢東南西北四海，這可把你能的，我老了，我心眼可還亮著呢，這世上哪有那種厲害的妖！”
“你個孫子居然不信本家人，過兩天再來找你玩了！”
孫悟空叫罵上一聲，見得李鴻儒卷風踏入高空，他身體頓時一個翻滾縱了出去，亦是跳入了高空。
“好一股妖風！”
一股狂風，又夾雜著探入云霄的輕輕一跳。
藥王孫睜大雙眼望向天際中瞬間消失的兩個小點。
他伸手夾過一縷李鴻儒掀起的狂風，只覺這風浪中夾雜著一縷極細微的妖氣。
若非醫術精研到一定的水準，常人難于做這種辨別。
“人和妖豈能融合于一體，這與一個人需要同時具備男和女的特征有何區別！”
藥王孫悠悠嘆聲，只覺看到了李鴻儒將來的重患。
“嫁接妖力必然承受其患，誰都難例外，即便踏入朝廷一線也是如此，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遲早有一天…”
他喃喃數聲，又看向了構建的草廬和熬藥的湯罐。
“這味長生藥明明較之我的續壽丹配比更合理，卻因為加入了龍蛇之物難于讓常人服用，也不知那天竺番僧的大藥成品是何種模樣，若是能研究一番，又做調和搭配，我輩定然也有造化。”
藥王孫思索許久，只覺應該讓那個吹牛皮的猴妖去老君那兒偷兩顆金丹下凡。
老君勝在了歲月長久給予的經驗，但凡人卻是有著群體不斷進化貢獻的智慧，也有著不斷的前進。
藥王孫覺得凡人并不比仙人差。
至少在醫道這一方面，他就有著與仙庭老君爭鋒的心態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