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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房遺歡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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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李大人…王大人…鴻儒兄!”

  李鴻儒踏出皇宮。

  他一顆心有輕松也有沉重。

  腦海中思索諸多事時,陡然聽得自己名字,他目光才轉了過去。

  “遺歡兄!”

  只是目光掃過,李鴻儒看到了多年前的相識。

  時間流逝,往昔意氣飛揚的年輕士子也成為了中年人。

  相較于李鴻儒數十年依舊保持的年輕容貌,房遺歡開始步入到中年。

  這是年輕時代諸多人羨慕的對象,家有朝廷首席文官重臣,又有皇室女婿的身份。

  房遺歡在太學時間便是一個扛把子級別的人物。

  只是房遺歡當年也不乏煩惱。

  與數年前遭遇牽連的杜構一樣,這位扛把子娶的公主年歲有些小,不得不連連等待公主成年。

  如同李鴻儒不知房玄齡過世,李鴻儒到此時也不知房遺歡是否已經成婚。

  他抬手行禮,這讓房遺歡松了一口氣。

  “不知鴻儒兄是否有時間,還請這邊移步!”

  “請!”

  若沒有什么要事,太學黨諸多人之間少有聯系。

  但如同房遺歡此時的放心,往昔諸多人共學的情誼依舊還在。

  不論往昔有爭執還是有過斗毆,年輕時的一些氣盛之舉在時間中消散。

  甚至于裴聶與侯應謙還有著伴隨走天涯。

  李鴻儒和房遺歡也不例外。

  房遺歡初時還有些擔心房玄齡過世,會被李鴻儒用異樣眼光看待,待得交談數句,他已經齊齊放心了下來。

  “不知遺歡兄邀我入府邸有何事?”

  房玄齡在去年過世,房府依舊還殘存著白喜事的痕跡。

  李鴻儒在大堂中給房玄齡的牌位行了禮,這才向房遺歡做詢問。

  “鴻儒兄覺得我們房府如何?”房遺歡詢問道。

  “梁國公后繼有人,您這處府邸還是鼎盛的”李鴻儒回道。

  房玄齡并不只是只有房遺歡一個兒子。

  相較于房遺歡這個太學成長的兒子,房玄齡還有一個在國子學培養的兒子。

  這也是房遺歡的哥哥。

  大哥繼承了爵位,而房遺歡則是皇室女婿,成了駙馬。

  唐皇對房家照顧已經盡到了最大,即便房玄齡故去也沒人敢輕視曾經的房家。

  “那您看我這兒呢?”房遺歡指向四周道。

  “稍顯冷清了一點!”

  李鴻儒注目四周。

  除了兩個端茶倒水的奴婢,他并沒有看到其他。

  偌大的房間中,只是房遺歡和他瞎聊。

  “若是過了守孝期,遺歡兄可以走一走婚嫁的喜事沖一沖”李鴻儒委婉建議道。

  “家父重病時,我就已經沖過喜了”房遺歡吭聲道。

  “原來遺歡兄已經迎娶了靜陽公主!”

  李鴻儒話語中稍微有些落寞。

  房遺歡婚配,大學黨單身陣營又少了一個扛把子。

  待得如今,李鴻儒覺得他們這批人中的大齡單身漢或許比較少了,也就他和侯應謙等人硬挺。

  “是!”

  房遺歡點頭應下。

  一邊是父喪,一邊是迎新。

  李鴻儒談吐時只能如此,沒法恭喜恭賀。

  他猶豫了數秒,這才問向李鴻儒。

  “鴻儒兄,你覺得我怎么樣?”房遺歡問道。

  “您說的是哪一方面”李鴻儒問道。

  “就是為人…”

  “沒得說!”

  房遺歡話語還未落,李鴻儒就有著直接的開口,這讓他臉色好看了許多。

  “我自詡為人也不差,更是熟讀四書五經,雖是不如家父當年俊杰,但也有了元神三品的修為”房遺歡道:“若說容貌,我雖無潘安之姿,但也有儀表堂堂。”

  “說的對!”

  “但我為何吸不住公主的心?”

  “嗯?”

  李鴻儒再次掃過大堂時,他確實覺察出了問題。

  雖說他官職低微,并不需要公主親自出來迎接,但房遺歡家中確實冷清了一些。

  “她現在時常回玉華宮,想來就來,想走便走,我最初還以為家父過世,她對皇宮外的生活有些不習慣,也就默許了,只是時間長久下來,我覺得她對我越來越冷淡,即便過來也說不上兩句話…”

  房遺歡的苦惱在于家事,這是李鴻儒難于解決問題。

  他也只得靜心聽,讓房遺歡吐一吐苦水。

  若是房遺歡想借酒消愁,李鴻儒還愿意陪他喝到醉。

  “看來成婚也沒什么好!”

  聽得房遺歡提及公主回房家只是索要錢財,又去各處地方買買買,李鴻儒也只得微微搖了搖頭。

  包辦婚姻下,這種情況不可避免。

  若房玄齡在世還好,一番手段下能將靜陽公主壓得服服帖帖。

  但房遺歡此時只是略平等的地位,甚至于屬于高低配,難于讓靜陽公主收心。

  “我有一下人擅長觀氣血之色,說公主這兩月的氣血豐盈過盛,我左右尋思自己難于解決,想請皇上給我們夫妻調度一番,只是我官職低微,數次請見難于入宮,不知鴻儒兄能不能在皇上那邊幫我提點一句。”

  待得一番苦水倒出,房遺歡也吐出了自己請李鴻儒前來的目的。

  相較于他們在外求而不見,李鴻儒進入皇宮大殿輕輕松松。

  李鴻儒上午請入凌煙閣,中午便入了宮。

  相較于李鴻儒入宮的機會,房遺歡連連申請了一月都沒進到宮殿中。

  房遺歡話語晦澀,只是李鴻儒心思透徹,他哪還能不清楚房遺歡的婉轉之意。

  “陛下身體不怎么好,遺歡兄此言還需謹慎”李鴻儒告誡道。

  “唉”

  房遺歡看著心知肚明的李鴻儒。

  若非難于求見,他哪會吐這種話出來。

  “待我找幾分憑證,到時候還望鴻儒兄幫我一次”房遺歡懇請道。

  “只要有證據,力所能及之事不成問題”李鴻儒點頭道。

  “如此便先謝過鴻儒兄了!”

  房遺歡抬手。

  他只覺心中終于落下了一顆大石。

  待得奴婢取了酒水前來,一番痛飲之下,他心中一口郁郁之氣舒暢了下去。

  “主人!”

  李鴻儒陪酒時,只見有一個青衣人低頭入門。

  待得一番私語后,房遺歡已經臉黑了下去。

  “證據呢?我要證據!”

  房遺歡咬牙低聲,這讓青衣人在胸口處掏了掏,取出一個白布包來。

  待得白布包打開,李鴻儒亦是看到了布包中的數根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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