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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七章 天竺妖僧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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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大人說的對!”

  褚遂良話語被長孫無忌打斷。

  他說話慢條斯理,彷佛在等待人打斷一般。

  見得長孫無忌開口,褚遂良點點頭,連聲稱贊了長孫無忌。

  這讓長孫無忌抿了抿嘴,只覺自己嘴快了一點,當了個出頭鳥。

  他看向唐皇,亦是有著勸誡。

  “皇上,往事難追,我們只有向前看,也只能向前看”長孫無忌道。

  “太子殿下性情溫和,做事不驕不躁,以后定然不會遜色于您!”

  長孫無忌勸誡一句,話語隨即轉向了跟隨唐皇聽證的年輕皇子。

  這是新太子。

  也是大唐皇朝新的繼承人。

  新太子臉上顯然還帶著拘束感,完全不像此前太子監國時游刃有余。

  對方年齡還不足十八歲,上位的時間不算長。

  夾雜在諸多事情中,李鴻儒都是一臉茫然,這更無須說這位年輕的新太子。

  “父王節哀!”

  被長孫無忌提及,這位新太子亦是連連出聲,親自攙扶住唐皇。

  金鑾殿會見前往天竺的使者諸多事情顯然沒法再繼續下去。

  唐皇捧著斷劍,諸多事情不做表態,也不欲此時表態。

  他目光從斷劍上轉移到新太子身上,又看了看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等朝臣。

  “朕有些累,需要先去休息一番!”

  唐皇的情緒有些難于穩定。

  他小心翼翼將承影劍放在了手心。

  作為帝國的繼承人,曾經的太子曾經被寄予厚望。

  眼前這柄承影劍便是太子所用,這是次于貞觀劍的劍器。

  若是太子能熟練上手,承影劍亦能做為貞觀劍的過渡武器。

  除此之外,還有龍角弓。

  在曾經的太子身上,唐皇和帝后灌注了太多太多。

  只是太子身體受創,難于練就武技,實力強大有限。

  劍被親手送了出去,而弓則是被帝后轉手易交。

  相較于太子不曾摸索的龍角弓,眼前的承影劍無疑是太子曾經極為喜歡的寶劍。

  劍在人在,劍斷人亡。

  一柄劍,似乎與承乾太子的人生有著照應。

  如果時光倒流,又或再給一次選擇的機會,唐皇不知自己該做什么選擇。

  “倘若承乾再強一點兒,哪怕是有惠褒一半資質,又或李鴻儒當時在承乾身邊,或許一切…”

  倘若,或許,哪怕是。

  諸多設想在唐皇的心中轉來轉去。

  “王卿,你信朕是天竺妖僧下凡嗎?”

  臨退朝時,唐皇嘴角蠕動,低低發聲問了李鴻儒一句,這讓李鴻儒抬起了腦袋,同樣蠕嘴低聲回應了一句。

  “皇上只是我們大唐的皇上!”

  李鴻儒臉色難看,含糊回應了一句。

  隱隱中,他已經猜測到了太子當時面對的問題。

  事情大概率沒出在魏王李泰身上,而是涉及到了唐皇。

  若是太子和皇子交鋒,難于讓朝堂上如此多人變換,甚至夾雜了諸多的生面孔。

  諸多舊臣壓下去,就有新人替上來。

  在朝廷之中,除了少數老臣依舊安穩,一些熟悉面孔已經全然消失了。

  李鴻儒甚至看到了大理寺丞崔敦禮被提拔了上來。

  李鴻儒回了唐皇一句,頓時讓唐皇嘆了一聲氣,隨即穿著甲胄退到了大殿后方走出去。

  “王大人近期要慎言慎行!”

  出朝堂時,長孫無忌叮囑了一句,這讓李鴻儒連連點頭。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探尋的也莫要去探尋了”褚遂良亦發聲道:“事情注定,再去追尋就沒了意義!”

  “謝謝褚大人教誨!”

  李鴻儒抱掌行禮。

  若非褚遂良搭臺,長孫無忌還不一定去唱戲。

  在朝臣的行列中,這兩人與房玄齡一樣,都是遙遙站在了前方,具備極高的話語權。

  朝臣之中,但凡領頭者開口,若非對立派系,并不會有官員會去主動抹面子。

  只要房玄齡不唱反調,朝堂中應該少有人會惡語進諫責罰李鴻儒。

  李鴻儒此時松了一口氣。

  但他確實也有一些好奇。

  在這兩年多中,長安城到底發生了什么。

  承乾太子又經歷了什么,導致到隕落的下場。

  諸多官員三緘其口,李鴻儒也不在意。

  他不便探訪官員尋求真實,但在長安城中,他至少還有一個相關的人可以去詢問。

  楊素。

  作為揭開魏王李泰身份的人,又時常去東宮蠱惑承乾太子,李鴻儒覺得楊素應該知情,也能較為完整的將事情敘說清楚。

  李鴻儒辭別了一些對他抱著善意的官員,又對李道宗拱了拱手。

  李道宗在朝堂上善意提醒,他也做了提前的回報。

  至少在泥婆羅國中,他就給文公主斬掉了毗俱胝王妃的小尾巴,對文公主有著維護。

  只要文公主生活安康,他們之間就能保持良好關系。

  但這種有前提的關系很不靠譜。

  李鴻儒連太子都保不住,何況是遠在吐蕃國的文公主。

  前往西天竺的事情稟報了一半,又缺失了最重要的天竺部分。

  這不免還要去覲見唐皇。

  李鴻儒心中思索清楚,腳步不免快了數分。

  出了皇城門,他已經腳步微踏,有著迅速的遠離。

  “臭小子!”

  見得一步三搖看似正常實則極快消失的李鴻儒,李道宗在后方磨了一下牙齒。

  他感覺若是與李鴻儒再度激戰,彼此的勝負似乎有點不好說。

  他實力邁向了穩定期,難于再度向上,而李鴻儒依舊處于成長期。

  哪怕李鴻儒的實力再提升一品,也能將實力騰升一截。

  若是李鴻儒實力再蹦跶一點,李道宗懷疑自己可能捱不住對方那一道雷。

  “這是朝廷的第三代,豈是你們說說扳倒就扳倒的,只是他畢竟是前太子舊臣,心中必然有芥蒂,這要如何辦才好?”

  李道宗喃喃了一聲。

  靠近太子可以享受到無數好處。

  但這也會被打上標簽。

  并非每個人都有唐皇的心懷,可以用到往昔的舊臣。

  李道宗難言新太子以后會如何如何。

  但歷屆的朝廷中,如李鴻儒這類人靠山倒塌,很難獲得后任的重用。

  他晃晃腦袋,也難問李鴻儒以后的前程之事。

  但以李鴻儒的實力,不論去哪兒都能吃得開。

  即便沒有重用,但李鴻儒還有實實在在安身立命的能力。

  “這幫文武雙修的都是變態!”

  李道宗的思緒亦是有些飄飛,將時光定格在了兩年前,那時綻放了全部實力的侯君集出彩得讓諸多人光輝失色。

  “前太子…”

  只是入了王福疇的府邸,李鴻儒頓時見得了庭院中自娛自樂的楊素。

  此時的楊素端著小杯盞,不時小口小口的喝著杯盞中的酒水,神情說不上煩悶,但也沒有什么愉悅。

  這大抵是在打發日子。

  見得李鴻儒推門而入,他還看了數秒。

  也不待李鴻儒開口詢問,楊素就將往昔諸多的事情齊齊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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