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會將能做的事情都囑托給譚政。
但譚政茫然不知方向時,李鴻儒就必須親自上了。
不過他也只是順帶看看情況。
久在衙門蹲著,李鴻儒想四處走動一番。
黃水縣區域不大,有趣的地方更是少。
李鴻儒最終找了這處古墓走走。
他也沒什么忌諱,只是天色剛剛入夜,他便化成了鷂子朝著墓穴之處不斷飛縱而去。
古墓在黃水縣東,也不知是何朝代的人所遺留,距今難于參考歲月。
黃水縣地方有限,也不曾出什么天驕之人。
這一處墓穴雖然古老,但只是普通下葬的水準,墓穴的四周又鋪設了一些青石。
李鴻儒飛縱到此處時,只見墓穴已經被人草草的填了回去,顯得荒亂無比。
這地方發生過詭異命案,又是墓穴區,平常罕有人至。
諸多雜草叢生,又有數棵枝葉繁茂的古樹環繞在墓穴周圍。
夜晚的涼風一吹,這地方顯得有幾分陰涼。
李鴻儒‘呱呱呱’的叫了幾聲,更是增添了幾分陰森森的氣息。
跳落在古樹上,李鴻儒不斷注目四方。
時間相隔如此之久,張濤和李氏的腦袋只怕是都已經化成了白骨,這處地方果然沒有什么查探的價值。
李鴻儒撲騰著翅膀,嘰嘰咕咕叫上一會。
眼前的墓穴似乎沒什么特別的風水異相,沒可能弄出大隋文帝死而復生的狀況,也不像上清派年年月月不斷的祭練僵尸。
在這片區域中,李鴻儒直接排除了陰物作祟的問題。
“只是這墓穴居然沒有棺槨,一座空墓葬了什么?”
提著個腦袋還能土遁,但提著一副棺材則難于行進。
作為顏氏土遁術的修行大成者,李鴻儒覺得只要顏師古的土遁術屬于中等水準,他就能猜測到頂級土遁術的模樣。
修行土遁術的要求不低,甚至于侯君集都有吐槽過土遁術對高個子具備很大的惡意。
身體的高矮尚會讓土遁艱難,更無須說在墓穴中拖走一具棺材。
李鴻儒判斷下來,只覺這墓穴就很可能屬于一座空墓。
他抖落翅膀降地,只見墓碑上的碑文已經依稀難辨,難于看清楚墓穴主人的名諱。
“真是有點古老!”
李鴻儒身體微屈,翅膀收攏時亦是顯出人的模樣。
他不急不慢的穿上衣服,手指撫過這塊難辨文字的墓碑。
風吹雨淋之下,這塊墓碑的雕刻已經被齊齊削去,只留下坑坑洼洼不平的墓面。
李鴻儒手指收回,身體微微顫抖,人隨即矮了半截。
他腳步一抬,半截腿已經入土。
堅硬的土壤仿若化成了淤泥,李鴻儒腿腳不斷向其中伸縮。
數秒之后,墓穴周圍已經不見了他人影。
陰涼的風浪吹來,只是吹得古樹嘩啦啦抖動枝葉作響,給這處地方增添了幾許陰森森的氣息。
又有兩只烏鴉發出極為凄厲的叫聲。
對茅三公而言的噩夢,對烏鴉們同樣如此。
它們眼睜睜看著一只鳥化成了人,又矮了半截,而后鉆到土中消失不見。
烏鴉們驚恐的大叫,扇動著翅膀飛遠。
在墓地中,李鴻儒亦是不斷深入遁行。
土遁是個極為方便的能耐,但土遁并不算一種舒坦的行為。
相較于陰火遁術時的飛快,土遁術行進的速度很慢。
土中沒有任何光芒,也難于放射出光芒,想鉆到哪里都要靠計算與感知。
顏師古尋求霍去病墓穴時便有著提前的計算。
李鴻儒則是沒做計算,只是四處碰碰運氣,在土中一陣瞎扒拉。
但他確實扒拉到了一些東西。
不斷向下鉆行,透過厚厚的黃土層,李鴻儒已經落到了一處帶著積水的石制通道之中。
這是他遁術難于穿透的地帶,只能不斷繞圈,最終鉆到了通道中。
通道尾端小,但愈向里,高矮大小就正常起來,可以容納正常人通行。
這讓李鴻儒的神色略顯凝重。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他此前在外查看一番,排除了陰物作祟的問題。
但在眼下,李鴻儒覺得此前的判斷很可能會出現失誤。
他沿著通道前行,只見地上零零散散躺著一些枯骨。
待得行進百余米,李鴻儒頓時見得了一尊熟悉的鎮墓獸。
“是他?”
只是見得同款,李鴻儒頓時回想到了渤海郡板山的秦皇分陵。
在這方區域中,似乎同樣掩藏著一座分陵。
李鴻儒看向人面獸身的鎮墓獸,只見這座鎮墓獸同樣冷冷的注視著自己。
板山的秦皇分陵有連續多波盜墓者打頭陣,又有張仲堅這種大高手入內,李鴻儒等人前去時并未遭遇任何陰物。
而在這處墓穴中,似乎還殘留了一些陰物殘留的痕跡。
“若這兒是秦皇的分陵,那大概率被師兄他們走了一趟,只怕是掃蕩得差不多了,若這兒不是秦皇的分陵…”
遭遇前者的情況沒什么好怕。
至于遭遇后者的情況,李鴻儒覺得更沒什么好怕的。
樹的影人的名,他對曾經統一東土的秦皇抱著敬畏心,但他對其他瞎造墓穴的人可沒什么畏懼感。
再如何說他也是大修煉者,實力越增長,敬畏之心就越少。
如他這樣實力的人在大唐不多,能讓懼怕的大修煉者有限,更何況是死后。
即便李鴻儒想給自己造一處安心睡眠之地,他也難拿出什么厲害手段,鋪設機關最多能嚇嚇普通人。
至于想針對自己這種水準的,李鴻儒覺得沒可能。
他目光從鎮墓獸放下,又舉著南明丁火不斷前行。
冷幽幽的光芒將四周照亮。
相較于板山那處地下通道的干燥,這處通道顯得極為潮濕。
或許這是因為有黃水河的環繞,又或許是南方天氣多雨水,通道中不乏深淺不一的水坑。
李鴻儒不斷步行。
穿過通道中的石門,近乎一模一樣的規格讓李鴻儒不斷增添著確定。
通道的盡頭是一座棺墩。
李鴻儒記得板山之處的棺墩只剩下幾根殘骨。
但在這處墓穴的棺墩中,卻有一個黑袍人靜靜的躺在了那兒。
仿若一座雕塑,對方身上沒有透出一絲生氣。
待得李鴻儒執著陰火出現,這個黑袍人才仿若被驚動了一般。
“擅闖吾皇寢陵者,殺!”
低沉的聲音響起,李鴻儒只見略顯黑暗的棺墩中一道陰影飛出。
這讓他掌心中南明丁火猛的一盛。
瞬間碰撞的交鋒,哀嚎聲隨即響起。
但凡鬼魅陰物,便逃不出被陰火的克制。
更何況這是有著小圓滿的南明丁火。
火焰瞬間炸開,李鴻儒亦是向后退了一步。
“你們這些外來者…豈有此理!”
棺墩中哀嚎聲止住,又多了一絲怨恨和退縮。
“怎么,莫非你還碰過其他釋放南明丁火的探訪者?”
對方說話語音的特色有些類似于徐羽,似乎具備著一定的神智,并不只是一個簡單只知道殺戮的防守機器。
李鴻儒頗有興趣問上了一聲。
瞅這尊陰魂殘念的模樣,此前很可能沒少受公孫舉南明丁火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