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苗。
在異人界中,這四句話分別代表了四個人。
穿腸毒竇梅,禍根苗沈沖,雷煙炮高寧,三人全是全性中人。
隨著刮骨刀夏禾的加入,全性之中終于湊齊了酒色財氣四大禍害,因為他們四人行事肆無忌憚,又被人叫做全性四張狂,就算在全性之中,也沒多少人敢接近他們。
今天早上,徐翔收到消息,說刮骨刀夏禾在城里出現過。
陳莽懷疑她和百年前的玉藻前有關,于是便進了城,在城里各處溜達了起來。
沒過多久,他便憑著追殺玉藻前時積累的經驗,在一個酒吧之中找到了夏禾。
夏禾實在太顯眼了,空蕩蕩的酒吧里,三個酒保和一個酒吧老板模樣的人圍著她,爭相獻媚,一副隨時都會打起來的樣子。
而夏禾卻坐在吧臺前淡定的喝著酒,時不時嫣然一笑,讓沒喝酒的四人露出迷醉之色。
看到有人推門進來,夏禾朝門口瞥了一眼,道:“來生意了,還不快去招呼客人。”
老板目不轉睛盯著夏禾,一臉癡迷的道:“生意算什么,我愿意每天都不開門,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
夏禾嬌媚一笑:“你不開門賺錢,以后拿什么養我呀?”
老板憨憨一笑,撓頭道:“對,你說得對,我要好好掙錢養你,掙花不完的錢,讓你一輩子錦衣玉食!”說完,面帶笑容的站起身,朝陳莽招呼起來。
“來了老弟,今天喝點什么!”
陳莽十分自覺的來到了夏禾身旁坐下,搓著手說道:“來杯大力,一天不喝,渾身難受啊。”
老板瞪了眼圍在夏禾身邊的三個酒保,訓斥道:“愣著干嘛,沒聽見客人要喝大力嗎?”
一個酒保愣神道:“大力是啥,咱們店里沒啊…”
老板也是一愣,疑惑的看向陳莽。
陳莽不在意的擺擺手:“那來一杯牛奶吧。”
酒保連忙道:“有,牛奶有!”說著進去吧臺,給陳莽倒了一杯牛奶。
夏禾一臉好奇的看向陳莽,嫵媚一笑,道:“你來酒吧不喝酒的?”
陳莽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牛奶,吐槽道:“正經人誰大白天的跑來酒吧喝酒。”
夏禾一愣,隨即用玩味的眼神看向這個不受她影響的人,感覺他特別的有意思,笑道:“那你來酒吧做什么?”
陳莽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來講故事,你想聽嗎?”
夏禾笑著點頭:“如果故事不好聽,你可得陪我喝酒。”
陳莽嗯了一聲,道:“從前有一只狐貍,愛上一個大王,為了變成人形陪在那個大王身邊,它經過九死一生的劫難,找到了傳聞中能讓精靈化形的藥草,吃下藥草后,又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痛苦煎熬,終于化形成功,去到了大王的身邊。”
夏禾輕輕哦了一聲,眼神中帶著些不屑的道:“很美好的童話故事。”
陳莽繼續說道:“從此以后,大王和妖狐夜夜笙歌,只要是妖狐想要的東西,大王二話不說就會為她取來,哪怕是宰相的心肝,王后的眼睛。”
夏禾微微一怔:“這故事怎么有些耳熟?”
陳莽點了點頭,緩緩道:“這是武王伐紂的故事,不過是另一個版本的。后來各路諸侯造反,殺到了王城之下,那妖狐跑去了狐貍窩求援,但狐妖的頭領卻不答應,還勸說她留下來,讓她不要去為了一個無道昏君送死。”
“妖狐立刻和頭領翻了臉,說大王是人中豪杰,又對她呵護備至,不能辜負大王對她的恩寵,然后便回到了王宮,欲要和大王共同迎敵。”
“那大王又怎么舍得狐妖上戰場,臨戰前扯下妖狐身上的綢帶系在身上,說是現在自己身邊只剩了她,要為她一個人而戰,然后走出宮外,孤身一人迎戰諸侯大軍。”
“便如妖狐所言,那大王確實乃是人中豪杰,有萬夫不當之勇,在宮外與諸侯聯軍大戰了一日一夜,愣是將他們阻在了王宮之外。然而人力有時窮,大王最終身負重傷,垂死之際,被妖狐救回了宮里。”
“妖狐看著奄奄一息的大王,向他坦白了身份,想要讓他吃掉自己的妖丹逃出王宮。出人意料的是,那大王早就看出了她的真身,只是因為害怕自己說出真相后,妖狐便會離開,因此才遲遲沒有說破。看著不愿獨自逃生的妖狐,大王仰天長笑,引火點燃了王宮,在妖狐的翩翩起舞下彈劍而歌,最終化作了一團灰燼。”
夏禾聽著陳莽的講述,不自覺已淚流滿面,看向陳莽道:“不是同類,便注定走不到一起嗎?”
“那倒也未必,況且你又不是妖狐,人類和人類在一起,面對的阻礙可比他們小得多了。”
陳莽笑著從她身上挪開了眼睛,終于確定了她不是玉藻前附體或轉世,二者雖然有些關聯,但也只是關聯而已,夏禾從里到外,都是個活生生的人,于是他便不再糾結。
這時,酒吧里的三個酒保和一個老板早都昏迷了過去,夏禾臉上的淚痕也被她用炁蒸干,嘆了口氣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完全不受我能力影響的異人,你這能力實在是太克制我了,難怪他們會派你來抓我。”
陳莽頓時一樂:“我也是,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有人把我當成打手呢。”
夏禾微微一愣,看著深不可測的陳莽,滿腦子問號道:“你不是來抓我的?”
陳莽嗯了一聲,道:“我只是來看看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現在已經看過了,你并不是她,回去接孩子放學嘍!”說完,站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
夏禾站起身喊住了他,問道:“前輩你叫什么名字?”
陳莽身上瞬間金光大作,頭也不回的一招手,說道:“天師府,碧蓮真人。”
夏禾身子一顫,接著大聲喊了起來:“前輩,替我告訴張靈玉那個摩羯男,讓他洗干凈給老娘等著,老娘我還會回來的!”
“知道啦!”
陳莽隨口答應了下來,乘車回到了學校,等待起放學的鈴聲。
這時,馮寶寶獨自一人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陳莽見狀,有些詫異的道:“咦,徐翔呢?”
馮寶寶沒有言語,來到跟前,抬腳便朝陳莽褲襠踢了上去!
“我來幫你治病。”